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那就好。”
凯琳猛的扑在沙发上，发出几段慵懒的声音。
“不过那些都无所谓了……”她脸埋在枕头里，开始抱怨起来，“刚开始听说要走试炼，还没觉得会怎样，可是现在，这不明摆着让我们去送死吗？”
天狼耸了耸肩：“没办法，这毕竟是圣尊大人的指示，尽管雷克傲斯大哥有疑虑，他也只能照做。”
说到这儿，紫萱看向莫言：“说起来，你们之前说跟着迪亚布罗回到过去的时候不仅见过圣尊的样貌，而且他的样子还很像齐勇对吧？”
莫言点了点头：“没错，虽然他当时在天上，但我不会看错的。”
“对呀，对呀！”凯琳猛的扎了起来，“他的样子真的很像帮助天狼的那个小哥。”
赵恒低下头沉思道：“如此说来，这一路上，他莫非一直在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不会吧？”凯琳摊着手说。
“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什么不直接出手将我们送回去反而还要绕这么多的圈子？”紫萱问道。
莫言怀抱着双手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但线索太少，很难推断他的真正意图。”
凯琳听得一头雾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啊啊啊！好复杂！为什么不能简单点，直接送我们回家呢！”
天狼靠在墙边，若有所思：“圣尊大人的想法，向来不是我们能够揣测的。不过，既然他安排了试炼，想必有他的道理。你们能一路走到这里，已经证明了你们的实力和潜力。或许，这最后的试炼，就是他对你们最终的‘确认’。”
“确认什么，难不成我们回家还要看资格？”凯琳插着腰，一副不满的态度说。
莫言摇了摇头，靠在窗边，一言未发。
他目光投向窗外那无垠的冰雪世界，眼神深邃。天狼的话在他心中激起了涟漪。
回想起齐勇或者说圣尊，在血峰岭帮助他们时的淡然，以及在过去时空中展现出的绝对力量。那样的存在，若真想送他们回去，或许并非难事。
那么，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
无数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却找不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果然还是需要参加试炼拿到凭证再去孟定找他本人才能问清楚吗……”他捋着下巴嘀咕道。
就在这时，窗外，一道俊丽身影从城堡中走了出来，那银灰色的长发在冰雪的映衬下格外醒目。
是佩露薇莉，不过这时候她出门做什么，而且还没有穿那件象征性的斗篷，衣服穿的甚至还是便服。
“奇怪，她怎么选择这个时候外出？”
他正琢磨着，忽然，凯琳挤在他旁边向外看去。
“不会是去调查什么事了吧？”她这样说道。
“不能吧，办什么事还特意换件衣服……”莫言凝视着佩露薇莉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突然，凯琳抬头挤了他一下微笑道：“别想那么多啦，既然好奇我们不如跟过去看看？”
“啊？这样不太好吧。”莫言愣了下神。
“这有什么不好的。”凯琳咧嘴一笑，插着腰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你看她的样子。还换了便服，肯定有秘密！我们跟去看看，关键是好在套套关系，说不定还能打探到一些关于试炼的其他讯息。”
她一边说着，一边对着紫萱和赵恒使着眼色。
紫萱无奈地笑了笑，看向莫言：“虽然有点冒失，但琳琳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们对试炼和这里的情况了解太少，任何线索都可能有用。”
赵恒也点了点头，沉声道：“谨慎行事即可。”
天狼一言未发却点了点头。
闻言，莫言嘴角抽动了几下，随后扶着额头无奈道：“好吧，好吧，那克蕾薇那里就交给你们了。”
“嗯。”二人同时点头应声道，但各自脸上的表情却仿佛又在说另一件事。
“嘿嘿，那我们走吧。”凯琳插着腰，说着便拿出了镰刀企图开辟一条迅速通向地面的道路。
见状，莫言及时拉住了她：“唉唉唉，这样会被发现的，还是交给我吧。”
他右手搭上凯琳的肩膀，下一秒影元素力悄然涌动，两人的身形瞬间模糊、坍缩，如同滴入水中的墨点，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阴影之中。
随后，他又操控着影元素，带着凯琳沿着墙壁的阴影迅速向下滑行。城堡的石墙对他们而言仿佛成了透明的介质，外面的景象在阴影的视角中飞速掠过。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城堡底层，阴影贴着地面，如同流动的黑色溪流，远远缀在了佩露薇莉的身后。
……
佩露薇莉的步伐不疾不徐，似乎并未察觉身后的“尾巴”。她穿过城堡外围的庭院，没有走向山区，却也没有走入嘈杂的人市，而是拐进了一条相对僻静、积雪清扫得颇为干净的小径。
二人在阴影中紧随其后，但路上周围的环境却越加偏僻。直到走了大约十几分钟，佩露薇莉才在一片相对开阔，但环境却较为杂乱的雪地前停了下来。
莫言和凯琳在一摞扫起的雪堆后停下，将身形完全融入其中，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有些意外。
这里并非什么秘密据点，也不是堕神旅团的隐藏营地，而是一片墓地。
雪地上，孤零零地立着一块精致的冰碑，上面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只刻着几个简单的字，但因为年代久远，看着又像古时的文字，所以他们并不认识。
佩露薇莉缓缓走到墓碑前，停下脚步。她抬起手，轻轻拂去碑上的积雪，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件易碎的珍宝。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仰望着墓碑。
寒风卷起地上的积雪，在她身边打旋，却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隔开，没有碰到她的衣角。
凯琳看得有些发愣，小声地对莫言说：“原来她是来祭拜人的……”
莫言微微点头，示意凯琳保持安静，又凝神观察着佩露薇莉。
她此刻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寂，与先前那副清冷锐利的模样判若两人。那斜十字的瞳孔中，此刻映照着的，或许是无人知晓的哀思。
接着，她微微俯身，将怀中不知何时取出的一束淡蓝色的、如同冰晶凝结而成的花朵，轻轻放在了墓碑前。并就这样静静地站立了许久，仿佛在与墓碑下的亡者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寒风呜咽着掠过墓园，吹动她银灰色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