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的事暂且不理,也不差这么一天两天,等我了解情况再处理他们。
我说道:“说吧,对了,你们国家已经派人来找你们,我希望你们能如实说明情况。
敢胡言乱语,甚至扭曲事实的,有后果自己想。”
从刚才他拦下项楚,我就能看出,那名老者要有所行动。
所谓的“有所行动”,可以是胡编乱造,把自己塑造成可怜人,让伊国帮助他们。
也可以是实话实说,但选择避重就轻,让我和朝廷失去正常的判断能力。
该给的提醒还是要给,他如果敢在我头上耍花招,他绝对死得很惨。
“这……一时之间,小民也不知从何说起,项会主,还是你来说吧!年轻人脑子脑子转的快。”那老者刚刚要开口,
项楚上前一步:“请陛下将我们全部处死。”
他居然变得有些癫狂,不像最初的沉稳。
“项楚!你疯了,你不是说……”
“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鸟,说好的荣华富贵、娇妻美妾、东山再起。我们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那名壮汉已经摆开架势,随时准备出手,并且他把目标锁定在我身上。
真是有趣,都不用我说话,太监就已经喊道:“先将此三人拿下。”
宫殿里,一般都有一半的武官,他们能不能带兵打仗很难说,可武功绝不弱。
还没等宫殿两旁和门口的禁军碰到三人,那些急于表现的武将已经开始动手。
武将们没有武器,可对手也是一样,还只有两个人,这要是拿不下,这辈子都不用带兵打仗了——我说的。
最前面的七八个将领出拳的出拳,甩腿的甩腿。
那高个汉子虽然气势凌人,可遭不住是两个纬度的人。
我感觉五国和英利国就像两个极端,似乎是为了平衡,特意安排的限制。
武林高手去英利国,就是废物一个。
他们要来五国,那就是要面对无数的武林高手,以及实力更加强劲的将领。
就好像……有人不想让两处地方的人相互征讨。
……
三两下的功夫就把他们控制起来,这就是在本土的优势,“真气”、“内功”这两个东西,是他们很少知道的,至少在英利国的生活的人是无法理解。
这年头,没有七变境的实力都不敢说自己是将军。
“刚才发生了什么?”那汉子脸上挨了一拳一脚,现在整个人都是痴愣。
可惜,没有人会回答他的话,我说道:“把那个年轻的放了,我要听他把话讲完。剩下的两个,拖下去,严刑拷打。”
“是,陛下。”禁军拖着两人离开。
我再次开口:“说吧。”
“你走了之后,开罗就发生了多次暴动,皇帝与伊琳特殿下的争权愈加猖獗。
他们两人相约在城外进行选举,为此带走了大部分兵力。
复兴会认为这是绝佳的机会,从会中选出了六百人,决定冒死走地道杀掉帝国的指挥官们。
我们成功了,城里的官员杀了一个遍,曾经高高在上的议会元老也跪在我们面前忏悔。那时候没有人知道这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圈套,我们成为了皇帝手里的刀。
我们很‘惊险’地逃离了那里,并且迅速的在斯塔格纳州拉起一支人马。
太快了,发生的太快了,或者说是太顺利,顺利到不可置信。
‘复兴会’变成了‘复兴军’,并且立刻席卷了七个行省,已经算是打下半个英利国。
可……问题出现了,是来自我们内部的问题,由于扩张得太快,手下将士素质参差不齐。
很快,之前还开城迎接我们的百姓,已经开始对落单的士卒动手。
陛下和伊琳特看似针锋相对,实际上相互合作。他们把我们当做刀,把那些根深蒂固的老牌家族击垮后,立刻选拔出有才有能之人。
后来发生了很多,我们明明一路高歌猛进,可越打,却越与民心背离。
当我们打下了十一个行省的时候,我们彻底由优势转为劣势。我们造帝国的反,而我们的百姓也造我们的反。
不仅如此,很多人以为,胜利就在眼前,居然开始争夺权利,其中就以之前那两人最肆无忌惮。
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皇帝带着军队轻松横扫了复兴军。
尤其是他们两个临时倒戈,使得我们的大军几乎全灭。
皇帝虽然平定了我们,却因为之前的行为无法被百姓接受。
在百姓看来,就是他造成了帝国的混乱,是他的昏庸无道造成百姓死伤无数,这里面有我出的一份力。
最终,他还是被逼上绞架,最后被绞死。
但,我感觉,他或许没死,只是找了一个替罪羊。
可我已经没有办法,随着伊琳特当上女皇,已经昭示着我们彻底失败,连我也被抓了起来。
阿司珀和罗德以为投靠了帝国,他们就能荣华富贵,他们却不知道卸磨杀驴的道理。
等他们后知后觉的时候,我通过最后的关系找来他们,说在海的西面也有荣华富贵。
在我的诱惑下,他们带着人劫下两艘大船,我们在海上每天都有人死去。
话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说的好好的,他突然向我提问,这让我不知道他想要问什么。
或许是看出我的疑惑,他解释:
“我们其实也找了一些被掳来的五国人,出发的时候超过两百人,可上了岸,就只有寥寥三人。
这三人,也在上岸后就暴毙,如果我观察的不错,应该有一种规律,那就是从英利国回来的人,都不会长寿,可你却活到了现在。”
我淡淡回答:“因为我是皇帝,这理由还不够充分吗?”
他苦笑:“充分。”
他再次开口:“你有没有感觉奇怪,为什么五国和英利国做不到相互了解对方?
我想,两国的俘虏要多少有多少,可始终连一些基本的消息都不得而知,这个世界是不是……”
我问:“你骂过所谓的‘主’吗?”
“骂过。”
“这不是已经证明了吗?只是巧合罢了。”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经过他的提醒,我也察觉到不对。
当然,就算没有项楚,凭借苏毅借来的陨石,我也已经证实有仙,有神。
万盛三十六年,我打下掉好几波海盗,询问他们关于英利国的时候,好像都对答如流。
当我真正去那里的时候,就明显感觉是一个新世界。
海盗不了解局势,至少也要把保民官等官职说出来吧?
结果……没有。
而我居然不觉得奇怪,这不是很奇怪吗?
我决定岔开这个话题,开口询问:
“你过来就是想要我帮你处理这两人?”
他点头:“是的,我谋不是阿司珀的对手,武敌不过罗德一只手,我只能借助他们的欲望,来杀掉他们。”
我摆了摆手:“下去好好休息吧。”
我可不会听他的一面之词,哪怕三个人的口供一样,我也不会相信。
接下来就会一会英利国的使团了,希望能打探出他们国家的具体情况,以备不时之需——不管是防御还是进攻。
这就是我打断项楚话的原因,如果他说的话被将领士卒听进去:去了英利国,回来就会变得短命,那还有谁会出征英利国?
我要减少这件事的影响,哪怕我也认同他的观点。
其实我心里也很发虚,或许可以趁着英利国通商的名义,派几个人过去走一圈,看看回来是否真的短命。
如果是,那我绝不会对英利国出手,这简直就是出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