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繁华巨大的成都城,我没有什么眷恋,这里不是我的故土,也不是我喜欢的地方,顶多也就算是我经历过的一处战场而已,这处战场比平常的战场复杂了点,有真刀真枪的战斗,也有尔虞我诈的战斗,不见血的往往比见血的更加可怕!
雍闿带的人多了一些,包括他的家眷,隶属于雍家的奴仆,依附于他家的并且愿意跟他走的几十户佃户和雇农(购买了雍闿土地的人并没有完全接收所有这些土地上的佃农和雇农),本身就有土地的农户是不可能跟他走的,他们依附于土地,也被束缚于此地。他带的货车很多,果然是破家值万贯,零零碎碎的都带上了。
我们的联合队伍没有走来时路,从汉嘉郡、越嶲郡、朱提郡返回建宁,而是走的犍为郡、朱提郡的道路,原因也很简单,一是这条路更近,二是这条路也是今后建宁直通成都的商路,先走一遭,给商队顺顺路径。我们都是走的大路,大部分的路其实是汉武帝时期修筑的,少部分甚至是秦始皇那时候修筑的,而且因为年代久远维护不足,路况一定都比不上汉武帝那时候的路况。
本以为我们越往南走气温就会越高,会温暖一点,但实际上,我们越往南走越感觉冷了,只要是风越来越大,风在成都南边重新聚集,然后持续往更南吹去,确实是一路顺风了,但是体感温度比成都时差了很多,成都背靠大山的优势显示了出来,北边和西边的风都吹不到它,冬天保持了更高的温度。
犍为郡我们走的小心翼翼,对犍为我和雍闿都没有什么影响力,我们虽然是走大道,但我们也没有进大城,我们在大城附近扎营,在大城采购一些食物和水,但我们并不进大城休息,一座有城池的大城必然能瞬间召集一两千甚至三千多的武士,再给我和雍闿来个瓮里捉鳖,那我们就抓瞎了。但是一些村镇和集市我们都是进去的,那里既没有城墙,也不可能召集起多是可战之士,凭借我和我舅舅手里的武装力量我们都足以把这些小地方给抹平了!
我们的行进次序一般也是固定的,张慕和海格尼尔带着商队在最前面开路,我和雍闿作为后续紧紧跟随着商队,商队也多购置了一些货车,但还没有改装,需要回到建宁由蒲元来改装它们,经过改装的货车才有比较高的防护力。
一进入朱提郡,我们的安全度就高了很多,毕竟是朱提孟家的地盘了,而朱提孟家既是建宁孟家的分支,也是事实上建宁孟家的附庸。我早早就派出信使,让我的叔父派出队伍来接我们,不是讲排场,而是为了安全起见,敌人没有在犍为郡动手,万一他们趁我们在朱提放松了警惕,在朱提某处动手呢?!不喜欢我和雍闿的人应该有很多,想要我们俩命的估计也不少!
信使走后两天,迎接我们的人就赶到我们面前了,是一队两百人的骑兵,后来我问过才知道,是朱提郡新组建的骑兵队伍,也是一支初级骑兵,能骑马,也能战斗,但是不能骑着马战斗,现在还只能算骑着马的步兵。其实马也不多,大部分都是骡子。
有着两百骑兵在前面带路,我们队伍的安全度一下就高了很多,而且我们也敢进入任何有城墙的县城,当然了,我依旧命令我的狂象士部队和商队护卫时刻保持警戒状态。
我们在朱提治所也没有多做停留,只简单拜会了我的叔父——孟琰的父亲,他要给我们提供些粮草,我没接受,马上就要到家了,再说我的粮草也是充足的。
我们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大年三十中午赶到了建宁城,下午安顿人员和商队,并奖励所有商队人员每人一石(读shi,一石是120斤)粮食,狂象士部队每人两石粮食,张慕、海格尼尔、樊仲、吕乂(读yi)每人奖励四石粮食,作为此次出去的额外奖赏。
晚上大宴宾客,雍闿和我的手下将领都在场,一起吃年夜饭,喝年夜酒,大家频频向我敬酒,我不知道什么时候醉了的,也不知道后面如何,晚上的后半段我是结结实实的断片了,我只记得大家都很高兴,很高兴过这样一个年,很高兴去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