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达牛,你给老娘站住。”
山谷中,女人的怒吼震天响,吓得涉世未深的圆圆一哆嗦。
“菜菜姐真的好神勇哦!”
蔡馨是真的生气了,众目睽睽之下竟自称老娘。
很难想象发生何种天怒人怨之事才会引得这位南山刑警大队长如此暴怒。
老刀和小七修复完龙脉,正准备从山巅降下,远远的就看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朝着下山的路奔跑。
前者衣不蔽体,一条绿色的树叶裙格外吸引眼球。
跑动间,裙摆一跳一跳,对于隐私部位的遮挡,可以说多此一举,不过聊胜于无。
时不时还要回头看两眼,摆出一副求饶的姿势。
后者气势汹汹,两条修长的大腿大步迈开,羞愤的神情溢于言表。
两者距离越来越近,就在重叠的刹那,后者一脚踹在前者的屁股上。
趁着陈大妞踉跄,蔡馨一把拧住男人的耳朵,下脚很是无情,一下又一下的踹在男人的屁股上。
“陈大妞,你卑鄙、无耻、下流......”
“哎哟,别打了,我又没伸舌头,顶多就是未遂。”陈大妞捂着屁股解释道。
就在刚刚,蔡馨的初吻没了,还是在她低头查看陈大妞伤势的时候。
男人也不知是邪火作祟还是脑子一热,按着她的脑袋就亲了上去。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山谷中,就跟尖叫鸡一样清脆。
“陈大妞犯死罪了吗?”老刀降落时,正好看到男人被打的抱头鼠窜,眼皮子不禁狂抖。
二龙戏珠接乌龙摆尾。
好招啊!
招招直奔人体要害。
“没犯死罪,但也差不多了。”陆寻笑着将事情翻篇。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陈大妞的下场会更惨,只希望女人的下一招不是猴子偷桃。
陆寻马上又换了个话题,“龙脉怎么样了?”
听到这个问题,围上来的众人都将目光投向老刀和小七。
事关整个南山的安危,龙脉修复之事上绝不可以出一点瑕疵。
二者对视一眼,同时开口笑道:“幸不辱命。”
龙脉如今完善,自成一个整体,体内龙气循环往复,滋养龙背上的南山城。
二人很轻松的一笔带过,但实际情况远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么轻松,至少二人的笑容很是勉强。
那可是龙脉,历经千万年,不断吸收日月精华而成。
别说裂口处有如井盖,哪怕只有拳头大小,想要完全修复的话,所需要的能量也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看二人的状态,气息紊乱、脚步虚浮。
显然体内的自然之力已经完全清空。
若说感通强者的自然之力是一湖池水,那入玄中人的自然之力则是浩瀚的汪洋。
能让二人力竭,可见此次的龙脉修复程度有多困难,没个十天半月根本不能重回巅峰状态。
小七更是心有余悸,假如没有入玄境的修为作支撑,即使自己以身祭道散尽感通全部修为,修复龙脉依旧希望渺茫。
“陆寻、老刀、展堂主、多谢了!”小七朝三人施了一礼。
“职责所在,说谢就见外了。”三人皆是摆摆手。
小七没有继续客套,看了眼时间,说道:“如今南山危机已经解除,我也是时候将此事上报,想来也够其余四城对症下药了。各位,那我就先行一步了,咱们后会有期。”
小七抱拳行礼,转身就要离开。
路过圆圆的时候,瞧见男孩躲在陈诺的身后,她思虑再三还是停下脚步,朝着男孩招了招手,“圆圆,你过来!”
圆圆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再不能像从前那般随意相处,紧紧抓住陈诺的衣服不肯松手。
直到小七又再次招招手,他才在陈诺的鼓励下,慢吞吞的走过去。
“圆圆,后背还疼吗?”小七蹲下抓住男孩的手。
“老刀叔帮我疗过伤,已经不疼了。”圆圆低着头小声道。
看的出来他很害怕,毕竟他从前是只欲兽,骨子里天生惧怕众生殿的人。
圆圆柔弱的样子让小七好一阵心疼,眼眶渐渐湿润起来,她那早夭的弟弟临死前也是这般岁数。
“姐姐,你...怎么哭了?”圆圆怯生生的问道。
“姐姐没哭,姐姐觉得你很可爱很亲切,情不自禁就流泪了。”小七说道。
这番话打消了圆圆的害怕,眼前的女人还和初次见面时那样温柔,只是少了当时那甜甜的笑容。
“女孩子的眼泪是很珍贵的,圆圆希望姐姐每次看到我都能笑的很开心。”圆圆奶声奶气的说道,那双肉嘟嘟的小手下意识的抹去小七的眼泪。
小七点点头,“姐姐答应你,以后都不会再哭了。”
圆圆眉头一喜,趁机问道:“那圆圆以后还可以去咖啡店找你吗?”
“找我干什么呀?”小七明知故问。
圆圆两只小手搅在一起,难为情的说道:“想吃...姐姐做的...小蛋糕。”
小七揉了揉圆圆的脑袋,笑眯眯的说了句没问题,然后牵着男孩的手,送他回陈诺的身边。
离别总是不舍的,脱口而出的是再见,隐忍心头的是想念。
可这再相见说不定又是猴年马月。
等小七下定决心离开的时候,一旁的曲明却没有即刻跟上。
“曲明,该走了!”小七说道。
“七姐,等等朵朵吧。”曲明无奈道。
“朵朵,你在发什么呆,还不快走。”小七扭过头。
那个一向叽叽喳喳的女孩,正眼都不眨的盯着老刀看,安静的宛如一池春水。
眼见朵朵没有反应,小七对着曲明示意,后者扶额苦笑,怎么坏人又轮到自己来当。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
曲明只好主动上前拉住女孩,“好啦朵朵,我们该走了,不然七姐要生气了。”
“啊?要走了吗?”朵朵恍然大悟,这才发现曲明一直在对自己疯狂使眼色。
朵朵哦了一声,任由曲明拉着,而老刀则眼巴巴的目送那位双马尾女孩离开。
三人走了几步,朵朵挣脱开曲明的手,小跑着返回,鼓起勇气说道:“我走啦!”
老刀如鲠在喉,简简单单的嗯了一声。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朵朵有些不甘心,闷声说道:“我说,我要走啦。”
朵朵直勾勾的盯着欲言又止的老刀,鼓起两只腮帮子。
如果说女孩昨晚像偷食的小仓鼠,那么此刻就是一只充满攻击性的河豚鱼,恨不得狠狠扎一下男人。
榆木脑袋见多了,这么不开窍的还是头一次碰到。
临别之际,哪怕没有拥抱的身份,至少也要为下次见面找个理由吧。
一声约定很难讲出口吗?
说一下会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