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冰凉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了她的脸颊。
楚荷本能的躲了一下，霍郁川看在眼里，嘴里有些发苦。
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收回手。“萧承呢？这么晚，你一个人他也放心。刚才那种情况，如果我没过来，萧承是不是要让你在这里忙活一夜。”
楚荷本来想说两人已经有十多天没见面了，可看到霍郁川眼睛里的一抹亮光，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他有事要忙……不早了，坐了那么久飞机又过来帮我，也挺累的，你回去休息吧。”
月光穿透云层，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镀了层银边。
霍郁川抓着她的手，往自己的汽车走。“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开了车的……”楚荷的话音未落，霍郁川已经拉开车门，将她推了进去。
“不用你送……”
“上车，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楚荷拗不过，只好由他。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车厢里很安静，楚荷有一种错觉，这辆车空调吹出来的不是暖风，吹出来的尽是暧昧的空气。
自己坐的也不是真皮座椅，而是针毡，令她浑身都不自在。
汽车缓缓停在楚家别墅门外。
楚荷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这个男人没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
“今天谢谢你。改天我和阿承请你吃饭。先走了，你路上小心开车。”
她的指尖刚触到车门把手，整个人便被一股蛮力拽得向后跌去。
霍郁川的手掌压在真皮座椅靠背上，将她彻底困在狭小的空间里。
目光里饱含着隐忍与克制，几乎要将她灼烧。
“小荷。我扔下北美那一摊生意回国，只想问你一句话。”
楚荷眨眨眼，咽了咽口水。
霍郁川还没放下吗？
“等等，郁川。在你问我问题之前，我想，有件事应该先跟你说清楚。我和萧，其实我们已经……”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迫不及待要赶回来见你一面。”
楚荷不知道他们说的话题在不在同一频道，只觉得自己牙齿在打颤。“你、你怎么可能知道。”
她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我是想说，我和萧承已经领证了。我已婚，我们这样，不，不合适。 ”
“我知道。可是小荷，你和他在一起真的开心吗？你是心甘情愿嫁给他吗？我知道你们只是联姻。我回来，是想跟你说，如果你后悔了，我可以帮你摆脱萧承，我可以等你们离婚，多久我都等。”
帮她摆脱萧承？
还要等她离婚？
楚荷觉得霍郁川的这些话很荒唐。
之前明明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了，为什么他还要说这些话。
楚荷觉得霍郁川在跟自己开玩笑，可他脸上的神情却又没有半分玩笑。
潮湿的空气，裹挟着男人压抑的情绪扑面而来，楚荷的后背死死抵着冰凉的车门，原本受伤的后腰硌得更疼了。
又累又困，她一点都不想跟霍郁川在这个狭小逼仄的空间里纠缠。
“郁川，我结婚了，我爱萧承，很爱很爱。你和萧承也是朋友，我们这样，真的不合适。刚才的话，我就当你没说过，咱们还是朋友。”
楚荷感觉自己手腕上的力道，因为自己的话而越发收紧。
此刻的霍郁川已经不再是她初见他时，那个满身书卷气，温润如玉让人如沐春风的少年了。
他漆黑的眼底似乎翻涌着压抑的风暴，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