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某个元婴话音里带出的几分骄傲，却让几位平均年过二百岁的长老们觉得有点齁得慌。
主要是谁也没想到，他们明白是在讨论赵长老的事情，顺便将牵扯进来的凡女当成是一个突破点，或者只是顺嘴而为，谁知道却直接将这杀星给炸了出来，还如此直白地当着他们的面认领一个凡女的身份。
那语气里“炫耀”的意味，活像是宗门里某些喜欢孩子却没有孩子的修士们，彼此忙碌了百年突然有了孩子的感觉。
简直是炫耀到了大家的脸上。
只是这反差，放在沈清辞这里，就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了。
可还没等他们消化完沈清辞话里的意思，沈清辞的下一句话却是让他们浑身一寒。
“省得诸位长老哪天说了不中听的得罪了她，我这手里的剑，怕是会不听使唤。
毕竟，宗门内总有些迂腐的修士，把修仙者捧到了天上，却又格外的贬低凡俗之人，却忘了大家本都是凡俗之人所化。”
沈清辞话音落时，手中的破邪剑也随之轻轻嗡鸣了一声，剑气若有似无地扫过几位长老的衣袍，虽未伤到人，却让他们瞬间明白了对方这话里的威胁。
赵长老的下场就在眼前，而在这杀星心中，除了他师傅之外，外人与赵长老也并无什么区别。
若是他们未来真惹上了沈清辞的道侣，哪怕只是凡女，恐怕这杀星会连求饶的机会都不给。
几位长老想到这里，再想到自己那还有晋升空间却已然到不到沈清辞水准的修为，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之前还在心里嘀咕着“天才怎可配凡女”的念头，此刻全被吓得烟消云散。
更有甚者，有一位白发长老直接在干咳两声后跟着附和了。
“清辞放心，我等定会牢记，绝不让宗门内的人对苏姑娘有半分不敬。”
其他长老也纷纷点头，看向赵长老的眼神里甚至还多了几分庆幸。
至于沈清辞是怎么看上凡女的，这就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了，他们只需要知道，凡女不是魔修便是一件幸事。
沈清辞见他们识趣，眼底的冷意倒是立马消减了下来，指尖一弹，几枚留影石便分别飞到了几位长老面前。
“诸位不妨看看，这位赵长老的嘴脸。”
留影石亮起，画面里先是赵长老与魔修勾结的场景，后是他下令追杀 “妙妙” 时的狠厉，与平日里那畏缩的模样倒是判若两人。
但画面一转，却直接变成了眼前这位拳头大小的元婴分身拿着破邪剑缓慢拷问对方的画面，看着赵长老经过了断骨重生的痛苦、想死又死不了，顺便还被喂食了续命丹吊着命的绝望。
之后的每一幕都看得几位长老甚至连宗主都跟着头皮发麻。
只不过，唯一值得一提的是，这画面里的凡女苏妙妙，脸是直接被一层淡淡的灵力遮住的，所以他们也始终看不真切。
几位长老此时已经心里了然，沈清辞这是在护着那位凡女，不想让她的模样被太多人看到。
这是多么让人头皮发麻的占有欲啊。
一位胖长老看到赵长老被反复折磨的画面，忍不住别过脸。
“清辞，赵长老虽罪该万死，但这般折磨…… 会不会太过了？”
“太过？”
沈清辞冷笑一声，元婴分身走到赵长老身边，脚尖轻轻踩在他未愈合的伤口之上，显然依旧没有泄愤。
“他追杀我道侣时，可没觉得‘太过’。
我不过是伤他身体，又没有要了他的性命。
而他对我的道侣，却想着赶尽杀绝，若非不是我，现在我的道侣就可能已经是第33个人了。
到时候，刘长老还会觉得‘太过’了吗？”
刘长老被问沈清辞问得哑口无言，主要是被对方看向他的眼神所摄，只能尴尬地低下头。
“清辞，既然赵长老的罪证已确凿，不如让我们将他带回宗门，当众审问，也好震慑其他有二心之人。
至于你的事情，你元婴分身出来，时间是不是有些太长了，也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沈清辞想到还在睡梦中的小姑娘，到底压下了心中的杀意。
只是瞥向还在无声哀嚎的赵长老，指尖凝聚灵力，一道白光打入他体内。
就这样，原本还在无声惨叫的赵长老瞬间噤声，只剩下眼珠还能转动，满是恐惧地看着沈清辞。
“想带他走可以，但得让他把该说的都说清楚。”
沈清辞的声音冷得像冰，却也并非只为了自己。
“魔族在青云宗还有多少奸细？他们的联络方式是什么？近期有什么计划？
若有一句隐瞒，我不介意让你再‘享受’一次。”
赵长老闻言浑身一颤，连忙点头。
沈清辞这才解开他的声带禁锢，只是依旧禁锢着他的灵力，让他只能趴在地上回话。
“我…… 我知道的都招！”
赵长老声音颤抖，却只恨不得多长一张嘴，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说给对方听。
此时别说是女儿了，就是祖宗，他也恨不得都出卖。
“魔族在青云宗还有三个奸细，分别是外门的李执事、炼丹房的王长老，还有......\"
赵长老一时疼的喘不过气来，结果一抬眼就看到对方一剑就要打过来，结果立马将后面的话都说清楚了。
“还有戒律堂的张副堂主！
我们都是用黑色玉佩联络的，每十年会在城外交换消息！
然后，每十年里都需要杀3个以上的弟子确定我们没有叛变。”
这话一出，宗主和几位长老脸色骤变。
没想到魔族的渗透竟如此之深，甚至已经在他们宗门里展开了杀戒。
最可怕的是，就连戒律堂竟然都有他们的人！
只是，这魔族奸细说的话，却不可尽信，还需要检测下才知真假。
“还有吗？”
沈清辞追问，脚尖又用力了几分力，看着有些漫不经心。
“没…… 没有了！我知道的就这些！”
赵长老痛得眼泪直流，满目绝望。
“求您别再折磨我了，我真的什么都招了！”
沈清辞点头，看了下天色，竟然已经过了近一个多时辰了，他的小姑娘已经隐隐有苏醒的迹象了。
懒得再去搞那些有的没的。沈清辞直接上手，对着赵长老使用了搜魂秘法。
弄了半天，才转头对着宗主点头。
“可以带他走了。确有那二人，几位长老也可以搜魂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