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能做到不留痕迹，则说明此人计划周详，不是经验老道便是准备工作做得特别到位。”
说到这里鲍钧顿了一顿继续补充，“现在基本能够确定平日里的冤家仇敌都不太可能参与此事，重心就应该放到这频繁挖坟行为上。”
看到徒弟仍旧不解的模样，鲍队长笑着解释，“这只是基于目前情况下的判断，并不能完全否定别的可能。
我们要全面考虑各种线索。
理想状态下应该优先解决掉围绕着栾红琳发生的几个悬案，一旦抓到幕后黑手，自然也会明白是否与此相关联了。”
李子坚露出苦笑，“这么说来非得等到另一个案件破了我们才能有所进展咯？如果那边久拖不决怎么办呢？”
“放心吧，我和钟队承诺了一个月内完成这项任务，假如我的假设都不成立，那就没必要等待那边的结果了。”
说完这话二人返回办公区。
刚一进去门就被轻轻敲响了……
“请进。”
刘凯东进门汇报消息给领导带来意外惊喜。
“什么？！”鲍均听到信息立刻兴奋起来，随即站起身询问详细位置以及能否马上见面等信息。
“刚刚通过电话了，目前在男方父母家里休息。”
“走，一起去会会这位贵客。”于是三人急忙出发前往目的地。
途中副驾位置上的警官向搭档介绍如何得知该女子回国经过。
听完叙述后的鲍警官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稍作停顿后另一位同事表达了对其知情与否的担忧情绪，但话未说尽意思却十分清楚：或许其中另有隐情。
鲍钧听懂了刘凯东的话。
以前栾红琳一直是用钟小蓉的身份过日子的。
那时钟小蓉的丈夫去世了，栾红琳整天精神恍惚地在凤凰街上徘徊。
之后钟小蓉去了国外，从鲍钧和刘凯东的角度来看，那段时间里这对表姐妹互换身份似乎没有太多意义。
所以，鲍钧之前调查栾红琳时费了很大的劲才发现她的真实身份。
现在栾红琳自杀了，钟小蓉得知消息后回国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会不会之前的事情也跟钟小蓉有关？
这就是刘凯东担心的问题。
不过鲍钧看问题的角度更为宽广，“如果她真的牵涉到之前几起案件，她为什么会选择回国？不应该是躲起来吗？”
刘凯东犹豫了一下，“可能是她觉得栾红琳临死前已经把罪名扛下来了，警察不会怀疑她，所以放心回来了吧。”
鲍钧摇头，“那些受害者跟她有直接关系吗？她根本没有杀人动机，嫌疑不大。
而且她一直在国外，即便有参与，也顶多是幕后策划。”
刘凯东还想说些什么，鲍钧挥手制止，“不用急，见到人再问，任何犯罪分子最终都会露出马脚的。”
他们暂时搁置了疑虑。
开车约一个半小时后，两人终于到了钟小蓉公婆家楼下。
鲍钧和刘凯东都穿着便服，开着私人车辆，并未引起注意。
他们把车停在停车场，走进小区。
路过底层超市时，老板认出了鲍钧，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过去栾红琳冒充钟小蓉时常送东西给钟小蓉的公婆。
但她俩虽相像，在一些细节上仍有所不同，熟悉的人能一眼看出来。
为了避免穿帮，栾红琳很少亲自来，通常会让她的租客代劳。
一次胡燕东帮忙送货时碰上了鲍钧，因当时有些案件原因鲍钧对其产生了疑心，还曾故意搭他的车套话，期间认识了这家超市老板。
后续查案时又见过几次老板，没想到他记性真好，两次就记住了鲍钧。
鲍钧微笑着回应了一声，准备继续往前走时被超市老板喊住。
鲍钧愣了一下停下脚步。
超市老板左右张望了一下，快速拉住鲍钧进入店内，压低声音问道，“您是警察吧？”
鲍钧眯起眼睛，心中想着自己好像未曾透露过身份，“你是怎么知道的？”
老板解释，“我听别人这么称呼你，肯定是真的啦，别瞒我了。”
鲍钧看着他笑了笑，“耳朵很灵嘛。”
老板嘿嘿一笑，刘凯东见状跟了上来。
老板看了眼二人，“这位应该也是警察吧？”
刘凯东疑惑地看着鲍钧，后者笑而不语。
“有什么事吗？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显然，这并不是普通的寒暄。
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超市老板摆了摆手笑着说，“没什么事要麻烦你们，只是有个信息觉得可能会对你有用。”
鲍钧与刘凯东互相看了一眼，“什么信息？”
老板并没有马上说，而是先确认道，“我知道提供线索会有奖励吧？抓到凶手至少也有五万元呢，真的假的？”
刘凯东和鲍钧听了这话不由得笑了笑，“的确如此，奖金甚至可以高达百万元。”
“一百万？真的？”超市老板听到这儿乐开了花。
紧接着他一脸兴奋地向两人耳语，“我就有一个重要的线索。”
声音变得更加神秘，“那个最近网上传说挟持案的女人，还记得吗？就是栾红琳，她之前经常伪装成本社区的一位儿媳妇钟小蓉，给你们提过的那对老人家送东西。
可是今早上我居然看到她又出现了！还是和这对老夫妇在一起！”
“网上都说那个人已经死了，可我千真万确地看见她了！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说完这段惊悚经历后，他还特意补充问道，“你觉得这个信息怎么样，是不是很重要？我猜肯定是有人放了这个女杀手一马……
想想看，那种狠角色怎么可能甘愿自杀呢？肯定是想方设法逃掉了……”
讲得绘声绘色时没注意到二人的脸色变得愈发奇怪。
鲍钧提醒说，“我记得报道里提到她们俩是表亲，长得挺像的。”
“我也清楚这一点，但即使再相似也不可能完全一模一样啊！我之前见过她冒充钟小蓉的样子，绝对错不了。
今天早上的正是那个杀人狂栾红琳。”
这时进来了一位顾客，老板抬头随意打招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