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起手指下滑，抚上司焱的脸颊：“虽然这条命是我的，但我把选择权交给你，我也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抉择的。”
司焱哽咽道：“可是没了你，我又该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呢？”
时起的语气有点像是哄小孩：“既然这样，那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见司焱点头，时起脸上挂上安抚的微笑，继续开口道：“等疫苗研制成功，世界安稳下来，你就来陪我，好不好？”
司焱脸上的泪仍旧不停滑落，又过了许久，他终于点下了头：“如果真的有死后的世界，别忘了等我。”
这话刚说完，司焱就突然失去了意识。
————
又在实验室忙了大半天，江未澜正打算休息一下，实验室的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
看到来人，江未澜愣了愣：“来这是有什么事吗？”
来人正是半天前刚见过的司焱，江未澜完全没想到仅隔了半天的时间就能再见到司焱这个大忙人。
司焱一言不发朝着他的方向走去，直到离得又近了些，江未澜才看到他平静地仿如一潭死水一般的表情。
看着他的表情，江未澜没敢继续询问，只是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
正当他还在猜司焱的来意时，下一秒站定的司焱就将手掌摊开，放到了他的面前......
一块晶莹剔透，仔细看隐隐还透着些五彩的淡光的漂亮晶石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这是？”江未澜总觉得司焱拿着这枚晶体时有些小心翼翼的。
尽管江未澜的观察已经摆在了脸上，但司焱的神情仍旧丝毫未变：“丧尸王的晶核...你拿着吧......”
江未澜怎么都没想到司焱能在半天就拿到丧尸王的晶核，所以他看到这枚从没见过晶体时，也从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你是怎么这么快......”江未澜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问出自己的疑问，可转念一想，他又止住了话头。
司焱究竟是怎么在没见过丧尸王的情况下还能在半天内拿到丧尸王的晶核的呢？加之司焱在见到自己时明显不对劲的状态......
答案在此刻的江未澜心中似乎昭然若揭：“是时起？”
司焱仍旧不语，但这样的沉默在江未澜眼里相当于默认了自己的说法，于是他皱着眉道：“我很早就对他的身份有过怀疑，没想到竟然......”
“你们走得近，他没有伤害你吧？”
这样的一番话可以说是精准踩到了司焱的雷电，几乎是江未澜话刚说完，一道劲风就从他的脸侧吹过，硬生生地给他的脸颊划开了一道口子。
刚要伸手去摸摸脸上的伤口，江未澜就被司焱扯住了衣领：“你凭什么觉得一个甘愿献出自己生命来制作疫苗的人，会做出伤害我的事？”
“还是说，你觉得我有杀了丧尸王的实力？”
看着司焱一瞬间变得通红的眼睛，江未澜一时间不敢再随便说话了，只得道歉道：“对不起，我不该随便揣测别人。”
尽管知道司焱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但看到他这副浑身充满杀气的样子，江未澜还是怕了。
片刻后，司焱长出了一口气，终于松开了手：“你去研制疫苗吧。”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被放开的江未澜有些后怕地理了理自己被扯皱的领口，看着司焱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视野范围内。
——两年后——
“至今日起，世界范围内的丧尸病毒已得到有效控制；丧尸增长数已不足一千；世界安全已得到基本保障。”
“在此，我将代表世界人类，对所有站在抗击丧尸病毒一线的英雄们说：‘感谢你们对全人类的付出’......”
通讯内刚恢复不久的新闻在汇报着世界充满希望的未来，冷清的住所内，司焱关掉了这唯一一个发出声响的物件，然后垂首珍重地吻了吻自己摊开的掌心。
一枚小到几乎肉眼不可见的晶核被郑重地捧在掌心。
好在研制疫苗不需要全部的晶核，这是司焱这两年唯一的念想了......
再次将手心攥紧，司焱仿佛自言自语般道：“答应你的我已经做到了，接下来也该履行我们的约定了——”
说完，司焱面不改色地将一把匕首捅进了自己的心口......
时起一睁开眼就收到了自己所有任务都完全的消息，不过任务完不完全，已经不是他现在会关注的事了。
没等007反应过来，时起就直接翻身下床，跑了出去。
“宿主？宿主！”等007喊完，时起早已经跑出了这间屋子。
外面的环境仍旧是和时起房间一样的古色古香，倒是与时起生活过的小世界的人们想象中的仙境相似，只是比起仙境，这里的风景还多了许多赛博朋克的元素。
这是时起第一次踏出这间所谓的“系统空间”，不，或许也不该说是第一次......
一路上时起看到了不少像007一样动物形态的系统，甚至还有一些他“之前在房间内从没见过”的“人类”，在看到时起时，他们脸上无不满是震惊。
时起完全顾不得后面的007，以及这些震惊的无关人士，他现在想的是：主神空间与小世界的时间流速相差巨大，他现在找过去，时间应该刚刚好。
等007跟上去，才反应过来时起是想去哪里，于是小心询问：“宿...主人，你都想起来了？”
时起只是轻“嗯”了一声，然后没有半分停顿地继续往目的地前进。
听到时起说“嗯”，007立马就闭嘴了，他突然不敢回想自己在小世界里做过的事了......
这样的冲动一直持续到某人的住所门口，007正要进门时，却发现时起停下了脚步。
不知为何，时起突然就有些近乡情怯了，他怕小世界里的亲昵都是假的，只要一进这扇门，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这边时起还在踌躇着，里面就传来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是小七在外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