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叶冰瑶那场惊心动魄、足以载入史册的比赛终了之后,黎安澜只觉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每一块肌肉都在酸痛抗议,连指甲盖都泛着疲惫的青白。
他拖着这副几近透支的身躯,膝盖像生锈的铁环般咯吱作响,每一步都在光洁的地面上留下淡金色的汗渍脚印,如同在暴风雨中飘摇的孤舟,缓缓朝着那象征着暂时休憩的休息室艰难行去。
一路上,他的脑海恰似汹涌澎湃的汪洋,不断地翻涌着与叶冰瑶战斗时的每一个惊心动魄的细节。
那些激烈到极致的招式碰撞,仿若两颗流星在浩瀚宇宙中猛烈相撞,绽放出的绚烂火花中甚至能看到法则碎片如萤火虫般飞舞。
那些生死一线的瞬间,恰似紧绷到极限的弓弦,每当回忆起水箭擦过肩膀的冰凉触感,他都会下意识地摸向肩胛骨 —— 那里还残留着叶冰瑶法则之力造成的细密冰晶,如同嵌入皮肉的碎钻。
尽管最终他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与卓越的战斗智慧取得了胜利,可这场战斗无疑如同一场惨烈的战争,几乎将他的精力燃烧殆尽。
此刻他每呼吸一次,喉咙里都会传来砂纸摩擦般的刺痛,丹田内的金丹也因过度运转而蒙上了一层黯淡的血色光晕。
当他那疲惫不堪的双脚终于跨过休息室的门槛,踏入这片本应是静谧、放松的净土之时,却被眼前那如暴风雨来临前般压抑紧张的景象惊得呆立当场。
原本应该回荡着治疗仪嗡鸣的休息室,此刻却静得能听到墙角蜘蛛结网的沙沙声,唯有空气里弥漫的浓烈血腥味像实质的幕布般沉甸甸地压在众人肩头。
几十名武者如同一群被惊扰的蚂蚁,围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圈,有人紧张地绞着手指,指节泛白,有人不停地踮脚张望,喉结上下滚动。
每个人的脸上都像是被乌云遮蔽的天空,写满了忧虑与不安。
黎安澜心中那好奇的火焰瞬间被点燃,犹如干柴遇烈火般熊熊燃烧起来,他强打起精神,加快了那原本拖沓的脚步,像一条灵活的游鱼般挤过人群。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令人揪心的画面:满身鲜血的姬剑云,如同一朵被暴风雨摧残得奄奄一息的娇花,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上。
他平日里那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墨发此刻凌乱地黏在血污中,几缕发丝甚至被凝固的血液粘在了光滑的地板上。
那张曾让无数女修倾心的潇洒面容此刻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干裂得露出粉红色的嫩肉,嘴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 那殷红的血滴在他那原本洁白无瑕的衣衫上,宛如一朵朵盛开的红莲,刺目而又凄美,尤其胸口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外翻着,隐约能看到肋骨上深褐色的掌印。
一旁的医生和治疗御兽师正全神贯注、额头上青筋暴起地为他进行救治,其中一位老医师的手指因长时间维持治疗法印而不住颤抖,指甲缝里甚至渗出了血丝。
各种造型奇特、闪烁着奇异光芒的治疗器具在他们手中像是被赋予了生命的精灵 —— 银色的治疗仪如八爪鱼般吸附在姬剑云伤口处,每一次脉动都会吐出淡绿色的光雾。
水晶针管刺入他手臂时,能看到浑浊的黑色血液被抽出,在针管中诡异地旋转着。
一道道如潺潺溪流般的治疗能量缓缓地注入姬剑云的体内,在他苍白的皮肤下形成淡蓝色的光脉。
幸运的是,在这些白衣天使们的精心呵护与全力救治下,姬剑云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势已经好了一大半,原本凝滞在他眼角的血珠终于滚落,那原本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气息也逐渐变得平稳有力起来,胸口的起伏虽浅,却已能看到淡金色的真气开始在伤口处凝聚。
黎安澜心中满是疑惑的迷雾,他深知姬剑云的实力绝非泛泛之辈。
这样一位天才修士,如今却被人重伤至此,让黎安澜不禁对那个神秘对手产生了浓厚得的兴趣。
他暗自思忖:“究竟是谁?竟有如此强大的实力,能够将姬剑云击败到如此境地?”
目光扫过姬剑云胸口那形如掌印的伤口,那深褐色的痕迹边缘带着焦黑,中心却凝结着冰晶,两种截然相反的能量在伤口处相互撕扯。
看到姬剑云脱离了生命危险,众人都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有人当场瘫坐在地,有人互相搀扶着擦拭冷汗,那紧绷的神经终于有了片刻的放松,整个休息室里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啜泣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黎安澜知道,现在是解开心中那团疑惑迷雾的时候了。
他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宝剑,直直地望向雷震天,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渴望真相的炽热火焰。
雷震天似乎也洞悉了众人的心思,他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唾沫,微微点头,那动作像是在给众人传递一种安心的信号,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然后,他果断地伸出手,如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般,打开了投影仪。
投影仪的光芒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曙光,瞬间闪烁起来,姬剑云上一场比赛那如同史诗般壮烈的场景呈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场上的姬剑云面色凝重得如同即将面临世界末日,眉心间拧出深深的川字纹,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手持他那柄标志性的君子剑,剑身上闪烁着清冷的寒光,冷漠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而他的对面,站着一名身材高大魁梧得如同远古巨人的对手。
这名对手身高足有两米有余,站在擂台上如同矗立起一座黑曜石山峰,投下的阴影几乎覆盖了半个擂台,给人一种强烈到足以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他的肌肉贲张得如同即将出笼的猛兽,每一块肌肉都像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皮肤下甚至能看到淡红色的能量流窜。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肆意地披散在身后,发梢沾着暗红色的血珠,随风飘动时甩出细小的血滴,那舞动的发丝更增添了几分狂野不羁的气息。
他的脸庞犹如刀削斧凿一般,下颌线锋利得能划破纸张,颧骨高耸,轮廓分明得如同雕刻大师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唯有右眉骨上那道从发根延伸到脸颊的疤痕,为这张脸增添了几分狰狞。
深邃的双眸中透露出一股冰冷刺骨、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戮之气,那眼神仿佛能够穿透屏幕,如同一把利刃直刺人心,让人不寒而栗 —— 当他眼角的余光扫过观众席时,镜头甚至捕捉到前排一名修士当场昏厥的画面。
他的鼻梁高挺得如同山峰的脊梁,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屑与傲慢,那笑容仿佛是对世间万物的嘲讽,尤其当他舔过嘴角血迹时,露出的犬齿在灯光下泛着寒光,整体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霸气与强者的气质,就像是从地狱深渊中走出的魔神,降临人间,只为了散播恐惧与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