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耀祖也是老油条了。
知道钟小凯说这些话，是为了故意给自己增加谈判筹码而已。
可是在他面前，并没有什么用。
现在山水制药就是猎物，而他金耀祖就是猎人。
猎物在面对猎人的时候，不管如何龇牙咧嘴都是徒劳的。
“哈哈……”
金耀祖笑了两声，反而对一旁的江瑶说道：
“江秘书，看看你们钟总不愧是年轻气盛，说话口气都很大啊。”
江瑶只能淡淡一笑，表示回应。
坐在他对面的钟小凯，装作一副不解的表情。
问道：“金经理，为什么这么说？”
金耀祖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回应道：
“你刚才说要在全国布局销售渠道，而且还是以厂家直销的形式。”
“钟总，你这口气还不算大吗？”
江瑶坐在金耀祖身边，他丝毫不介意再谈判的时候。
顺便再向美女炫耀一下自己的见识。
于是金耀祖接着说道：
“钟总恕我直言，你恐怕不太了解医药这个行业吧？”
“而我可是跟医药行业打了几十年交道的人，懂的比你多一些。”
“我告诉你，没有任何一个药品生产厂家，敢说他们要搞点对点直销的。”
“你说对不对啊江秘书？”
江瑶很配合的，装作一脸茫然的表情说道：
“金经理，我不太懂你们商业上的事情。”
“可是我觉的钟总说的有道理啊，厂家直销省去中间环节，不是更赚钱吗？”
听到这话，金耀祖笑了起来。
然后对着钟小凯说道：
“钟总，这可不是我故意打你脸。”
“我是给江秘书科普一下，你不介意吧。”
钟小凯笑了，心里忍不住夸江瑶配合的好。
点点头道：“当然不介意，顺便也让好我学习一下。”
金耀祖对江瑶说道：
“这个医药行业不比其他行业，医药行业销售渠道比较单一。”
“尤其是这种靶向药，只能通过医院这个渠道来销售。”
“全国几千个城市，有几万家医院，如果以厂家直销的形式。”
“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江瑶摇了摇头。
金耀祖接着说道：“意味着厂家要花大量的人力和财力去维护这些关系。”
“钟总，我说的没错吧？”
“尤其是像你们这样的新产品，想要打通所有的医院渠道，你知道得投入多少钱吗？”
听完金耀祖的话，江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其实她明白不明白无所谓，因为她就是来演戏的。
当然，一旁的钟小凯承认，他这话说的是对的。
要想打通每个城市的医院渠道，确实意味着厂家要付出巨大的成本。
各省市都要开办分公司，用来维护渠道关系。
可是他跟高小琴早就确定了，投入再大也要自己干。
不过这些话是不能跟金耀祖说的。
毕竟现在自己要把自己伪装成猎物。
高端的猎人，往往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于是钟小凯笑着说道：
“金经理，您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了。”
“我对我们的产品有信心，我相信只要效果好打开渠道应该不是特别难。”
“钟总啊，想简单了不是？”
金耀祖一听，更加确定这个钟小凯就是个外行。
怪不得刚才要挨老总得骂。
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他不挨骂谁挨骂。
看在江秘书的面子上，就多指点他两句好了。
“我跟你说，不是你以为的只要效果好，医院就求着进你的药。”
“很多药没有效果，但是一样在医院卖的好，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钟小凯装作什么都不懂的表情。
“麻烦金经理，跟我好好解释一番。”
金耀祖笑了笑，说道：
“说到底无非就是关系和利益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就像做菜的盐和油，缺了一样儿都不行。”
“缺了任何一样，我敢保证你在医药行业玩儿不转。”
钟小凯承认，这句话他说的是实话。
金耀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你觉得你们比德兰制药还有钱？他们那样的国际巨头为什么还要跟我们合作？”
“就像我刚才说的光有钱还不行，还得有关系，懂吗？”
一旁的江瑶接话道：
“噢……我懂了。”
“金经理，你的意思是你们公司有钱又有关系？”
“呵呵……”
金耀祖笑着夸道：
“你看江秘书真是聪明，一点就透。”
随即问钟小凯。
“钟总，我都说这么明白了，你也应该听懂了吧？”
钟小凯听出来了。
他说了这么多，还是为了让自己跟他们合作做铺垫。
于是也不绕圈子了，直接问道：
“金经理，那你们兰星这么有实力。”
“而且已经代理了国际巨头的靶向药产品，为什么还要跟我们合作呢？”
“代理我们的产品，可没有代理外企的产品挣钱。”
金耀祖一看钟小凯这么问，就知道他是松口了。
毕竟只要不傻，都应该知道怎么选。
于是说道：“其实啊，跟你们合作我们也没想挣多少钱。”
“只是觉得你们作为国产企业，搞出靶向药不容易。”
“而我们又有现成的渠道，所以也算是我们兰星对国产医药行业的支持。”
说的倒挺冠冕堂皇。
其实他们心里的小算盘，钟小凯一清二楚。
不过脸上装出一副感动的表情。
“金经理，没想到贵公司如此有格局，我很是感动。”
“可是如果合作，我们山水制药能得到什么呢？”
金耀祖知道，这钟小凯是心动了。
就知道拿下他们，不是什么难事儿。
来之前肖云腾还担心谈判不会顺利，这担心纯纯是多余的。
金耀祖立马说道：
“只要我们全权代理了你们的产品，我们会利用我们的渠道进行推广。”
“实不相瞒，我们在全国的渠道，那都是现成的。”
“我可以保证不出半年，让你们靶向药进到全国百分之六十的医院。”
“为什么是百分之六十？”
钟小凯抓住字眼儿问道：
“您刚才不是还说，你们掌握了全国医院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