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眼神懵懂地看着阿母，他有点儿不懂，妹妹楚楚不也是这么扒拉云溪总赖着云溪先给她喂吃的，为什么到了他这就不可以。
犽听着幼崽的疑惑，眉头轻轻跳了一下，楚楚是雌性幼崽，在他们这里当然有更多的优待，但这话他是不会说的，说了小禾会生气。
“他说楚楚也是这样做的，为什么到了他这就不可以。”
既然自己回答不了幼崽的疑惑，犽干脆就丢给了郁禾。
“因为云溪和犽是你们义父，但沐霏不是。所以清清，你可以叫阿父和犽问沐霏愿不愿意教你本事。但不能像楚楚那样，赖着沐霏不放，知道吗？”
郁禾很认真地跟自家幼崽解释道。
但白清听完阿母的话后，依旧“嗷呜”地叫着，没有松开。
“他说沐霏也是他义父就可以这样扒着他了。”
犽如实转告幼崽的话。
郁禾：……
“不可以随便认义父。”
云溪和犽这两个义父是其他兽人能比的吗？他们可是从他们一出生，就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顾他们三个长大的。
“嗷呜”
那怎么才是不随便呢？
白清看向阿母的眼神里满是疑惑。
郁禾微微沉默，这她哪里说得出具体的标准。
“至少，是要真心喜欢清清你们三个。而且还要经过我和你阿父的同意。”
白清的爪子松了松，可是坐在沐霏脚边仍旧有点不死心地追问。
“嗷呜”那阿母和阿父不同意吗？
前面那个条件白清听懂了，但他选择性地只问第二个。
因为他想现在就知道阿母阿父的意见。
面对自家幼崽的执拗，郁禾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她蹲了下来，冲白清弯了弯手。
“不同意。清清，你今天不吃早饭了吗？”
“嗷呜”阿母为什么不同意啊？
这回都不用犽转述了，郁禾也能理解自家幼崽在说什么。
她有点想捂脸，真的彻底沟通不下去了。
幼崽喜欢追根究底，可是郁禾却没办法把所有事都解释清楚。
想做个明事理，事事有回应的好阿母，真的，好不容易啊！喵呜！
“阿母阿父才和沐霏认识，怎么能确定他是真心喜欢你们三个呢？”
白清站了起来，大声地“嗷呜”起来，喜欢的，他喜欢他们！
犽：……
然后白清又扒拉上沐霏，郁禾看向犽，犽也沉默地看着她，“他说，沐霏喜欢他们。”
虽然这话也没说错，很少有兽人会真的讨厌幼崽，当然特别调皮捣蛋的幼崽和别人家的幼崽除外。
郁禾：……真是一个好自信的崽！
沐霏这时轻轻“嗯”了一声，“我喜欢他们。”
见神女面露异色，沐霏还以为她不信，说，“真的，我喜欢他们就像喜欢自己的幼崽一样。”
“……这个，倒是不必了。”
郁禾更加想捂脸了，这个雄性怎么直成这样，什么叫他喜欢清清他们，就跟喜欢自己的幼崽一样。
那是他的幼崽吗？
“少主的幼崽，自然有少主和他们的阿母喜欢，就不用劳烦雪山部落的少主来操这份心。”
犽在一旁，也淡淡道。
闻言，沐霏略带诧异的目光落在犽身上，“你认识我？”
白虎部落的兽人，还是跟着白虎部落少主一起出来历练的雄性，所以知道雪山部落并不奇怪。
但他并未跟他们说过他是雪山部落的少主。
犽弯腰将两个雌性幼崽抱起，声音不带多少起伏道，“族长曾派我去过雪山部落，雪山部落的幼崽很少。”
沐霏默然，他看着郁禾，眸子闪过些许黯然，“是，雪山部落的幼崽很少。”
所以，为了雪山部落的将来，他来了纳塔森林。
……
犽并理解雪山部落的幼崽少，跟他来纳塔森林找神女有什么干系。
把这个疑惑告诉少主后，白澜看了眼正在笨拙讨好郁禾的沐霏，压低了声音道：
“不只是雪山部落，其他大部落都有幼崽降生太少的事发生。”
犽立即皱起了眉，“怎么可能？”
这事他们可没听说过。
白澜声音沉稳，“二十年前八大部落曾在红河谷聚集，举行大狩猎，有部落祭司注意到各大部落带过去参加狩猎的年轻雄性比往年少了不少，便留了心，查了各大部落的幼崽的降生。”
犽：“所以是那时就发现了。”
也不对，各大部落怎么可能会将自己部落有多少幼崽告诉别的部落，就那个留了心的部落祭司趁着大狩猎时，各大部落聚集在一起的机会，找了个由头查了一下，也不可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结果。
除非那个祭司事后还在查，并且查出了一些端倪。
白澜看了他一眼，说，“你想得没错。加入黑水部落的那个紫阶兽人，便是青雀部落族长拜托去查各大部落幼崽降生率的兽人。
只是大部落的幼崽查起来很麻烦，所以他另辟蹊径，去查了一些小部落，甚至是城池的幼崽降生率。”
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才终于找到幼崽连年降生率越来越低的痕迹。
犽听完后，眉头皱得更紧，“所以，月禾部落的事不是意外？”
月禾部落的神女刚出现在众人目光里，本来还只是引起附近的雄性兽人去月禾部落上演各种追求神女的好戏，但后来却不知怎么地，卷进了一些大部落的兽人，之后愈演愈烈，就连累了整个月禾部落都被黑水部落吞并。
“青雀族长做的，那个紫阶兽人……”
白澜沉吟了会，道，“应该也是那个族长安排的。”
大陆上的幼崽在逐年递减的传言，就是在那个紫阶兽人随着那个神女加入黑水部落后传开的。
只是一开始白澜并没有发现这是青雀族长的手笔，因为他那时并不知道加入黑水部落的紫阶兽人跟青雀族长有联系。
直到遇到沐霏，沐霏身为雪山部落的少主，所掌握的消息渠道也不少，两人彼此共享了有关神女的事，这才发现青雀族长在背后竟然做了这么多。
知道这背后之人全是青雀族长，犽惊讶过后，便是沉声道：
“果然如我们族长所说，青雀族长虽然是八大部落最年轻的一个，可这心机谋算，却一点也不输于比他多活几十年的老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