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路过了浴场,但原本应该人满为患的浴池,现在空荡荡的。
来到了英雄浴池,风堇就在电梯前等着他们,此时就连一直元气满满的风堇声音也肉眼可见的疲惫不堪。
丹恒安慰道:“我们听克拉特鲁斯说了。你…还好么?”
“我没事…事发以后,我就一直陪在缇宝和缇宁老师身边。”
“你们能这么快赶回来真是太好了…她们现在很需要有人陪伴。”
星欲言又止:“你看到了,阿格莱雅的…”
星没有说完,但风堇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于是点点头道:“嗯…我们目睹了她最后的时刻。”
“我第一时间就前去尝试治疗了,只是连天空的祝福都……”
“宣告她的死讯…是我作为医师做过的最艰难的事。”
彻底知晓了阿格莱雅的死讯,白厄死死的握紧了拳头,试图接受这残忍的事实。
风堇见到了连忙道:“白厄阁下…别勉强自己。现在你的肩膀更沉重了,千万别倒下……”
“…没事,我还扛得住。”
“我失去的是一位导师、战友。而缇宝和缇宁老师,她们失去的是千年的牵绊…如同生命的一部分。”
“去休息吧,风堇,你应该很长时间没合眼了吧?后面的事,交给我们就好。”
“嗯,好。回头见,大家。”
风堇也没再推辞,前去休息了。]
【三月七】:“风堇的语气真是肉眼可见的疲惫啊。”
【风堇】:“毕竟,如果阿格莱雅大人真的离去,我们也必须承担起责任才是。我们可不想让阿格莱雅大人失望。”
【遐蝶】:“不过,倒是白厄阁下…此时身上的担子很重吧。”
【白厄】:“没事的,既然阿格莱雅能将其扛起,那我也一定能做到,我也不想让阿格莱雅失望。”
【万敌】:“…加油吧,救世主。”
【万敌】:“不过也别硬撑着,你的背后还有我们。”
【星】:“可恶啊!为什么没有直接把列车开下来啊!我想要把元老院当成减速带口牙!”
[“小白,小灰…你们回来啦。”
“缇宝老师,我……”
白厄看到哀伤的缇宝,下意识的低下了头。
“小白,不要!请不要和*我们*道歉。”
“你远赴树庭是为了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能对付威胁到奥赫玛的敌人。你没做错任何事,千万不要苛责自己呀。”
缇宝和]缇宁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道:“这段漫长的旅程,*我们*一直都陪在阿雅身边,比谁都清楚她心中所想。”
“她知道自己看不到逐火之旅的尾声,但还是毫无保留地燃烧自己…为了所有人的明天。”
白厄将揉脑袋的手放下,认真担保道:“我知道阿格莱雅对我的期望。当下,奥赫玛最不需要的就是一个自怨自艾的引路人。”
“那边的卷轴,是阿雅托付给我们的一则留言。她嘱咐我们在特别的时候将它交给你。”
“我想,现在…就是那个‘特别的时候’啦。”
缇宁接着说道。
在白厄看向留言的时候,星开启了追忆,看到了过去阿格莱雅和缇宝最后的交谈。
阿格莱雅本想平静地离去,但因为元老院,就连这最后那小小的愿望都满足不了。]
【三月七】:“可恶啊!就连阿格莱雅最后一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能满足吗?!”
【阿格莱雅】:“我知晓,以我的身份我不可能享受到平静的死亡。”
【椒丘】:“就连死亡也已经算计到了么……”
【白露】:“阿格莱雅的意识人性已经逐渐开始消散了,就算本小姐在场也不敢保证能救下来。”
【星】:“啊啊!爷看不得这个啊!”
【符华】:“无论是何时的离别,都尽是哀伤啊。”
【阿格莱雅】:“不过尽管如此,白厄,我也不希望你过多的哀伤,那不是你的错,也不希望你将什么事都揽在自己身上。”
[星来到白厄身边,看向了阿格莱雅最后的留言:
“白厄,我谦虚的学生,信赖的同僚——”
“在我写下这些文字时,你正与元老院的辩论家唇齿交锋,在硝烟无形的战场上争取逐火之旅的存续。”
“对于将你与星仓促推上辩论台的决定,我深感惶恐与愧疚。但请你原谅,彼时,我断然不能在你们面前露出怯懦——因为那定会打击你们的士气。”
白厄读着这封信,就好像阿格莱雅依旧在自己身边,教诲着自己,引领着逐火之旅。
阿格莱雅本将这场辩论当成了惯常之事,但她低估了自己通感力的退化。
她本有百种方式面对那低级的盘外招,但话语却未经思考就溜出了嘴边……
“那番话引起了反响,无需我解释你亦能想象。那一刻,我顿觉自己时日无多。”
“这具躯壳内的神性或许可以永续——但那终究不是‘我’的本源。我是人之女,自母亲的胎盘中降生,亦会以人的姿态死去。”
“意识到自己人性将尽之际,我便开始筹划自己的退场。要以怎样的方式离席,才能不浪费这一场迟来的死亡?我一时还未摘到最理想的答案。”
“但我清楚,自己不能与常人一样在睡梦中安然离去。那些毒蛇,它们畏惧被金线割断蛇头,因此才会一直匍匐于黑暗中。”
“若我的离去平静而无波澜,接踵而至的会是倾巢而出的蛇灾。很遗憾,安享平静的死亡注定是我不可企及的奢侈。”
“我必须主动示弱,引得那些毒虫失去耐心,蠢蠢欲动。当它们以为自己将要得偿所愿,露出毒牙咬向我的脚踵时——我将以最后的火焰点燃蛇巢,焚烧阴影中的威胁。”
“冲天的火光或许会令人们混乱、畏惧,但我并不担心他们会迷失方向。因为奥赫玛还有你在,白厄。”
“你并不完美,白厄。多少个黎明,你的迷茫、鲁莽和多愁善感在我面前上演。沉重的过往压在你的肩上,令你一直痛苦不堪。”
“但你也是完美的,因为你理解并包容所有人的缺憾,你愿意以不设前提的善意鉴出凡人粗胚之下最为珍贵的品质。”
“我想,那也是天父刻法勒与其他神明有别之处。它发现自己造物身上的残缺,却依旧选择照耀他们,以无条件的博爱守护他们……”
“白厄,我想让你明白——在你热忱地追逐‘纷争’,以为那才是你应当投身的命运时——从始至终,我的想法从未改变:
[你是翁法罗斯注定的负世者,通向翁法罗斯未来的门扉。]”
“去完成神谕中的逐火之旅吧。去点亮星辰,给人子带去希望吧。”
“我会在西风的尽头,盼待由你开辟出的奇迹。”
白厄将这封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心中难以言喻的情绪不断翻涌,尽力压下自己声音中的哽咽,叹道:
“阿格莱雅,我到底何德何能…值得你把炙热的火炬传到我手上?”]
