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蟾神孽,神孽之中唯一一个擅长于空间的顶尖神孽,全盛时期入道境,目前正在恢复之中。
由于空间的能力并不属于本能,所以处于休眠状态之中,没有自我意识的空蟾神孽在一众靠着肉身战斗的神孽之中处于最底层。
但是一旦苏醒,就会成为所有神孽之中,战力前三,机动性第一的顶尖战力,是唯一一个可以在灭世神孽面前撑一段时间的非最初神孽。
而现在,这个家伙,路过的时候,击碎了顾青安留下的空间通道,而且这里距离清世已经实在是不远了。
如果有至强从清世种子红出来,最多小半天就可以赶到这里,就算是几个亚九阶,想要回去最多也就几天的功夫。
这已经是空间通道的末尾了,而唤醒空蟾神孽,只有两个方式,要么是通过世界本源的直接灌输,要么...遇到空间力量。
而且不能弱于他太多的空间力量,整个天外,都没有出现过第二个人,直到顾青安燃烧本源强行将修为稳固在顶尖至强一个上午。
那是无限接近于入道的力量,是足以让入道境的空蟾神孽都感到惊奇的空间手段。
“有趣,实在是有趣,如此纯粹的,携带着本源之力的空间之力,竟然只是为了送几个蝼蚁出门,看来你们身上有着什么很值得赞叹的宝物啊。”
空蟾神孽张开了大嘴,无尽的空间之力从嘴中涌出,准备一口将几人吞入腹中。
他的腹中是一片绝对独立的空间,可以承载这些人,然后在其中寻找一些东西。
毕竟他是蟾,喜欢纳财,那么多世界的蟾族从根本上都有相似的地方,就像是爱财的这一方面,大多数的蟾族就很是相似。
一张扑克牌恰到好处的代替了几人的身影,第一个反应过来的魏司伟迅速的做出了反应,虽然他们只是亚九阶,但是空蟾神孽只是随手一招而已。
“哦?空间的波动?不过看来似乎掌握的东西接近了空间,可以勉强使用,却没有办法贯穿。”
“无趣,不如...”空蟾神孽愣神了一瞬间,而后皱了皱眉头,看到了刚才那个掌握了一点点空间能力的青年人打了个响指,将几人送到了剩下的空间通道之中。
“你不怕死?”
“怕,怎么不怕,但是这么多次了,差不多也该轮到我了。”魏司伟洒脱的一笑,“叶筱带着墨家的使命,吴长友是儒家的祭酒,林少阙那个家伙是个疯子,却也有自己的师父和师弟师妹挂念,诸葛司前辈是神州的智囊之一,再怎么算都比我有用。”
“更重要的是,能够让你感兴趣的,只有我一个,而我呢,无父无母,爸妈早就在当年的战争之中死去了,唯一值得我挂念的,只是我的朋友们。”
“而我留下来,是为了拯救我的朋友们,这样刚刚好。”魏司伟平静的抬起头。
“想来,我这个能够动用一点点空间手段的人,更加让你好奇,不是吗?”
“我可以在一瞬间抓住你的伙伴,而你却在赌我的善良和兴趣?”空蟾神孽看着眼前的魏司伟,语气之中似乎有着轻蔑。
“我没有在赌你的善良。”魏司伟上前一步,眸子之中带着隐约的狂傲,“我只是在赌,在赌你很骄傲,骄傲到不会对比你弱小那么多的蚂蚁动手。”
“而我主动留下,是让你有一个不屑的想法,你不屑于对一群逃跑的蚂蚁动手,更何况是在你最感兴趣的那只蚂蚁主动留下来的情况下。”
“现在看来,我赌对了,不是吗?”魏司伟双手插兜,看着眼前的空蟾神孽,“我实力很弱,只有亚九阶,在你面前应该和蝼蚁差不多。”
“但是蝼蚁也有着可以撕咬神明的勇气,更何况,在我眼里,你根本就不是神。”
“我的规则,名为...”
“戏命。”
“现在开始,欢迎来到我的舞台。”魏司伟的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而后身边迅速也幕布笼罩,将眼前的空蟾神孽困在其中。
“有趣的手段,但也只是有趣而已,你又杀不死我,也留不下我,只能赌我的怜悯,仅此而已,不是吗?”空蟾神孽的表情没有变化。
而与此同时,清世之中,顾长安抬起手,看到手上的手环不断的震动着,接通了电话,“喂,哥,怎么了?”
“空间通道,碎裂了,我不知道是哪个,但是离神州很近,现在有谁可以出去支援的,对手至少是一个顶尖神孽,而且应该擅长于空间。”
“空间手段比我只高不低,这种情况下,他们很难活着回来,我们必须要迅速的做出支援,不然的话到时候不光什么都带不回来,还有可能会有好几个朋友...”
“哥。”顾长安开口,轻轻的说道。
“我的朋友们和长辈们,现在需要支援,剑绝前辈也需要他们带回来的东西...”
“哥!”顾长安突然很大声的喊道,“顾青安!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知道你失去了所有修为,做出了很大的牺牲,我知道你尽可能的给他们身上留下了后手,但是这不够的,这完全不够的。”
“在他们出去的时候,我们不是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做好了他们回不来的准备。”顾长安一口气的说完,却听到电话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声音,只剩下了微小的抽泣声。
她恍惚了一会儿,却又重新听见了顾青安的声音。
“知道了。”
“从今天开始,我会重修。”
“最多半年。”
“老子出去,亲自杀了那个瘪犊子。”
顾长安闭上眼睛,沉默了许久。
顾青安在做出那个破碎自己道果,将众人送出去,带众人安全回来的决定的时候。
已经让自己跌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谷。
他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
但是这一趟出去的,几乎每支队伍,都有他的至交好友。
他只是想要他们回来。
他尽了他所有的努力。
他只是...
有些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