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如既往地的阳光明媚,但天气已经没有那么炎热了。
出了炼器坊,姒禾戴着帷帽,便直接上了马车。
城中道路宽阔人少,一路上都很畅通无阻,不过,出城没多久后,在路上就遇到了两伙人在打斗,且打得颇为激烈。
这是一队人马遇到了打劫的,不过,这伙打劫的是江湖人的打扮,从目前的情形看,更像仇杀或目的明确的劫杀。
因这些人在打斗,把路给堵住了,姒禾便让马车停下,等那些人打完了再继续走,不急这一刻。
姒禾等人远远观望,后边也还有一些过路的人马亦是如此,都没有要插手的打算,只是让随行的护卫戒备起来。
其中还是一些行人原本是想转身就逃的,以为是前方有劫匪,怕跟着遭殃,但看着边上还有两支带刀而行的人马在侯着,并没有退离,这才壮着胆子,停在后边,先观望情况,想着若这边也打起来,他们再往回跑,天塌下来也有高个顶着。
如今局势混乱,路上有劫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一般情况下,多数人都会选择抱团而行,或跟着有势力的人走。
这会,姒禾掀起车帘一角,远远看着道路前方的打斗,然后便见那被打劫的人朝这边求救。
“救命啊!请各位出手援助,我等必有重谢!”
开口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坐在马车里,探出了头,满脸急切的远处观望的人求助。
毕竟这边除了姒禾这队走刀的人马,还有另一队人看着也是来历不凡的,护卫都是人高马大的,身上也佩带着利剑和大刀。
除了这男人求救以外,随行的几个较年轻的公子也惊慌的跟着大声求救,他们缩在马车旁,看着包围他们的匪徒,惊恐极了。
听到这些人的叫喊声,那些打斗的江湖人顿时警惕的往这边看来,生怕外人插手。
“你们抢了我们的药,赶紧把东西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他们这会也是开口反驳,声称自己的东西被抢,所以才出的手,这话是告示着外人,这是私人恩怨,不希望外人插手的意思。
而被包围的人闻言,顿时怒不可遏。
“你们卑鄙无耻,谁抢你们东西了?你们血口喷人!”
“你们就是一群劫匪!救命啊——”
“救援重酬!求各位出手相助,为民除害!”
……
被围困的几个公子老爷是大声嘶喊,向外人求救,虽然这会手下们死死抵挡住了这些人的围攻,但这样下去,坚持不了太久,对方人数比较多,已经将他们围困在原地,根本逃不了!
现在受伤的手下越来越多,形势开始变得危急,他们不能不慌。
而姒禾面色淡漠,看着这样的情形,她依旧无动于衷。
侧旁的另一队人马见她们没有插手的打算,便也跟着袖手旁观。
被围困的那些人见状,心头一片冰凉,最后那中年的男人一咬牙,只能忍痛割爱,把一个药瓶拿出来。
而那些江湖人见状,目光顿时就变得火热了起来,然后让手下们先停手。
一时间,打斗停止,他们都退离一些,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只要能拿到东西,便完成了任务,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再拼死拼活,毕竟在这里不能打太久。
男人在交出药瓶前,咬牙切齿的道:“买来的这一瓶延寿丹可以交给你们,但我想知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他这说话的声音不小,几乎是吼着说的,让远处的人都听清了他说的话。
他这也是故意为之,既然要交出东西,那也让他们尝尝被人盯上、追杀的滋味!
那江湖人的头领闻言,面色难看,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把药瓶扔过来!”
男人似有些不愿,仿佛要等着他的回答,才肯交出药瓶,同时,目光也不由瞥了一眼远处的人,顿时有些担心他们不知道延寿丹这种神药。
但对方的头领可没有再耽搁时间,“杀!”
一声令下,一群手下们顿时又打了起来。
而远处观望的人里,大部分都不知道延寿丹这东西,但人都不傻,听这名字也知道是什么作用,而且看他们为了这药,打得这般激烈,显然这药的效果不凡,十分珍贵!
一时间,大家神色各异。
而姒禾也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些人是为了这药而争抢。
之前在天山外,也是发生这样的事,当时那瓶药已给了长灵,让他研究炼制,那会她也是想看看长灵对延寿丹有多了解,而且有别的考量,才没拿回药。
但现在,居然又有人抢夺延寿丹,刚才那男人说,是买来的?
这是长灵把药炼制出来了?还是之前的那瓶药又从长灵的手中流失,然后到了这些人的手里?又或者,这是假药?
这时,被围困的那个男人终是迫不得已,将手中的药瓶扔了出去。
对方连忙伸手接过,双方的打斗才再一次的停了下来,男人面露喜色的打开瓶子,检查里面的药物。
姒禾眼眸微眯,半晌后,对外边的护卫道:“把那药抢过来。”
“是!”
马车外的护卫头领当即应声,然后率领人马,杀气腾腾的往前方奔去。
这边一有动静,那边的人就立马注意到了,他们没有想到,居然真有人插手!且在这节骨眼!
然而,在姒禾这边的人动手后,不远处的那队人马也派出了人,加入了这场争夺,局势一下子就复杂了起来。
他们那为首的人还一边动手,一边喊着为民除害,斩除劫匪,这是有了出手的名头。
姒禾侧头看向不远处的那队人马,只见那马车里的人也朝这边看了过来。
男人第一眼看来时,目露惊艳之色,但很快又收敛了些。
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相貌堂堂,看向姒禾时,他笑意盈盈的,眼睛里都是打量和揣摩的神色,他的身边还倚靠着一个模样娇俏的美人。
最让人注目的是,他的马车前挂着的是越家的族徽。
姒禾仔细回忆了一下,对这人没有印象,不知这是越家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