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毕沐浴后，寝榻上，陆嘉宁倚着许承言胸膛，耳边传来闷声心跳，漫不经心勾着腰间如玉指节把玩。
许承言手掌宽大，掌心有一层薄茧，每次游走在她身上时，都会带给她微颤。
骨节分明，修长如玉。
陆嘉宁最喜欢他手执棋子的模样，宛如精心雕刻的白玉，令人赏心悦目。
想起方才，许承言把她伺候的很好，尽到了榻上应有的本分，用那张尽显魅惑的俊脸，勾着她缠着她。
不开发刺激他一下，竟不知道他还有这副勾人的小倌模样。
“怀松……”
陆嘉宁蹭蹭他胸膛，双臂揽着他腰身。
许承言怕压到她手臂，半撑起身子倚着床屏，温热手掌覆上她脸颊，指腹轻轻游荡。
“满意了？”
他声音略带沙哑，薄唇轻勾，眼底全是宠溺。
陆嘉宁忽然想起在长青街那日，许承言曾许诺，过几年与她做普通夫妻，日后游山玩水。
那件事从其他人说出口倒也有几分可信度，可他是一国之君，有自己的使命。
“我想知道怀松喜欢我什么？”
她扬起脸，眼底带着疑惑眸光，略过清晰下颌，扫过高挺鼻梁，视线相撞。
许承言宠溺地揉揉她脑袋，“我喜欢宁儿的一切，宁儿什么模样我都喜欢。”
“我想要宁儿留在我身边一辈子。”
“待时机成熟时，宁儿会成为我唯一的皇后，此生只要宁儿一人伴我左右足矣，宁儿的心必须属于我。”
“待日后，宁儿名正言顺生下我们的孩子，我会给予它至高无上的权势，会教它读书习字、治国之本，更要教它如何疼爱自己的母后。”
他眼底泛着光晕的希冀，语气里充满向往。
陆嘉宁仰着头，指腹划过他眼尾，忽然回想起许予朝的话。
这些年太后从未真正善待过许承言，幼时许予朝经常提及许承言被太后责罚，当时觉得还挺不可思议，后来听多了便习以为常。
“若是个女儿呢？”
许承言宠溺含笑，“若是女儿我也会教她这些，只要我们的女儿喜欢，我什么都可以亲自教。”
他低头，吻上她唇瓣。
他开始期待他们的孩子，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只要是他与宁儿的孩子，他都会全心全意待孩子。
陆嘉宁恍惚察觉被他带着走，垂下头覆上他手背，指尖沿着清晰可见的青筋，缓慢游走。
她对后半辈子是渺茫的，从一开始的流离失所，到后面无助于皇权……
但发现许承言确实改变了不少，收敛了幼时阴残，时不时拿着几句举无轻重的话敲打她。
她曾在锦州幻想与贺衍的后半生，在被程则绪带走时，曾考虑过他们的后半生又会如何度过。
只想从中为自己谋取最大利益。
如今在许承言怀中，又开始幻想，她日后又会变成什么模样。
她承认，她是个没心没肺之人，心中曾对他们泛起过温软，却从未真正动过情。
‘情’这种东西，她用不上。
也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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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昨日一番折腾后，今日陆嘉宁以身子不适为由不想去宣政殿，许承言出乎意料没有强求。
陆嘉宁待在偌大寝宫有些无趣，也不知许予朝这些时日在忙些什么，整日不见踪迹。
上午去长乐宫扑了个空，下午特意让宫人提前查探一番才去，恰逢碰到拓拔韵也在，正与许予朝探讨一些不可言说的小物件。
许予朝见人来，匆匆拉着陆嘉宁入座，“皇兄今日不粘着宁姐姐了？”
拓跋韵打量着陆嘉宁，瞧见她脖颈间粉印，遮口掩笑，“陆姑娘身子可还好？”
陆嘉宁察觉两道不怀好意的视线落在她脖颈，略有局促，难道是出门没遮好？
许予朝含笑，将手里小物件推到陆嘉宁身边，“四皇嫂带来的。”
“不过宁姐姐应该不需要。”
红漆小方锦盒内，是一颗铜珠大小的小珠子。
陆嘉宁发觉在她们面前，自己毫无任何隐私感，眼神镇定自若，“还是留给明和吧。”
拓拔韵不以为然，“这没什么的，若陆姑娘喜欢，下次来我再送些适合陆姑娘的。”
在鲜于，这些东西很常见的。
不像在靖安，女子各个遮遮掩掩，连那方面的需求都带着羞耻之心。
听闻陛下身边有位美人藏的紧，许予朝嘴巴严实，虽然什么都没有透露，但她眼睛不瞎。
“陆姑娘可感兴趣？”
陆嘉宁摇头。
想起拓拔韵年前的事，看她如今的状态，应该走出痛失孩子的阴影。
怕是连拓拔韵都不知道，害她之人竟是日日甜言蜜语的枕边人。
若当真不想留下孩子，可在平日里注意些，没必要设计冬日坠湖，一不小心会把人命都搭进去。
“听闻庆王妃与庆王感情极好，倒是让人艳羡。”
许予朝合上锦盖，眸光亮亮，“四皇兄待四皇嫂可好了，听说前些日子四皇兄又购置许多奇珍异宝送予四皇嫂呢。”
拓拔韵眉眼含笑，“夫君待我甚好，小明和日后定会寻到疼你敬你的驸马。”
许予朝叹了口气，“要驸马有何用，还不如如今这般逍遥自在。”
拓拔韵打趣道:“我怎么听说明和这些时日与相府小公子走的近，难道我听错了？”
许予朝立刻急了，“又是谁乱咬舌根，前几日被世家姑娘约去踏青，在河边游玩湿了裙摆，云铮把他外衣借予我用。”
“马车上准备的有干净衣物，换完衣物我便命人还予他了。”
拓拔韵笑着，“明和既然对他无意，别放在心上便是，风言风语传谁的都有，连这般温婉的陆姑娘也被——”
拓拔韵察觉说错话，抿唇止住，“我平日在府中无事，便喜欢让人收集些趣事打发时间，还听到不少关于我自己的事呢，陆姑娘别放在心上。”
陆嘉宁端笑，“无事。”
许予朝笑着，“四皇嫂不必在意，宁姐姐人看似温婉，实则私下比我还会胡闹，人也很好相处。”
“那些人如何编排我也知晓，无非便是艳羡四皇嫂与四皇兄恩爱甚极，红了眼便开始乱传。”
拓拔韵笑着打趣她几句，起身离去。
许予朝又将锦盒推到陆嘉宁面前，“宁姐姐真的不需要？”
陆嘉宁发觉许予朝又想打趣她，岔开话题，“明和也觉得庆王待庆王妃极好？”
许予朝毫不犹豫回答，“那是自然，四皇兄待四皇嫂甚好，京都怕是无人不知。”
“听四皇嫂说，年前她初来皇宫迷了路，恰巧碰见四皇兄，后来四皇兄还特意送来我朝服饰，一来二去便熟识了。”
“他们二人应该是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