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的演武场有多大?
那是占据整个庆原城东北角一半的区域、连接到外城的大整片山林,平常并不对外开放。
不过今天,城主府特地将通往山林那一边的出口封锁起来,只留从内城延伸到外城的这部分。
里里外外,除去必要的人员配置与演武场地外,还留出足以容纳十几万人的空间。
一到现场才发现,入场费不是一块下品灵石,是“一块下品灵石起”。
最后一个字才是重点啊!
愈近中央的演武场地,入场费愈贵。
??收了这回的入场费,城主府就大赚一笔了吧!
“何止大赚一笔,是赚了——我这辈子都赚不到的灵石啊!”心,酸。
这不是一个人的心声,是在场很多人的心声。
尤其是只缴了一颗下品灵石作为入场费的修真者们。
“这个嘛??人跟人是不能比的,我们,别比就好。”旁边的朋友没什么诚意地安慰了他一下。
就算不比,想到还是很哀怨啊,唉!
约战台,设在外城区,原本就有的演武场。
战台范围,以地面上半尺高的土台围成的区域为边界。
被打出边界者、口头认输者,算输。
而土台的范围,足足有千尺见方。
入口的另一边,是城主府代表的位置;左右两边,则是留给约战双方的位置。
在其后,才是观众的座位。
辰时初,以司马新和司马夫人为首,身后跟着司马家的子弟,一行数百人,浩浩荡荡,在几万人的注目下,缓缓走过演武场。
最显目的,是其中还有一辆一人马车。
“是神蚕堡!”
“神蚕堡的人来了!”
在众人注目下,神蚕堡一行人就到城主所在位置的右侧落座。
众人可以清楚看见入座后,司马新带着夫人与其长子向城主打声招呼,城主同样客气回应,两方人又各自回座,静静等待。
身为少城主的铁翔跟在自家父亲身边,眼神缓缓扫过司马家的队伍后,特别留意一个人。
“老爹。”
“嗯?”
“丹宫的燕青扬也在神蚕堡的队伍里。”
城主一想,就大概猜到原因了。
“燕青扬想收集神蚕丝,正好碰上神蚕堡的人有求于他,双方一拍即合,现在狼狈为奸,不稀奇。”
“??应该是『各取所需』吧。”
“看着吧,他们两边一定已经勾结在一起了,说不定还要再加上太清门。”城主不以为意地说道:“人修不是有句话叫做——物以类聚。能和司马新相处愉快的人,大概和他就是一样的人。”
井底之蛙,自以为是。
铁翔听了,默默点头。老爹会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
城主看了自家“耿直”的儿子一眼,摸了摸下巴。
他家儿子实力不错,修行也很努力,正直、年轻、有为。
要论外表有帅气。
要论才情有实力。
要论身份很高贵。
但是论起心眼儿??他儿子认识“耍心眼儿”这四个字吗?
这次的事情结束后,要不干脆把他丢到苍南去磨练磨练,说不定回来后会“脱胎换骨”?
城主大人一边在心思打主意,一边看着整个演武场。
时间一分一秒地往前走,愈接近约战的时间,演武场上的座位也愈来愈少,连站的位置都渐渐立满了人。
就在辰时结束前一刻,城主对自家儿子点了下头,铁翔立刻起身,站上演武台前。
约战双方被安排的座位,是一方在左、一方在右。
右方的座位早就来人,而左方的——空空如也。
缴了灵石进场观战的修真者们不由得小声地议论:
“时间到了吧?”
“到了。”
“那修真联盟怎么都没有人来?”
“??”旁边的人回他一眼无辜的眼神。
你问我、我问谁呢?
隔着约战台,对面空无一人,神蚕堡的人脸全黑了。
要是今天修真联盟不应战,神蚕堡的脸面也就全丢了。
铁翔很沉稳地喊了一声:
“约战时间到,请双方上场。”
明知道没有人,司马夫人还是一个纵身,飞跃入场。
对手,没人。
“约战时间到,请双方上场。”铁翔又喊了一次。
修真联盟,依然没人响应。
铁翔再喊第三次:
“约战时间到——”
有人来了!
观众区突然骚动起来,就见入口处突现一队黑衣修真者。
黑色法袍,靛蓝圆标,刑字为中。
就算没亲眼见过,这么明显的标志,大家都听说过。
“是修真联盟!”
“刑堂的标志!”
黑衣修真者们快速掠行,及至土台边界时,分裂成两边,由窄而广,整齐地形成两列人墙,空出中间的道路。
肃然的气息,让全场的骚动声,顿时静止。
众人的目光,忍不住朝入口处望去。
只见一紫、一粉的两道身影,手牵着手,看似缓步前行,还在入口处的一双身影,却在眨眼后,就移动到土台边。
这道身法,让城主眼神一亮,原本懒洋洋的姿势,顿时坐正。
速度,也是他的专长。
这种移形留影的身法,他也会。
但是用起来,绝对没有他们这么利落干脆、无声无息。
而且,他们还是两人同行,身法却有如一人,看起来,是相当默契呀。
跳过紫色、比较高的那个;城主的注意力,集中在比较矮的那个粉色身影。
裹在粉色斗篷里的娇小身影,小小的脸蛋几乎都要被篷帽边的膨松毛绒给淹没。
看起来,娇小、纤细、荏弱。
这真的是“那位大人”口中的,最不好惹的人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