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顷言想起来:“不行,她这样太危险了,我得去...”
“歇着吧你。”靖川将他摁下:“有我们在,轮不到你个伤兵瞎逞能。”
靖川命令手下将洛顷言带走,然后也跟着进去。
裴越铭推门进来,外面兵荒马乱,屋内的人却像是没收到半点干扰,一门心思专注在手上的研究。
裴越铭将门反锁,懒洋洋地靠在门上,嘲讽道:“外面都乱成一锅粥了,你倒是一点也不慌。”
裴啸鸣转头看向他,面上带笑,对他的话丝毫不在意:“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了,来就来吧!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还真怕她一个毛丫头不成。
况且如今能救沈惊初的人,只有我,就算她来,也得乖乖求我。”
裴越铭垂眸冷笑,往前走了两步,举枪对准他:“恐怕你这次,又要失望了。”
裴越铭毫不迟疑地扣动扳机,可并未听到枪响。
裴啸鸣身体猛地僵住,难以置信地转身:“你...你在干什么?”
他嗤笑一声,干脆利落地冲着他另一条腿开枪:“放心,我不会立刻杀了你,这么容易就让你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麻醉剂生效,裴啸鸣双腿无力地跪倒在地。
裴啸鸣先是诧异,随后又冷森森地嗤笑道:“裴越铭别犯傻了,你若杀了我,你自己也活不成。我还真没想到,养了这么多年的狗,居然也敢反咬主人一口。”
裴越铭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里全是愤恨:“你想不到的事,还多得很。”
他拿起桌上的实验器材就往裴啸鸣肩膀上狠狠扎去,用力在血肉里搅动:“这套调教人的法子还是你教的,现在用在你身上,滋味如何?”
先是让人不得动弹毫无还击之力,再一点一点折磨肉体,直到意志力被消磨殆尽,最后用毒药加以控制,为己所用。
这是他一贯调教人的手法。
“我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还有点能耐,不然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成为你实验室里万千牺牲品的一员。”
裴啸鸣疼得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质问:“裴越铭,你...你怎么敢...怎么敢背叛我的?你难道真的不想活了吗?”
裴越铭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削减,反而换了个地方扎得更狠更深。
他嗤笑:“活着?裴啸鸣,拜你所赐,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我从未没体会过,什么才叫真正地活着。”
他看着裴啸鸣:“你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就是把我安排在沈惊初身边卧底。如果没有遇见他们,我这辈子还真就心甘情愿被你踩在地狱里,做一个没有思想的恶鬼。”
没见过阳光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活在地狱里。
可一旦见到了,就不想再回到当初那个阴暗潮湿的世界里去。
裴啸鸣眼中露出嘲笑和讽刺:“你别做梦了,你和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别以为背叛我,他们就会大发慈悲拯救一只不起眼的蝼蚁。
你错了,除了我,不会有人在乎你的死活。”
裴越铭肩膀微微颤抖,然后仰天大笑:“哈哈哈~~~裴啸鸣啊裴啸鸣,你此生最大的悲哀就是太自以为是,你当真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苟延残喘地活着?”
他高举手中的利器,眼神决绝而狠厉:“你错了,我压根就不怕死,我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
‘嘭’的一声巨响,实验室的门被一脚踹开,一股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
林一然的视线落在裴啸鸣身上,眼里迸发出悚然的冷光:“裴啸鸣,初次见面,你好啊!”
伴随着一阵关门声,裴越铭被林一然扔出了实验室,然后...
“你个老不死的,一天到晚净给社会添乱...老子不发威,你就当我软柿子?”
“你特么有病就给老子去精神病院好好待着,精神病院要是不收,你可以自己刨个坑埋了这副贱骨头,别有事没事出来危害社会。”
林一然边踹边骂:“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你这么个玩意儿还敢自称医学天才,真以为全世界学医的人都死光了。”
“啊~~啊~~”
裴啸鸣越是叫,她就踹得越狠:“你叫个屁,这点痛都忍不了,你还有脸嚣张。这才哪儿到哪儿,我他妈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
“你个活不起的玩意儿,就你这老怪物特么还想成精,你难道不知道,当今法治社会,不许随便成精。”
裴越铭坐在门外听着里面哀嚎不断,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还是不够狠辣。
突然,他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
北冥漓听着里面不间断的谩骂声,诧异地感叹:“这里面骂人不带重样的人,还是咱那个软萌萌的闺女嘛?”
林末书冷冷笑了笑:“没事儿,女孩子嘛!就是该有点血性和锋芒才可爱。”
紧接着...
“真不知道林末书那个大傻逼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让你这种恶心的东西死灰复燃了,铲草不除根吹风吹又生,就她这种办事能力居然还敢称天下第一,我呸!狗屁天下第一。”
林末书撸起袖子将要往里冲:“嘿~这小兔崽子,老娘今天非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母爱的伟大...”
“诶,老婆老婆,别冲动,别冲动,孩子也是气糊涂了,口不择言。”
北冥漓赶紧拦住她,劝说道:“你自己不也说了,女孩子要带点锋芒才可爱,你瞧瞧咱闺女说话,多锐利,一针见血。”
林末书瞪他一眼:“我让她锋芒,但没让她跟个刺猬似的,逮人就扎。”
北冥漓替她顺毛:“好了老婆,别生气了,闺女这边看起来应该没啥大事了,咱们要不还是先回去看看惊初?”
林末书深吸一口气,将这股火气憋了回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刚走出去几步,又回头看向裴越铭:“你不走,还想跟这儿看戏?”
裴越铭有些懵:“您在跟我说话?”
“这儿还有其他人?”
裴越铭:“......”
见他不动,林末书再次开口:“你是叫裴越铭吧?”
“是。”
“那就对了,有人拜托我替你解毒,前提是你还活着的话。”
“解毒?”裴越铭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是沈惊初,他为何...”
林末书有些不耐烦:“你废话有点多,到底走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