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那这镇南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峰继续追问。
老者警惕地看了林峰一眼。
“小伙子，打听这么多干嘛？知道的越多，对你越没好处。我劝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免得惹祸上身。”
林峰笑了笑，“老人家，我们兄弟俩也是混口饭吃，要是能攀上镇南将军这棵大树，以后的日子就好过多了。您就多跟我们说说，说不定我们还能帮上镇南将军的忙呢。”
老者明显不信林峰的说辞，眼神中充满了怀疑。
“你们？能帮上镇南将军的忙？别开玩笑了。你们连李二杠都对付不了，还想巴结镇南将军？痴心妄想！”
林峰也不恼，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老人家，您这话说的，我们虽然现在本事不大，但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说不定哪天我们就飞黄腾达了呢？”
老者冷哼一声，“年轻人，少吹牛了。你们要是真有本事，就不会在这里跟我这个老头子废话了。”
“老人家，您这话就不对了。我们这不是想跟您打听打听消息嘛。您经验丰富，见多识广，肯定知道不少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林峰一边说着，一边又不动声色地塞了一锭银子给老者。
老者布满皱纹的手推开了林峰递过去的银子。
他浑浊的双眼紧紧盯着林峰和李虎，满是审视的意味。
“你们两个小子，出手倒是阔绰，打听的也都是些不该打听的事儿。”
老者干瘪的嘴唇蠕动着，声音嘶哑。
“这镇南将军可不是什么善茬，你们没事儿少招惹他。”
林峰心中一凛，知道这老头是起了疑心。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老人家，您误会了，我们兄弟俩初来乍到，就想在码头上混口饭吃。这不是听说镇南将军在这码头上势力很大嘛，就想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个活路。”
李虎也连忙点头附和。
“是啊老人家，我们兄弟俩上有老下有小，就指着这码头吃饭呢。您老人家见多识广，还请多多指教。”
老者依旧半信半疑，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
“混口饭吃？我看你们不像缺钱的主儿。这出手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哪个码头苦哈哈能这么大方？”
林峰无奈地摊了摊手。
“老人家，这您可就冤枉我们了。这银子是我们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就想着打点打点，也好在这码头上站稳脚跟。”
他故意装出一副苦涩的表情。
“您也知道，这年头没点关系，寸步难行啊。”
老者冷哼一声，显然对林峰的解释并不完全相信。
“行了行了，少跟我打马虎眼。你们要是真想在码头上混口饭吃，就少打听那些不该打听的事。有些事，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林峰嘴角的笑意不变，但眼神却冷了下来。
这老头一再强调“不该打听的事”，“死得越快”，显然知道些什么，却故意隐瞒。
林峰心中暗忖，看来这码头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得多。
“老人家教训的是，我们兄弟俩就是好奇心重了点。”
林峰说着，再次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
这次却不是递给老者，而是放在了桌子上，手指轻轻敲了敲。
“只是这好奇心就像猫爪子，挠得人心痒痒。要是能解解惑，花点银子也是值得的。”
老者浑浊的眼睛盯着那锭银子，喉结滚动了一下，显然有些心动。
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有些事，不是钱能解决的。”
“小子，你嘴上说的好听，可眼神里却藏着事。老爷子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你们两个，绝不是普通的码头苦力。”
林峰收敛了笑容，眼神中闪过一道寒光，转瞬即逝。
“老人家好眼力，我们兄弟二人的确不是普通的码头苦力。”
李虎闻言，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看向林峰。
他没想到林峰会如此直接地承认，这与他们之前商量好的计划完全不同。
老者眯起浑浊的眼睛，干枯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笃”的声响。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更应该明白，有些事，不该问，不该知道。”
林峰收起眼中寒光，换上一副颓丧的表情，长叹一口气。
“实不相瞒，老人家，我们兄弟二人之前是做瓷器生意的，哪知道今年行情不好，赔了个血本无归。这不，连家里的老宅都卖了，就剩这两个膀子力气还算值点钱，想着来码头扛扛包，赚点辛苦钱糊口。”
李虎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也跟着唉声叹气起来。
“是啊，老人家，我们兄弟俩现在是真揭不开锅了。我那婆娘还在家等着我带钱回去买米呢。”
他说着，还装作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老者看着两人这副落魄模样，脸上的怀疑之色渐渐消退。
这年头生意场上瞬息万变，倾家荡产的商人他也见过不少，眼前这两人倒也像那么回事。
“唉，世道艰难啊。”
老者叹了口气，没再说话，只是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一串佛珠。
那串佛珠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珠子表面光滑圆润，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
林峰见老者不再追问，心中稍安。
他指着放在老者面前的石桌上的银子。
“老人家，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您要是想起什么对我们兄弟俩有用的消息，尽管说，我们感激不尽。”
老者瞥了一眼碎银子，并没有伸手去拿。
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林峰一眼，缓缓说道：
“年轻人，我劝你们一句，这码头上，水很深，不是你们能蹚的。趁早离开，还能保住一条命。”
林峰心中一动，这老者话里有话。
随即，他和李虎对视一眼，心中明白。
这老头是铁了心不肯再透露更多信息了。
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林峰笑着问道：“老人家，您这佛珠看着盘的油光水滑的，怕是有些年头了吧？”
老者闻言，眼中闪过几分得意，摩挲着佛珠。
“可不，这串菩提子可是我年轻时走南闯北淘换来的，跟了我快五十年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