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挽在桌子前收拢裙摆做好,金丝镜精准的卡在鼻子上,鹅黄色方巾佩戴在脖子上更添几分华贵气息。
这样的眼镜佩戴方式,使得当她低头看你时,可以使原本魅惑的眼睛不被眼镜遮挡。
知性、优雅。
”我大致了解具体情况,你是否仍然认为江流的患病与你有很大原因。\"
\"我觉得...”
“你不用你觉得。”陈舒挽轻轻撩起了耳边的秀发,手心里的鹅卵石不停转动。
她轻轻的说:
“刚刚我和江流在卧室里探讨了许久,我已经知道你问题所在了。”
“等下,陈医生,我觉得....”
“我是一名职业心理医生,不会做影响病人的事情,请跟着我的节奏来好吗。”
陈舒挽脸上的笑容是如此的明媚温暖,像是阳春三月斜射过柳树的阳光。
“陈医生,我没有不配合你,我是想提醒你方巾带歪了。”
“谢谢,不要紧的。”
“可是你脖子上的淤青露出来了。\"
林素恩十分善意的提醒着,她还扭头看了眼江流。
但江流就装没看见,他是不可能走上去帮助整理的。
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方式就是当个挂件,否则稍不留神就是修罗场。
“可能是不小心磕到的吧?”
“可是陈医生,这怎么看起来像个手印的形状?“
”看起来有点像而已。“
”这样啊陈医生,还以为你和江流刚刚在卧室里偷偷干了什么呢。“
”当然没有,只是简单的沟通了一下你的心结罢了。”
“那我可以和江流去你卧室里沟通一下吗?”
???
江流也不知道这个火药味是怎么出现的。
但这个时候,他不能有任何一点主观想法。
因为任何想法都会有失偏颇。
“当然可以。”陈舒挽脸上没有任何神态和表情,依然保持着平静。
但看着江流和林素恩走进卧室的背影。
她的眼神逐渐放起光亮来,像是在打量一个有意思的对手。
....
“素恩,关于病情这件事情,我希望找陈舒挽帮你解释一下,因为具体的我说不清楚。”
江流带她过来,纯粹是想给林素恩做点心理疏导。
关于自己的病情。
“哦哦。”
林素恩不语,只是一味的观看床头柜上的某些用品。
她用手指了指。
“你喜欢这些?”
“还好吧。”
“我不喜欢这些。”林素恩坐在床边上仰起头向上看去,用手轻轻揉了下嗓子。
用磁性低沉的声音说着:”看着我?“
”谁在说话!“
“当然是我啦,哥哥。”甜美的声音腻腻呼。
“这又是谁在说话!”
林素恩轻轻抬起脚,勾动了江流的腰。
她嘴里的声音一直在切换版本,这本就是她的强项。
而随着游戏继续深入的时候。
更炸裂的来了。
”林素恩,你嘴里藏着一整个合唱团啊?”
江流实在是太震惊了。
这就证明了,自己在过去这么多年里。
压根就没开发出林素恩的正确用法。
连呻吟声都可以变调哼出节奏来嘛。
她还真是个天才。
“你给陈舒挽听的是吧?”
林素恩没有给出正面的回应,她只回复了一个音节。
“恩~”
不要小看这个音节。
众所周知,我们在评价一个歌手的时候。
常会用她的声音是否传递了某种感情作为标准。
林素恩当然是个出色的歌手,所以她这个音节里就传递了十分饱满的情绪。
像是沙漠里步行了三天的旅人终于手捧清泉、像是你d光了金币终于找到最后一张五费卡、像是你十八岁出社会打拼,多年后终于买到了人生的第一辆爱车、像是你在边疆从军厮杀多年,返乡后发现隔壁的村花小翠仍然未婚等待你。
这些都可以总结成一种情绪。
“我要爽上天了。”
...
陈舒挽当然知道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报复不意外。
但发生在林素恩身上令她很意外。
人是复杂的动物,要从不同的视角看待。
从陈舒挽的角度看去,她得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林素恩。
“其实江流有些过度保护她了。”
像是林素恩这种家庭设定,人生里是注定要吃点大苦头的。
就算不饿其筋骨肯定也要经历一些重大的心理打击。
但她这辈子最大的打击是跟江流分手。
分手时间几个月都没有。
如果遭受重大打击还挺了过来,那得到的就是近乎脱胎换骨般的自立自强。
可惜她没有。
“受到过度保护的代价,就是这辈子离不开江流。”
所以如果站在陈舒挽一个心理医生的视角来说,这种事情是很难用好坏来定义的。
如果不遭受重大保护,林素恩成长路上肯定要经历很多磨难,后果就是自立自强的性格绝不可能接受三妻四妾。
遭受了重大保护,林素恩这一路走来其实算得上顺风顺水,后果就是强烈的精神依赖导致她离不开江流。
“但她的报复还是有趣的。”
林素恩会报复倒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听着屋内一片“春声”
陈舒挽会心一笑。
可惜,你还是嫩了点。
以为这样会让我吃味吗?
陈舒挽随手从抽屉里掏出了钥匙,轻轻拧开了房间门。
这是我家。
让我只听声?想得美。
在我眼里,没有不爽,只有爽和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