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缓了缓，陈凡给自己泡了一杯速溶咖啡，让精神振奋一些。
然后便趴在书桌前，对照盘龙印玺上的繁复铭文，开始了第三次临摹复现。
和昨夜两次一样。
虽然鹿灵纸是最顶级制作符箓的载体之一，但陈凡自认完美的手工临摹复现，依旧没有任何威压。
“所以，盖章威压，是源于盘龙印玺本身？”
难题抛给了陈凡。
要不要卖印玺？
陈凡摇了摇头，并无头绪。
“多、伽、诃、莫……”
心中默诵晦涩咒语。
神识出窍。
陈凡采取了双管齐下的策略，手上气劲注入鹿灵纸，同步神识也不断触碰，对鹿灵纸上的印玺铭文进行能量灌注。
大概两三秒左右。
咻！
鹿灵纸上的印玺铭文，像是通电的电路板一样，缓缓亮起了五彩光华。
不再是一闪即逝。
而是五彩亮光持续加剧，直至变成白炽色。
以至于陈凡都感觉目光直视有些刺目的时候。
鹿灵纸悬浮离桌。
“符文被催动了？”
接下来呢？
激动之余，陈凡又有些茫然无措。
符箓不是炸弹，不是注入能量就能使用，还有最关键的一步，使用或者说催动方法。
如今看样子，能量注入是达标了。
但……怎么催动符箓？
没等陈凡搞清楚状况。
“这~~~”
也许是因为他的神识释放笼罩了符箓的缘故。
忽然间，陈凡感觉大脑像是撕裂一样，眼前一闪，无数的信息如决堤蜂拥塞入大脑。
“卧槽！”
猝不及防下，陈凡失声破口咒骂。
等他再回过神来。
已经是几分钟之后的事了。
书房内，静悄悄的。
悬浮在半空的鹿灵纸，也已经化作一滩齑粉。
一分钟？
不！
也许鹿灵纸只是坚持了半秒，就承受不住，随即崩解。
但……
“高维空间吗？”
陈凡瘫坐在地毯上，瞪着难以置信的双眼，失声呢喃道。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
他仿佛进入了传说中高维空间。
顷刻间，整座酒店在那一刻的实时影像，全部闯入大脑，过载的信息输入，让他感觉自己大脑都受到了伤害。
直到此刻，陈凡才来得及回味那一瞬间的无穷无尽细节。
酒店厨房在忙碌。
酒店门前发生了车辆剐蹭。
楼下有人正在蹲马桶，思考人生。
还有人在晨起为爱鼓掌。
隔壁的段永怡酣睡如猪。
另一头的阿姐秦诗曼已经在刷牙洗漱。
那一刻。
整座酒店，一切的一切，尽收陈凡眼底。
“如果从神识角度来理解……这应该是一种神识增强、扩大。”
陈凡抚平心绪，勉强分析那惊人的一幕。
所以，这盘龙印玺上，自己手工临摹复现的铭文，是属于神识增强用的？
“可是有两个问题，第一，我需要找到铭文承载物，鹿灵纸还是太脆弱，最多一秒。”
陈凡皱眉道：“第二，短时间大量的信息过载，会对大脑产生伤害性冲击。”
可是不对啊。
为什么以前自己释放神识，没有这种冲击性？
“喂，您醒了吗？”
陈凡掏出电话，给周召光拨打了过去。
周召光嗓门洪亮道：“早起了，干什么？”
“那个……我想问问关于神识的异常。”
“嗯，你说！”
“我刚才在练功，不知怎么着，神识突然失控，仿佛无穷无尽的神识笼罩下细节，冲入我的脑海中，让我当场大脑宕机。”
周召光一听描述，漫不经心道：“你是不是缩小神识辐射范围了？”
收拢？
“什么意思？”陈凡一头雾水道。
“很好理解啊，三十米外，你能看清我的指纹吗？看不清对吧，如果是三厘米呢？”
听陈凡没动静，周召光继续道：“看的越清晰，你大脑所接收的信息就越大，就像现在的照片，分辨率越高，存储体积也就越大。”
“可，可……可这也太夸张了吧？”
陈凡难以理解道：“我当时脑袋像是被大锤抡中了一样，毫不夸张，险些晕死过去。”
“你这瓜娃子，神识又不是眼睛，如果你骤然缩小神识幅度，还想看清神识笼罩范围内所有细节，必然会导致接收信息过载。”
陈凡疑惑道：“这么说，避免的方法也很简单，往远处看？”
“对啊！”
为什么感觉老周在瞎扯淡？
陈凡一头雾水道：“行，我试试。”
揉了揉太阳穴。
陈凡深吸一口气，再度小心翼翼开启神识。
“多、伽、诃、莫……”
这一次陈凡没有刻意控制。
而是任由神识正常笼罩周身。
在这种情况下，神识只能扩散出三五米的范围。
如果陈凡不刻意调整视角，神识甚至不能穿透楼板，窥伺楼下那个正蹲在马桶上神游天外的老头。
“这是正常状态，如果缩小呢？”
按照周召光的说法，陈凡开始有意识控制神识，均匀收缩，仅仅笼罩自己全身。
然后，开始凝聚注意力。
“不，不，不看某一点，要同一时间，让全身每一寸皮肤细节，尽收眼底。”
陈凡对神识运用还很粗糙。
这是他第一次在误打误撞下，按照周召光的描述，尝试在一瞬间，最大化的借助神识，接收最大量信息。
“这，这……”
很快，陈凡放弃。
抄起电话，给周召光再度打了过去。
“怎么样？”
“我试着收缩神识，同一时间观察全身皮肤细节，但无论我怎么努力，最大只能同步观察到五分之一左右的皮肤细节。”
周召光早有预料，道：“这很正常，给你一百个指纹照片，平摊在面前，你再怎么努力，同一时间也只能观察到两三个指纹。”
“那刚才……”
“你这瓜娃子肯定抽风了，或者嗑药了。”
不过周召光十分笃定道：“但你描述的信息过载，我曾经体验过，就好比你不可能用指尖触碰眼球，因为你的眼皮肯定会下意识阻挡。”
人体是有保护机制的。
“一旦特殊情况下，接收信息超过人脑保护机制，就会出现过载？”
“对，就是这个道理！”
说罢，周召光好奇道：“你小子的神识是怎么失控的？”
陈凡忙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