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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梆子声从城里传来时,孙大宝那边有了动静。城根下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哒”声,像是锁链被撬开,紧接着是几声压抑的闷哼——想来是看守排水渠的卫兵已被解决。孙健按住腰间的剑,指尖在芦苇杆上轻轻敲击,数到第十下时,东门的吊桥“嘎吱嘎吱”地落了下来,砸在护城河的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放箭!”扶苏一声令下,连弩车的弓弦同时震颤,二十支火箭拖着焰尾冲向城楼,瞬间点燃了西侧角楼的了望塔。火光中,守军的惊叫声、铠甲的碰撞声混在一起,城墙上顿时乱作一团。

“冲!”孙健拔出剑,寒光劈开夜色。阳安军如潮水般涌出芦苇丛,踩着吊桥冲向城门,百炼钢刀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道冷弧,与禁军的长矛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

西城的禁军营里,小石头正站在演武场上,举着那半块虎符。“我是章邯将军的同乡!”他扯着嗓子喊,声音在火光中格外清晰,“当年将军战死时说,秦人的血不能凉!现在阳安军来了,带着老秦人的种子和铁器回来了,你们还要替陈平那奸贼卖命吗?”

禁军中响起一阵骚动。有个满脸皱纹的老兵颤巍巍地走出来,指着他怀里的虎符:“你……你这符是哪来的?”

“我爹是守陵人,当年从将军尸身上捡的!”小石头举起虎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他临死前说,等有一天能让秦字旗重新插上咸阳城,就把这个还给将军的后人!”

老兵扑通一声跪下,朝着阳安军攻城的方向叩首:“将军!秦人的日子来了!”

五千禁军哗地散开,一半人扔掉长矛,扯下头盔上的汉式缨络,露出里面藏着的秦式发髻;另一半人想阻拦,却被老秦人们按在地上——他们手里的兵器,有不少还是当年秦军的制式,此刻竟成了打开城门的钥匙。

西城的城门“轰隆”一声被推开,阳安军的骑兵队如利刃般冲了进去,马背上的秦字旗在火光中猎猎作响。街道上的老秦人纷纷打开门,端着热水、拿着火把站在路边,有人认出了小石头身上的襦裙样式,捂着嘴哭道:“是咱们秦人的衣裳……”

皇宫里的李广利听到动静,正想带着亲兵逃跑,却被一个浑身是血的老禁军堵住了去路。“卫尉大人,”老禁军的刀架在他脖子上,“阳安军请您去城楼上‘议事’。”

当孙健和扶苏踏上咸阳宫的台阶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傀儡皇帝被捆在龙椅上,脸色惨白;陈平的尸体躺在殿角,是被禁军乱刀砍死的——据说他临死前还在喊“汉家天下不能亡”。

孙健走到殿外,望着冉冉升起的朝阳。城楼上,阳安军的士兵正将一面新的旗帜升上去——不是秦朝的黑旗,也不是汉朝的红旗,而是一面绣着“民”字的杏黄旗,旗面在风中舒展,映得每个老秦人的脸上都泛着金光。

“这旗……”扶苏站在他身边,声音有些哽咽。

“秦朝的错,错在只知‘法’,不知‘民’。”孙健望着楼下欢呼的百姓,“咱们要建的,不是第二个秦,也不是第二个汉,是能让百姓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地方。”

小石头跑过来,手里捧着那半块虎符,身后跟着那个老禁军。“义父,老兵说这虎符该还给您。”

孙健接过虎符,却将它递给老禁军:“该还给秦人。”他转身对着满城百姓,朗声道,“从今天起,咸阳城归你们自己管!要种地的,阳安城给种子;要读书的,咱们建学堂;要打铁的,铁矿随便开!”

百姓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老秦人跪在地上,朝着朝阳叩首,泪水混着笑容淌在满是皱纹的脸上。

孙大宝和苏小宝也走了过来,身上还带着硝烟味。“义父,长安那边传来消息,汉文帝派周勃来‘慰问’了。”孙大宝笑着说,“周将军还带了不少粮草,说是‘祝贺咸阳重归太平’。”

“让他把粮草留下,人回去告诉汉文帝,”孙健望着远方,“天下不是哪一家的,是百姓的。谁要是敢再折腾,阳安军的刀,随时等着。”

朝阳越升越高,将咸阳城的断壁残垣照得温暖起来。有孩童在废墟上追逐嬉戏,手里举着刚发芽的谷种;老兵们在修补城墙,用的是阳安城运来的新砖;李铁匠的徒弟们在街头支起炉子,打出的第一把犁头,被老栓捧在手里,像捧着稀世珍宝。

孙健和扶苏并肩站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切,忽然觉得穿越千年的时光,吃过的苦,流过的血,都值了。他们或许没能重建大秦,也没能辅佐汉朝,但他们在这片饱经沧桑的土地上,种下了新的希望——那希望,藏在百姓的笑容里,藏在学堂的读书声里,藏在田埂上破土而出的嫩芽里。

“以后,”扶苏轻声说,“该教孩子们写‘民’字了。”

“嗯,”孙健点头,“还要教他们,这字比任何旗帜都重。”

咸阳城的故事,翻开了新的一页。而阳安城的故事,还在继续——它不再是一座城的名字,而是一种信念,像那面杏黄旗一样,在阳光下猎猎作响,告诉天下人:太平不是等来的,是干出来的;天下不是抢来的,是守出来的。

这信念,会一直传下去,直到再也没有战争,再也没有流离,直到每个角落,都能升起安稳的炊烟。

当咸阳城收复之后,那个曾经的傀儡皇帝已经被杀死。

孙健和扶苏看着咸阳宫的一草一木,不由得想起很多很多。

在他的记忆里还是梦里,然后会出现上一世,曾经在大秦庙堂上的身影,现在虽然赶走了。那些不是秦人的统治者,但是国破山河在。感觉已经穷困多年的长安城内忧外患。百姓被战火牵连的动荡不安,衣食无助。

接下来他没有把长安城咸阳宫,治理的像阳安城一样,让百姓们都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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