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其中一声稍显稚嫩，而另外一声，则带着几分心惊忐忑。
周应淮冷冽的眸子一扫那只依旧被陈父紧紧拉着的手，陈方强忍镇定，赶紧把他爹的手掰开。
“对不住应淮兄弟，我爹有些犯糊涂。”
陈父张了张嘴，疑问就要脱口而出时，周应淮冰冷的声音先夺了话头。
“你爹年纪大了，今天人多，你家可得照顾的妥当一些。”
陈方心中警铃大作，硬着头皮的把老父亲带了回去。
关上大门还不算，直到陈方把他带进屋里，关上房门，这才敢问出声。
“爹，你到底怎么了？”
陈父只是摇头，“没事，我犯糊涂而已。”
陈方以为他因为刚才那些话生气，连忙解释。
怀里的孩子嗷嗷大哭起来，陈方又只能先哄着孩子。
陈父把孩子抱过来，“大概是饿了，去把你媳妇儿叫过来，先哄孩子要紧。”
小周氏急匆匆赶来，陈方不敢吓着她，便没说这些。
晚上，陈方跟小周氏的屋子已经熄了灯，但陈父屋里却是亮堂堂的。
不多时，房门吱呀被推开。
陈父笑道：“我还以为你能来早些。”
周应淮随手拉个凳子坐下，“满月后的孩子闹人，先哄好了才过来的。”
他声音很平静，平静的根本听不出有任何不对。
可就是太过平静，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才会叫人觉得害怕。
隔壁屋子，小周氏被吵醒，正想问问陈父是不是不舒服，却被枕边的陈方捂住了嘴。
“你，是周皇后的什么人？”
周应淮没想到他会问的这样直白。
他没回答这个，只是反问陈父：“为什么以前看不出，今天突然又认出来了？”
陈父又笑起来，“以前你把这两个孩子养得干巴巴的，哪有个人样。现在模样好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你就得死了。”
小周氏早吓坏了，躺在床上僵着身子，只下意识的抱紧了才三个月不到的儿子。
陈方翻身下床，连鞋都没穿，跌跌撞撞的跑去隔壁。
“应淮兄弟！”
他冲进来，跪在周应淮脚边，替老父亲求情，也替全家求情。
“应淮兄弟，我们绝不会乱说，一定会为两个孩子保守秘密。”
周应淮叹息，“死人才能保守秘密。陈方，你不该过来的。”
陈父一脸凝重。
可过不过来又有何区别，要是杀人灭口，陈方他们也不可能活命的。
“所以，你是周皇后的什么人？”
陈父话中的每一个字，都是他们陈家的催命符。
周应淮依旧没回他的话，依旧是反问他。
“你怎么知道我是她的人？”
陈父摇头，“北境内乱，那位急着上位，心狠手辣，根本不可能留下后患。事发时周皇后刚刚生下不足三月的公主，还有一个四岁的皇子，北境这么多的皇子公子，你偏偏只带了周皇后到的子女，那还不能够说明，你是周皇后的人吗？
时至今日，已经有五年之久了，周少禹九岁，周嘉玉快六岁，时间不多不少，刚刚好。
周应淮这个名字，是假的吧。
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