“嗯。原本台风就带来了差不多四个月的大降水，紧接是极寒来临，地表的淡水大多都被冻上了。水循环弱成这样，这些雪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占着地表面积七成的大海，已经顺着海岸线结冰，如今只有百分之六十还未冰封。北极熊要是变异了，也能顺着冰面跑过来，何况人家还能游泳。
尼罗鳄开了个好头，上面已经留意到生物入侵的可能性，不过没有告知她们这些基层民众罢了。
江危蹙着眉，“我已经很久没做预知梦了。”随着身体素质强化，连梦都变少了一些，很难说这是不是个好兆头。
台风开始前，她们就怀疑过天灾型的末世往往都从水灾开始的原因。只不过当时没太当回事。
“水循环？你说得对，官方很早就有预测说半年内很可能不再有降水，结果却下了一场又一场的雪。”
祝槿自己在天灾来临前也做了预知梦，那把挥向自己的火焰刀历历在目。而刀的主人，至今不知在何方。
薛素问沉吟不语，地球上真有这么多水吗？
“我们什么时候弄个飞机游艇什么的，万一以后冰化开了，也好有个安身的地方。”陆佐伊建议道。
江危在囤货时就提到过，地震的来临必将导致她们搬家。当时的打算是搬去灾后无主的废墟进行重建，不过现在官方的管理能力还在线，可不是随便哪个废屋都能入住的。
况且她们还要挑挑拣拣。人流量大的不行，周边有异兽的不行，地下不行……一次次难以预料的灾害，不知是哪一次就把好不容易选好的安全屋给摧毁。
王总选择变卖资产搬去榫卯结构的建筑安顿，就是因为榫卯抗震级别足够高，就算遇上强震，被房屋压死的概率也比砖石建筑低上不少。
江危的工作单位就是榫卯结构的，三百年间，原始结构经历了周边城市的大大小小几十场余震，摇晃比砖房厉害，但人家从来没塌过呀。
为什么是余震？因为榆市从来没经历过地震，可谓万中无一的风水宝地——所以这里房价也挺贵的，生意人信风水，就爱在此地买房，把房价炒得本地人流泪痛骂。
连锁反应就是这里经济条件也不错，在灾后很可能被选为基地建设的地址之一。
“如果这些冰块化了，气温也该回升。我担心的是极热……”薛素问拧紧眉心，“南极洲冰封有许多未知的原始病毒，我怕它们被解冻，扩散到这边。”
那可能引发一场堪比黑死病的大瘟疫。大罗神仙来都救不了。
薛素问心冷如铁，“若是遇上瘟疫，我们就不能一味地保存劳动人口。”而是要适当的放弃一些，减低各区域的人口密度。
火种只有在缺人的时候是火种，至少现在是人口负担——官方囤的粮迟早要吃光的，抓紧重建才是正道。
所以她们把钟炳嘉盗取的救灾物资尽数还回去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说开了。”祝槿微微一叹。
“我又不是天生就这么冷血的，还不是被人坑多了。”特指她早些年摊上的渣亲人和男友。
薛素问轻哼一声，“我没放弃学医，已经是我最大的善良了。”
学医本就救不了所有人。人命是命，病毒的命也是命。有人不在乎病毒，有人不在乎人命。
这就是地球上的众生平等，万物皆为刍狗。只要条件足够恶劣，人人都得变成畜牲。
行善还是积恶就各种选择吧。各人走各人的道，谁也劝不住谁。
……
社区来人敲门，募集居民扫雪，或者说是凿冰。十人一队，冰底下的物资平分。
上面强制每户至少出一个人，不过既然有物资拿，其它人家大多是全员出动。
由于和他们一同凿冰的有不少劳改犯，凿冰队周围会有许多身持异能的安保人员在一旁看管。比自己组野队去凿冰要安全些。
这算是官方给无异能者的一点小优待，比较异能者民众谁还愿意费这力气拿那三瓜两枣，不如自己小团体内收益高——谁叫他们艺高人胆大，愿意冒这个险。
众人爬起来吃早饭，热豆浆、小笼包、油条、粉饺、枣糕、肉夹馍……简简单单一顿饭，在别人家却奢到了极点。
“哎，好怀念以前！这么好吃的小笼包为什么不能人人能吃上呢！！小笼包万岁！！”江危在餐桌上画圈圈，以后街上没人买好吃的美食了。
陆佐伊的胃口自异能觉醒之后越来越大，一个人能吃两个人的份。
祝槿见此有些疑惑，“为什么我感觉食量和从前一样？这异能还搞差别对待？”
“嗯……”陆佐伊摇摇头，“可能因为我的异能偏向战斗，唔，至少现在是偏向战斗型的。体育生也比文化生胃口大呀！”
说完，她又往嘴里塞了一个小笼包，腮帮子被挤得鼓鼓囊囊，像一只大仓鼠。
凿冰即使用的是异能，也是体力活。消耗精神力如同打游戏耗蓝，能量条空了只能上手“肉搏”。
不同的是，耗蓝会连带把异能者的体力也扣掉一些。不用异能，用铲子凿冰多累啊！
所以今天的早餐能上面食就上面食，汤汤水水的免了。还是肉夹馍的碳水最实惠！
陆瑶光、楚贞和莫彤过来一起吃早饭，每人也塞了一个肉夹馍，确保到中午都不会饿。
薛素问给阳台上的正沐浴着晨光的午时花浇了一点水，又把屋内门窗又检查了一遍，以免被冻上。随后也坐到餐桌前干饭。
今天她一人看两户，即使没有觉醒异能，胃口却也不小，一顿啃俩肉夹馍，就着两杯豆浆下肚。咔咔咔再吃一笼包子加上两个粉饺，完事儿了喝点茶清清口。
不知不觉间，她体内能量的异动越来越明显——尤其是见血的时候。但却迟迟没有爆发。
“素素，这个你拿好。”江危偷偷塞给她一把左轮手枪，眨眨眼道，“注意安全。”
难保今日不会有人趁乱偷家。几颗子弹的时间差，足够她们赶回来救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