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柱闻听长平公主所言,便知其心意。然其面沉似水,肃然言道:“我何某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你此刻提出要求,但凡我力所能及,必当立即去做。若力有不逮,我亦会想方设法,为你达成所愿!”
闻得何玉柱如此斩钉截铁,乃至信誓旦旦之语。高居首位的朱由检,再也难以维持往昔之威严。遂对着自己的女儿,如疾风骤雨般地使着眼色,暗示连连。
长平公主见父皇这般模样,对其往日那高不可攀的威严,顷刻间似有土崩瓦解之势。
心中亦懊悔不迭,为何上次未将玉坠携来?如此,自己岂不是有望达成目标,亦有望成为历史上第二位女皇。
长平公主强压心中纷乱如麻的念头,凝视着对面的何玉柱。字斟句酌地说道:“我仅有一要求!”
闻得有要求,何玉柱直视对方。一脸郑重地问道:“但说无妨!需我何为?”
长平公主见何玉柱如此态度,银牙一咬,开口说道:“我要你承认,我们朱家的正统地位。并且,你不得登基称帝,或者说你不得反抗我们大明!”
闻得此言,何玉柱心中明显一松。与此同时,看向长平公主的眼神,亦多了一丝异样。
见长平公主投来目光,长平公主心下顿时紧张起来。口中却说道:“如何,何总督莫非是做不到,亦或压根不想承认方才所言?若是如此!你无需与我言及答应要求之事。此玉佩玉坠,你尽可拿去便是。”
长平公主言罢,玉坠如弃敝履般被随意地扔在了茶几上。玉坠在茶几上,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恰好滑到了何玉柱的面前。
何玉柱凝视着近在咫尺的玉坠,却宛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丝毫没有伸手去拿的意思。他的目光越过玉坠,径直看向长平公主,一脸郑重地说道:“说实话,我从未想过要反抗,亦或反对你们老朱家。更别提去觊觎那个位置了!”
这一番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整个房间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所有人都瞠目结舌,难以置信何玉柱会如此言说。
听到这话的长平公主,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第一个开口质疑道:“你不反抗我们大明,那你训练那么多的兵马意欲何为?你莫要告诉我,你只是为了消遣!”
何玉柱的身体微微后仰,如一座沉稳的山岳般靠在后面的沙发上。他的语气轻松得好似一阵和煦的春风,缓缓说道:“我个人的观点,向来如此,(手里没剑和有剑不用,那可是云泥之别。)”
长平公主还欲辩驳,却被朱由检抬手打断。朱由检挺直了身躯,如苍松般端坐,目光如炬,认真地凝视着何玉柱。他的语气凝重得好似铅块,追问道:“那么,你对我们老朱家的正统性究竟作何看法?”
何玉柱迎着朱由检的目光,同样一脸肃穆地说道:“我并无特别的看法,于我而言,我对你们家的老朱,更是推崇备至。不仅仅是因为他从最初的一介草民,最终登上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我更为敬仰的是,在那个汉人举步维艰的时代,他能够挺身而出。为此,我对他还是颇为认可的!”
听到何玉柱的这番话,朱由检虽不知其真假,但心中却如释重负,再次追问:“你适才所言,是否当真愿意舍弃,现今的陕西?将此地交由我来掌管!”
何玉柱凝视着眼前的朱由检,一脸郑重地说道:“你若是想用这个玉坠,来换取这陕西之地,我可以给你。即刻将陕西交予你,前提是,你有能力治理好这片土地!”
刚刚还故作深沉的朱由检,听到这话,犹如火山喷发一般,火气瞬间涌上心头,气得他直接用手指着对面的何玉柱,语气愤怒得如同雷霆万钧,吼道:“怎么?你这是不相信我,会把这里治理得如诗如画?还是说,你不相信这能够治理好整个陕西?又或者你是不舍得放弃这里,才在这里胡言乱语!”
看着有些恼怒的朱由检,何玉柱脸上的笑容却如春风般和煦,语气平淡得好似一潭静水,说道:“说真的,我还真不相信你能把陕西治理好!”
听到这话的朱由检,心中的怒火再也无法遏制,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他“蹭”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同时手如同铁锤一般用力一拍面前的茶几,大声地质问道:“什么意思?何玉柱你什么意思?怎么,你以为朕不敢杀了你,还是说你敢杀了朕?”
在朱由检的话语出口之后,房间里的气氛仿佛被一层寒霜笼罩,再次凝重了起来。跟着朱由检前来的侍卫,脸色也如乌云密布,手再次紧紧握在了刀柄上。
看到对方的动作,何玉柱的人也是如临大敌,手迅速伸进了腰间的枪套上。把枪给拔了出来,快速地上膛,黑洞洞的枪口仿佛择人而噬的猛兽。
何玉柱看着已经恼怒的朱由检,用手压了压自己身后的士兵,如同安抚受惊的骏马一般,开口说道:“把枪收起来吧!还没到那个地步,最为关键的是,我们也不能背上一个弑君的骂名。”
听到何玉柱如此言语,朱由检顿觉自己如虎添翼,底气愈发充足了几分。他用手指着自己的脖颈,对着何玉柱扯开嗓子吼道:“来啊,来啊,来啊,莫要胆怯!让你的人,对着我这处砍!我倒要瞧瞧,史书上将会如何记述你们这群乱臣贼子!看看你是否也能如司马家一般,被牢牢地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望着朱由检那副模样,何玉柱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自己的脑袋。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对着仍在叫嚣的朱由检没好气地开口道:“哎!皇帝陛下,您这般作为,可就无趣得很了。您心里清楚,我断不会杀您,您如此闹腾下去,实在是无趣至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