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凤仪一下子得了两个如花似玉又得体大方的儿媳妇,高兴的什么似的。第二日便领了儿子和两个儿媳妇前往漳山的无常索魂宫见宫主司马正南。
司马正南见儿子一下子领回两个娘子,开怀大笑,连声道:“好好好,我司马家开枝散叶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事不宜迟,司马允吩咐下去,立刻准备两份聘礼,即刻送往江县的秦宅与济县的青城帮,并订下司马允与二女的大婚吉日。
“夫人,无常索魂宫已有三十年未办喜事了。现趁允儿的婚事,定要热热闹闹地办一场大喜事。”司马正南陪着夫人苗凤仪,在后院赏花。因无常索魂宫的规矩,夫妻二人聚少离多,然并未消减夫妻之间的深情。
“三十年前,还是宫主娶苗仪时办的喜事。”苗凤仪温柔似水般地望向司马正南,四司马正南鬓角已泛白,心疼地抬手轻抚:“宫主,这鬓角何时染上风霜了?”
“夫人,我已年过五旬,白了鬓角实属常态,夫人莫要伤感。”司马正南轻握住苗凤仪的手,安慰道。
“宫主,您曾应诺过凤仪,等放下手中俗事,便同苗仪遨游天下山水,做一对不羡鸳鸯不羡仙的伴侣。”苗凤仪一直在等那一天,能与夫君司马正南朝夕与共,再不分开。
“当年你在凤凰居修行,我偶经凤凰居,与邂逅。当时我脑里就闪过一个念头:我要与这个女子共渡一生!”司马正南回忆往事,情不自禁嘴角上扬。
“苗仪第一次见到宫主,也已是芳心暗许。之后,宫主虽时不时来凤凰居,然宫主却从未向苗仪表白过。”苗凤仪笑着微微嗔怪。
“哈哈!我当时也是矛盾,一边想与你白头到老,一边又贪恋一个人的自由。我知你心事,又怕辜负了你,所以迟迟未作决定。”司马正南宠溺地牵着苗凤仪的手,在花园中漫步。
“偌不是老宫主诈病要冲喜,您也还是不愿成亲的。”
“如今回头想想,年轻时想法着实是自私。当初如若没有父亲计谋,我定失去了你这么好的妻子,更别说还能有允儿这般好的儿子。如今,允儿马上又要娶妻,而且是娶两个妻子,我司马家开枝散叶就在眼前,着实是让人欣慰。”司马正南面色喜悦。
“人活着的意义就是延续,将祖辈的血脉一代代传承下去,才有了家,有了依托。”
“夫人说的甚对,待允儿成了婚,我打算将无常索魂宫宫主的住置传给允儿。届时,我便可以带夫人游遍天下山河,以弥补这些年来对夫人的亏欠。”司马正南动情地道。
“宫主言重了,凤仪今生能得宫主为夫,实是天大的幸事。”
夫妻二人正说着,忽有弟子匆匆赶来禀报:“禀宫主,秦宅与青城帮均已收下聘礼,秦姑娘与商夙姑娘的家人皆允了婚事,还回赠了信物。”司马正南抚掌大笑,即刻吩咐无常索魂宫上下张灯结彩,筹备大婚事宜。
转眼间,婚期将至。无常索魂宫内外热闹非凡,红绸挂满雕梁画栋,阵阵喜乐声回荡在山间。
大婚当日,司马允身着锦袍玉带,骑着高头大马,分别前往江县与济县迎亲。苗凤仪站在宫门前,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眼角泛起欣慰的泪花。司马正南轻轻揽住苗凤仪的肩,柔声道:“夫人,且回房歇息,待儿媳们入门,还有许多事要操劳。”
待司马允带着两位新娘归来,宫门前已是宾客云集。两位新娘均头戴凤冠霞帔,面容姣好。秦姑娘温婉娴静,商夙姑娘英姿飒爽,一静一动,相得益彰。在众人的见证下,司马允与二女行三拜之礼,礼成后,众人簇拥着新人进入喜堂。
婚宴上,司马正南举杯向宾客致谢,感慨道:“今日双喜临门,实乃我司马家之幸事!”席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苗凤仪看着儿子幸福的模样,又望向身旁的司马正南,心中满是欢喜。
正当众人沉浸在喜悦之中时,喜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名灰衣老者被无常索魂宫的弟子押解着闯了进来,此人衣衫褴褛,形容枯槁,却死死盯着高台上的司马正南,浑浊的眼中满是怨毒。
“司马正南,你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青云寨吗?”灰衣老者声音嘶哑如夜枭,字字泣血。婚宴瞬间陷入死寂,宾客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司马正南脸色骤变,手中酒杯微微颤抖:“你是……青云寨的余孽?”
“余孽?!”灰衣老者仰天大笑,嘴角溢出鲜血,“当年你派手下火烧青云寨,青云寨三百余口,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如今你儿子大婚,我便是化作厉鬼,也要让你们司马家血债血偿。”
苗凤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下意识抓住丈夫的衣袖。商夙反应极快,长剑出鞘横在司马允和秦花溪的身前,警惕地扫视四周。秦姑娘虽面色惊恐,却仍镇定地护在司马允的身边。
“一派胡言!”司马正南猛地起身,气势如虎:“传言青云寨勾结马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不过是替天行道。”
“替天行道?!”灰衣老者突然从怀中掏出半块刻着骷髅的令牌:“那这‘无常令’如何解释?你派去的杀手,个个都持此令。”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令牌上,与无常索魂宫的令牌样式如出一辙。宾客席中顿时炸开了锅,议论声、惊呼声此起彼伏。司马允脸色铁青,低声吩咐亲信速去查验。
就在这时,灰衣老者突然咬破舌尖,一口污血喷向司马正南。苗凤仪惊呼一声,挡在丈夫身前。商夙长剑挥出,剑气将污血震散,但还是有几滴溅在了苗凤仪的喜服上。
“凤仪!”司马正南抱住妻子,眼中满是焦急。苗凤仪却强作镇定:“我无事……”苗凤仪望着喜服上的血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灰衣老者见行刺未果,突然狂笑起来:“司马正南,你以为今日只是我一人?好戏才刚刚开始!”话音未落,灰衣老者竟咬舌自尽,嘴角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喜堂内的气氛降至冰点,司马正南看着灰衣老者的尸体,眉头紧锁。心中清楚,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恐怕只是一场针对无常索魂宫、针对他司马家的惊天阴谋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