【星】:“等会儿!你们口中的西风是**的哪个西风?冥界吗!”
【遐蝶】:“啊…阁下为何会这样想?”
【白厄】:“阿格莱雅,你对我的期待…我一定会做到的。”
【那刻夏】:“白厄,你会是一位合格的领袖,阿格莱雅看人可能失误,但我阿那克萨戈拉斯不会。”
【万敌】:“你的未来很艰难,但…不要输啊,救世主。”
【崩铁·瓦尔特】:“这短短的时间内,我们见证了白厄的成长,白厄自然是值得那样的期待。”
【凯文】:“成长的代价万分沉重,救世的道路从不是一番坦途。白厄,你要做好失去生命,乃至一切的准备。”
【帕朵菲利丝】:“就连凯文老大都被触动了啊!”
【苏】:“毕竟凯文曾经也是和白厄一样阳光开朗,最后独自背负起了一切啊。”
[白厄仔细地将手中的卷轴收起,然后下定了决心!
而就在这一瞬间那个天真的少年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而坚毅的领袖,他不带一丝犹豫地转过身来道:“丹恒,能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我能帮到什么,尽管提吧。”
“请你为克拉特鲁斯阁下带话,让他集结圣城卫士和悬锋族人,挨家挨户地带去消息:明天的明晰时,白厄会在云石天宫宣讲。”
“请他们告诉每个人,凡是对圣城的未来和逐火之旅心存顾虑的公民,都应该来参加这次集会。告诉他们,阿格莱雅将希望的种子留给了翁法罗斯。”
丹恒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谢谢你。各位都经历了惊魂未定的一天,请务必好好休息,整理一下心情。我还要去做好准……”
这时候哈托努斯的到来,打断了白厄的讲话。
“我本想安顿好一切再去找你。有什么急事吗,哈托努斯?”
哈托努斯道:“想要了解,你的情况。比想象中好些,现在看来。”
白厄回答道:“已经没有余地让我犹豫了。必须行动起来,让所有人都知道黄金裔的领导没有崩溃。”
“很正确,你的判断。现在,收下它吧。”
哈托努斯拿出了一柄剑,一柄神似盗火行者手中的剑。
“‘侵晨’,我为它取的名字。”
“备战,于黎明前。挥剑,为了明天。符合你的身份,黄金裔。”
白厄又念了一遍剑的名字,赞叹道:“不可思议,你明明没有亲眼见过那名黑衣剑客…只是听我用言语复述,竟然技能还原到如此地步吗?”
“精确,你的形容。”
“为它注入黎明之力,我已经。听从你的意念,它的锋刃将附着金焰。”
“挥舞它,愿你战无不胜。”
白厄道:“谢谢你,哈托努斯——我会用这把长剑守护翁法罗斯的生灵。”
“另一样东西,还有……”
哈托努斯又拿出了那件饰品,现在的它被金线串在一起,尽显神圣。
“封存于此,阿格莱雅神性的残留。”
“……!”
白厄接过饰品的手都有些颤抖,哈托努斯接着说道:“这是她的委托。自己的死亡,她早已预见。”
“以此种方式,她想陪伴你们,无论如何。”
“我明白了,把它交给我保管吧。这样一来…我身上就又多了一件形影不离之物。”
“很久以前,有人对我说过:‘希望这个世界永远不需要救世主。’”
“但当世界辜负了她的期望、分崩离析的时候,如果看到是我站在人群前方,带领人们反抗命运……”
“…她一定会露出微笑的。”]
【爱莉希雅】:“一定会的哦~如果小昔涟真的看到小白站在前面,她一定会笑着夸夸你哦?”
【维尔薇】:“附着着金焰的大剑么,有些无趣啊,不过这柄剑是以盗火行者的剑为原型的…那么是先有的这柄剑,还是先有的盗火行者?黑厄先生?”
【白厄】:“虽然你们都这么猜测,但我还是很难相信盗火行者和我有关,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扭曲?”
【盗火行者】:“世界…重启…由我……”
【星】:“这家伙群里纯属人机。”
【帕朵菲利丝】:“呜啊!白厄老大也快要变成冰块了!”
【琪亚娜】:“不断的失去,甚至这一次死亡的还是自己的老师,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吧?”
【阿波尼亚】:“成长的代价过于巨大了。”
列车。瓦尔特。手机。
义母!
寡妇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