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开门，FbI
开门，FbI
——
审讯室三面白墙，只有一把椅子。
莫离被“请”进去，坐在椅子上，黄毛放下桌板，走出审讯室，绕到玻璃墙外。
刺眼的白光经过白墙的反射，越发叫人睁不开眼，莫离眯起眼睛，隔着厚厚的防弹玻璃和外面的警员相望。
黄毛站在一名中年人身旁，那人整理着手上的资料，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
“莫离先生，你知道新泽州那四起连环凶杀案吗？”
两鬓斑白的警员眼窝很深，眼皮厚重，细细的眼眸却十分锐利，充满压迫感。
摄像头和录音的设备同步工作，换做正常的问询，莫离会正常答复，但这种程度的问询，显然已经预设了他嫌疑颇大的立场。
这种时候，他反而什么都不能说，不能配合。
“在我的律师到来之前，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莫离温和的嗓音掷地有声，他后靠着椅背，视线冷冷地睨向对方，“并且，你们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我会立刻起诉你们。”
受到这种不公正的待遇，普通人或许会怕，但他不一样，他手握权力。
一旦离开FbI，他不仅会起诉这他们，还会打压他们，进行私人报复。
“我们会通知您的律师到来……”
碰了个硬钉子，中年警员稍微和缓表情，“莫议员，我们肯定会给您一个交代，请放心。”
隔着一层厚厚的防弹玻璃，他望着审讯室内那位过分年轻的议员。
A国的议员基本都在三十岁往上，一大部分都是难搞的老狐狸，他本来以为年轻人会好处理一些。
稍微吓唬吓唬，再拿出强硬一点的姿态，逼他慌乱，情绪激动，然后说出一些情绪化的东西。
有了这些，无论上面是否要给莫离定罪，他的工作都算完成。
但——
再怎么年轻，也不愧是个议员。
中年警员没少见他在新闻中温和的形象，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莫离不为人知的一面。
有点意思。
表明了态度，他在对方冷淡的眼神下离开，黄毛警员也紧跟着出门。
玻璃外的小房间里顿时空无一人，整间审讯室空空荡荡，只有白墙和刺眼的灯光。
桌板已经卡死，莫离试了试没打开，也没有再继续尝试。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借着联系他律师这个理由，审讯已经推迟了三个小时，并且没有结束。
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
他就在这张又硬又不符合人体工学的座椅上一直坐，坐到双腿发麻，审讯室的门终于从外面打开。
“莫先生，我们会和您的律师先进行沟通，请您稍等。”
黄毛的警员似笑非笑地放下一杯水，视线从人干燥的薄唇上移开，看见莫离不太好看的脸色。
换成谁在这里干坐三个小时，谁都受不了。
座椅不舒服，又不能动弹，房间里灯还亮得刺眼，没有时钟。
丝毫没有变化的光照下，人会对时间的流逝失去感知——这是一件非常折磨人精神的事情，莫离不是第一次遭受。
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等警员离开，他拿起纸杯，晃了晃杯子里的水。
没有肉眼可见的结晶，他抿了一口，没什么问题，只是一杯正常的水。
又过了几个小时。
莫离靠着椅背，双腿伸展，百无聊赖地把玩着空纸杯，腰酸背痛。
外面时间大概已经到傍晚，睡意在晚上十一点准时地席卷而来，他放下杯子，趴在桌板上闭上眼睛。
睡一觉算了。
然而没过两秒，防弹玻璃上的扩声器便放出声响。
“哐啷——”
宛如玻璃制品从砸落在地的刺耳声音，瞬间让人清醒过来。
莫离抬起头，视线移动到天花板与墙面的夹角，看向还在运作的摄像头。
红光微微闪烁，在一片白光晃眼又明显。
——
大楼外。
“乔伊先生，你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新泽州的四起凶杀案与莫议员有关，也无权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一身职业装的高挑女人脚踩高跟鞋，视线与黄发的警员齐平。
她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五官明艳，眼神冷漠，“我已经代替我的委托人依法上诉，现在，我需要见到他。”
“抱歉，这个时间我们已经下班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
乔伊收敛脸上的笑容，万分遗憾地抬起手腕，朝着律师展示自己的腕表，“再见，美丽的小姐。”
他挥挥手哼着小曲离开，徒留女人和她的助手在大楼门口沉默。
过了几秒，吴律师狠狠地踢了一脚大楼外的消防栓，表情狰狞：“x的，一群狗养的东西！”
她踹完消防栓，还是上火，傲人的胸膛快速起伏。
然后点了根烟。
助手悄悄扫了一眼门口的摄像头，低声劝阻：
“吴姐，你收敛一点，我们还在外面……你丢脸不要紧，丢了老板的脸，他开了你怎么办？”
吴律师咬着烟，已经迅速地恢复高冷职业御姐的模样，凤眼前笼着一层烟雾。
闻言，她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扬起绯红的唇角：
“我这张脸，够我在老板这儿吃一辈子青春饭，还有疑问吗？”
“……”
凌晨三点。
吴律师的锲而不舍的上诉受到了回复，警局大楼的门缓缓拉开。
前来开门的警员满脸疲惫，脸色很臭地瞪了她一眼，还是放人进门。
助手抬脚想一块进去，立马就被人伸手拦住：“你不能进，只有他的律师能进去。”
助手皱了皱眉：“我们——”
“没事，我一个人去。”吴律师打断他的话，凤眼一横，朝着那名警员睨了回去，“有本事弄死我啊。”
她朝着助手晃了晃手机，踩着高跟鞋大步走进大楼，发出哒哒哒的脆响。
紧接着，她与一名中年警员经过了十分钟的扯皮，得到了面见雇主的允许。
审讯室里灯光明亮而刺眼，吴律师眉毛动了动，有点紧张地望向老板，反复打量了三遍。
确认他身上没伤，还在悠闲地啃巧克力，立马松了口气。
“莫先生，请相信我，您很快就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