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刘学所说,李维斌已经玩的有些入迷了。
在他回来之前,对方刚刚把机器转成了包宿。
对此,寝室里的众人也只是感叹了两句“真牛b”,然后就把这事儿给揭了过去。
和陈晓晨之前的想法一样,其他几个人对于李维斌的这个选择,都没有想要干涉的打算。
第二天早上6点半,就在陈晓晨几人还处在睡梦中的时候,寝室的门外突然就响起了有人开门的声音。
听到动静,陈晓晨睁开眼睛朝着寝室门的方向望去,就看到头发打绺,脸上泛着油光的李维斌蹑手蹑脚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回来啦?”
看着李维斌,陈晓晨轻声的问道。
“啊,不好意思呀老大,吵到你了吧?”
李维斌闻言,同样小声的说道。
“没事儿,这个时候要不也快起来了。
怎么样?困不困?用不用去床上眯一会儿,时间还来得及。”
“没事的,老大,昨晚我在网吧里睡过了,一会儿去洗一下脸就好啦。”
两人虽然都尽量压低了交谈的声音,但其他人还是在听到响动以后陆续醒了过来。
看到李维斌,刘学一开口就询问起了他的游戏进度,寝室里也因此变得热闹了起来。
“军训”这件事,应该是所有刚入学的大一新生都必须经历的一个环节。
站军姿,练队列,学习整理内务。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陈晓晨他们每天的生活基本都是围绕着这些项目展开的。
经一班这个刚刚成立的新集体在这个过程中逐渐磨合出了几分默契,班里的同学也因此变得相互熟识了起来。
然而,变化这种东西不止会存在于好的方面,随着相处的加深,一些问题也会逐渐暴露出来。
806寝室,最开始那种还算清新的空气经过了连续几天的军训早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男寝独有的酸臭味。
而这个味道最大的源头,就是连着几天没有洗过澡的马建峰和他替换下来的袜子。
马建峰如此的表现,让陈晓晨不自觉的就想起了自己的高中同学马鹏飞。
同样都是姓马,又同样都是拥有独特气味的男人,只是一瞬间他就在这二人身上找到了许多共同点。
当然,他们俩在本质上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这里所说的本质并不是什么性格,品性之类的东西,而是气味方面的。
马鹏飞的那双脚的味道具有很强的刺激性,正常人只需要用鼻子在一个屋子里呼吸两下,立刻就会感到鼻腔里出现阵阵的刺痛。
而马建峰这一款则要柔和上许多,起初只会让你有一种什么东西馊了的感觉,等到闻久了以后,你就会发现自己的头开始有些隐隐作痛。
“我草了,马老二!你那些袜子要是还要就拿去洗了,不要就赶紧扔了!一直在盆儿里放着算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一看,好么,那袜子都tm站起来了。
你要干什么?晚上睡觉怕别人偷袭你,留着它们站岗呢还是怎么的?”
终于,只要一回屋脑仁就开始疼的白宇辰忍不住大声质问了出来。
他的这番话可以说是没给对方留多少脸面,马建峰即便再想和白宇辰搞好关系,这会儿听完以后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的感觉臊的不行。
一口气在胸口憋了半天,马建峰到底还是没有选择和对方对着干,只见他站起身,挤出一丝微笑对白宇辰说道
“我这不是这几天太累了么,我现在就去把它们都洗了。”
说完,他就端起装着袜子的脸盆,拿上旁边的洗衣粉走出了寝室。
“我丢,宇辰,还是你够勇,总算是让这个扑街仔把他那些袜子给洗了。
这几天熏得我天天要把头朝向窗户这边才能睡着,再这么下去我都要中风了。”
见马建峰走了,睡在他隔壁的李维斌一脸解脱的说道。
还没等白宇辰回话,睡在马建峰上铺的刘学就接话道
“维斌,你好歹还有个地方可以躲,我比你可要惨多了呀。
我就睡在他上面,那个盆子就放在床下面,那味道一直向上飘,真是太折磨人了。”
白宇辰虽然刚刚的话说的有些狠,可他这人就是这样的脾气,话说出来痛快了也不会没完没了的揪着不放。
因此,他这会儿不但没有继续和李维斌他们一起声讨马建峰,反而是开始替对方打起了圆场。
“行啦,咱就别揪着这点事儿不放了,我刚才也是实在受不了了才那么说的。
他不是已经去洗了么,都在一个屋里住着,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他以后要是再这样,到时候咱们一起好好让他长长记性。”
马建峰和他的袜子这点事儿,只是众人大学生活中的一个小小的插曲,吐槽几句之后也就被大家抛到了脑后。
为期半个月的军训,在众人的咬牙坚持下,不知不觉就接近了尾声。
军训结束前的最后一天,各班的新生按照惯例参加了简单的检阅仪式,又用饱满的感情送走了相处融洽的教官以后,就一个个托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寝室瘫在了自己的床上。
早在军训刚开始不久的时候,导员就通知过众人学校要举办迎新晚会的事情,并且询问本班的同学有没有什么才艺,鼓励大家积极找他报名参加这一次的演出。
只可惜经济学一班的同学们对此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兴趣。
没办法,导员只好给马建峰和董悦下了强制命令,要求班里必须出一个节目,要是没有的话就让他们两个人自己顶上去。
为此,马建峰那天一回寝室就张罗了起来,开始挨个询问屋里的几个人有没有什么才艺。
没得到肯定的答复,他紧接着又去了一趟隔壁寝室,问了问同班的其余6名男生,只是结果却依旧不太尽如人意。
这些小子也不知道是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还是对于参加晚会没什么兴趣,总之是没有一个愿意主动报名的。
再次回到寝室,马建峰坐到自己的床边,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沮丧。
虽然这一次参加演出并不是强制性的,但要是真的一个报名的都没有,他这个临时负责人难免会给导员留下一个办事不力的印象,甚至影响到接下来的班长竞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