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身后传来安洁的询问声,“嗯?蜡烛?”
安洁挑眉看着墙壁上燃烧的蜡烛,“玲玲你放的?”
“……不是。”何玲玲叹气,随后快速将自己的推测低声和安洁说了一遍。
“……大概是这样,也可能是我多想了。”
何玲玲说。
安洁换好衣服,活动了一下几乎完全恢复的腰,眼神锐利地看向那根蜡烛。
“燃烧的蜡烛很可能是危险提示?”
安洁声音很低,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所以如果今晚蜡烛再次燃尽时,门外那东西还会来骚扰我们?”
“可能性很大。”何玲玲点头,忽略掉安洁说的骚扰二字,眉头紧锁:
“我们还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所以会处于被动状态。”
“还有时玖……”何玲玲想到看似乖巧实则捉摸不透随心所欲的少年,叹了口气:
“以我对时玖的了解,他现在很可能已经带着拇指姑娘去厨房了。我们得跟过去,不能让他脱离我们视线太久。”
“……”安洁也想到了这点,点头,“那我们先出去。”
两人说完不再耽搁,迅速收拾妥当,轻轻推开房门。
门外的地洞通道依旧昏暗,只有老田鼠所在的那间房间后透出一些老年鼠的鼾声。
地洞空气中那股腥甜腐朽的气息似乎比昨夜更浓郁了一些。
几乎是同时,隔壁房间的门也吱呀一声打开。
陈毅和许寒走了出来。四人打了个照面,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和未散的疲惫。
“安姐!”
许寒看到安洁,惊喜地低呼。
“嗯。”安洁简短应道,目光扫过陈毅,没错过对方严肃的表情,挑眉道:
“你们也看见蜡烛了?”
陈毅面色凝重地点头:“自动点燃的,毫无征兆,这地方……比我们想的更诡异。”
“时玖和拇指姑娘呢?”何玲玲问。
“好像往那边去了,”许寒一直贴着木门听,闻言立刻指向通道的一个方向,“我听时玖的意思是说是要去给田鼠奶奶做早饭。”
“……我们也过去。”安洁当机立断,“集中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地洞里有些古怪,单独行动太危险。”
四人都没意见,不再多言,快步朝着许寒所指的方向小心前进。
通道曲折,土壁湿冷。
随着他们的走动,前方隐约传来交谈声和锅碗瓢盆的轻微碰撞声。
很快,一个稍大一些的、被开辟成厨房模样的地洞出现在眼前——就在堂屋旁边。
虞时玖正百无聊赖地靠在门边,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厨房内的摆设——一些粗糙的陶罐、石制的炊具,以及角落里堆放的一些看不出原本形态的根茎植物和土豆。
而拇指姑娘,此刻正费力地搬动一个比她脑袋还大的木勺,试图搅拌架在小小土灶上的一锅糊状物。
她看起来依旧如常,但搅拌的动作间似乎多了一丝……僵硬?或者说,一种过于专注的麻木。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虞时玖转过头,看到四人组,脸上立刻扬起一个毫无阴霾的惊喜笑容:
“啊,安姐你们都醒啦?正好,饭快好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