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里，这叫“你来我往，公平得很”。
但科盈不一样，纯粹为了钱，为了打压高腾，一次次下黑手，压根不是旧怨，就是纯纯的算计。
“是啊，黎家在内地水太深了，没铁证，他们根本不虚。”管云超附和点头，心里门儿清。
“行，这次没吃亏，先记一笔。”郁桂月赶紧劝，生怕蓬雷冲冠一怒干出傻事。
她在美利坚待过，知道百亿身家的富豪真要发狠，能掀翻多少房子、烧掉多少厂子。
“嗯，没事，就是心里堵得慌。”蓬雷深吸一口气，压住火，“没证据，这事先压着。现在最重要的，是干大事——快、准、狠地往上冲！”
“友商都冲得猛，咱们不能停。高端线还得稳住。”
“对了，d1那款，再盘一盘降价方案。”
“它卖得比咱们预想的还火，不能浪费这最后一口气。得榨干它的余热，也别让别人躺平数钱。”
“不然，还以为咱们软了，又该动歪脑筋了。”
蓬雷又交待了几句。
最近d2爆卖，d1居然也没凉，十月份出货快到三百万，实销二百八十万，d1还卖了三十多万台。
这数据，连蓬雷都没想到。
哪怕降价，哪怕比对手贵一点，人家还是认“高腾”这俩字。
毕竟，上代旗舰，也还是高腾！
“明白，蓬总！”管云超差点蹦起来，乐得不行。
这意味着d1短期不会退市——对产品线紧巴巴的高腾来说，简直是天降甘霖。
等俩人走后，蓬雷掏出另一部手机，拨了出去。
“L4计划，择机启动。别搞出人命，别留痕迹。”
“嗯，就这。”
“自己人，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他嘴角一咧，冷笑出声。
不给胡方祥点颜色瞧瞧，他还真当自己是菩萨转世？
别说现在港岛的富商们个个当自己是铜墙铁壁，保镖堆成山，摄像头连天花板都不放过。
可对舒文德那群人来说——顶个用？聊胜于无罢了。
L4计划，专为胡方祥量身定制，电影《教父》里那个“马头”桥段，就是模板。
这次不是杀人，是警告。
你就算猜到是我干的，也拿不出半点证据。
就算有，你也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因为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把你狗头摆在你床头，也能轻轻松松把你的脑袋挂上去。
“哼，再不长记性，下次就不只是狗头了。”
蓬雷清楚，这次之后，胡方祥至少得消停三个月。
想让他彻底老实？做梦。
只要利润够高，这群骨子里流着商贩血的人，连阎王殿都敢闯。
几天后，港岛一家八卦小报炸了。
黎家二少爷养的那条名贵獒犬，脑袋，被放在了他卧室床上。
身子？还躺在狗窝里，一动不动。
记者们围住胡方祥追问，他当场拍桌怒斥：“全是造谣！子虚乌有！”
可家宴上，老爷子慢悠悠瞥了他一眼：“老二，外面传的……是真的？”
一屋子人，齐刷刷盯住他。
胡方祥面不改色，拿餐巾擦嘴：“爸，纯属胡扯，哪个瘪三闲得蛋疼编这种段子？”
“哦，那就好。”老爷子没多问，只淡淡补了一句：“做生意，讲究和气。别到处结仇。”
“明白，爸。”胡方祥低头应声，毕恭毕敬。
心里却在嘶吼：爹啊！真相根本不是谣言！是真的！可那只是……前半截啊！
他这辈子，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清晨。
当电影里的情节活生生摆在眼前，他差点当场尿了。
狗头旁边，一张纸条：
**下次，就不只是狗头了。**
不是狗头？那就是——人头？
他懂了。
这不是恶作剧，是死亡预告。
惊叫没人应，他反倒冷静下来。
因为——他知道，有人真能把他变成第二颗狗头。
能在层层守卫眼皮底下干出这种事，这帮人根本不是普通角色。
保镖们醒过来的时候，胡方祥连眼皮都没抬，只扔下一句：“谁敢多嘴，别怪我不讲情面。”
可港岛这地儿，八卦比空调还普及，尤其是富豪明星那点破事，传得比地铁还快。
有人拍到个模糊影子，第二天全网就开始自由发挥——开局一张图，剧情全靠编。
更离谱的是，还真有一篇文编得跟真事儿似的，连细节都对得上，逼得胡方祥不得不出来发个声明“澄清”。
他心里门儿清：当初那句警告还在耳朵里响着呢——他胡方祥是那种舍身取义的烈士？别逗了。
……
“以后，所有跟高腾过不去的事，咱们科盈一概不碰。”
杨艺斌进来汇报工作时，胡方祥靠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想了半天，终于开口。
这几天，他脑袋都想炸了，可就是摸不到幕后黑手是谁。
黎家在港岛呼风唤雨几十年，老爷子嘴上总说“和气生财”，可谁不知道他背地里踩过多少人？
这些年，黎家树的仇家比街头小贩的支付宝收款码还多。
可敢去查吗？不敢。
胡方祥现在连出门都怕后颈发凉，他不敢赌自己新加装的那些安保系统是不是能扛得住下一波。
直到他看到杨艺斌进门的那一刻——脑子里“啪”一下，电光石火。
“黎董，您是说……这事是高腾干的？”
杨艺斌是胡方祥的前小舅子、心腹跟班，还兼职“智囊团”（其实主要负责递烟递茶），那晚的事他亲眼见过。
话一出口，他两条腿就开始抖，像踩在冰面上的腊肉。
要真是高腾的人动的手……那胡方祥是下令的人，可他杨艺斌是动手的狗！
一想到自己可能连狗都不如，他浑身汗毛倒竖。
“你是我用人，只要我还没咽气，你就死不了。坐下说话。”
胡方祥脸色沉得像块铁，看杨艺斌哆嗦得跟抽风似的，有点嫌烦。
“谢……谢谢黎董！”
杨艺斌猛吸两口气，强撑着坐下，可腿还是软得像刚蒸出来的糯米糍。
他心里狂骂：你们没动我，可那只忠心耿耿的德国牧羊犬，脑袋是当着我的面被砍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