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些人……
她刚到蓝星时遇到的那些蓝星人。
她当即道:“云烁,出动护卫队,拦住后面的人。”
云烁点头:“是,江总。”
可未等云烁动作,又听江陵道:“等等,你带谢渝继续参观,我去。”
谢渝这时反倒抢先走在前面:“走吧。”
江陵:……
云烁的机械眼闪过强烈的不满,随后无声的询问江陵。
“无事,你且留在种植基地。”
“好。”
……
黑子见种植基地的能量穹顶突然裂开蜘蛛纹路,猩红电光中,暗灰色的巨舰冲天而起!
舰体表面布满扭曲的能量纹路,如同远古巨兽的血管,数以万计的能量矩阵在其表面明灭闪烁,仿佛这不是一艘战舰,而是一头蛰伏在虚空中的机械怪兽。
这一瞬,他们不由的停下了脚步,屏住了呼吸。
蓝耳看着忽然出现的战舰,额头上流下一大串冷汗。
“该死的!从没听说过江氏集团,竟然弄来了这个大家伙。”
“头,我们现在怎么办?”苏七两腿发软,双脚不由想往后撤。
蓝耳拨弄着自己的机械耳,里面很快传来了一段语音。待那声音消失,他仿佛忽然有了底气。
“银河法律规定,无故杀人者,死!他们,不敢开炮。”
苏七仿佛听笑话般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枪。
要知道,就在刚刚,他们可是刚杀了几个蓝星人。如此说来,他们是不是也会死?
蓝耳猛地拍向他脑袋:“蠢货!我们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守法的银河公民,我们呢,就是土匪!”
那些人的狗屁法律,怎么也管不到他们这些人头上。
苏七摸着后脑勺,讨好的冲他笑了笑,可下一刻,却笑不出来了。
“头……你,你看……他们的战舰炮口,是不是在对准我们?”
下一刻,所有人汗毛倒立,冷汗淋淋。
一种令人绝望的无力感弥漫开来。
面对这头机械巨兽,他们甚至连拿枪的手都是抖的。
可就在在这时,一声清淡女声,忽然打断了此时的紧绷。
“从哪来回哪去,若再来我江氏的地盘,就如此物。”
话音刚落,就见战舰中飞出数十颗炮弹。
轰隆隆的一番轰炸之后,他们面前出现了近十米的鸿沟。
而这,也恰好把他们和黑子一行,彻底隔开。
炮火的热意,让蓝耳的耳朵也跟着滚烫。嗡嗡作响的传感音,更是闹的他头疼。
他索性关掉对话,一把扯掉机械耳。
鲜红的血,顺着脸颊流在脖子上,可他却毫无所觉般的瞪向那些贱民:“江总未免太过于霸道了些,那些蓝星人,偷我的粮食,抢我的人,今日若放过了他们,老子以后如何立足!”
说着,他手中的枪,直直瞄准了黑子的头。
可还未等他扣动扳机,整个人的身体就倒飞了出去。
“头!”
苏七一众,手忙脚乱的把蓝耳扶起。
“头,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先撤吧。”
那些贱民的基因即使再值钱,他们也没有命花啊!
身后的近万属下,竟然都往后退了一二。
蓝耳狠狠咽下口中的腥甜,目露阴狠之色:“待我找来援兵,定要抢了那个大家伙。”
那时,必要让那个头都不敢露的女人,跪在他的脚下!
苏七顺着他的话道:“头,上头那么厉害,一定有法子。”
说着,和另外一个人对视了一眼,两人旋即默契的把蓝耳一把拉起,飞快的撤离。
待人走后,黑子他们才松下强撑的一口气,瘫软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声咔嚓的机械开合声之后,身着泛着量子光晕战甲的身影踏光而来。
“黑子?”
如梦似幻的声音,让他一时分不清身处何地。
还是金子推了他一把,才让他彻底回过神。
他搓搓手,低下头头,这一刻,甚至有点难堪:“江……江总……”
江陵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这些人既然跑到这里,必然也是算计了她。
可这样一群的老弱病残,也确实算准了她。
不过……
“若要留在我的地盘,必然要守我江氏的规矩,你们,可能做到?!”
黑子猛地抬头,有些惊喜,又有些羞愧。
没想到,他们什么都没说,她却把什么都安排了……
“江总……我们愿意!我们愿意!”小六子咧着牙板,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若是能得江氏庇佑,他们再也不用担心哪天会被抢了食物,哪天被掏了心脏……
“江总,谢谢……”黑子起身,郑重下拜。
他们一族,可以说是蓝星仅剩的自然孕育基因融合者,他们必须要遵循老祖遗训,把血脉留下来!即使他也不知这个血脉,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来……
可如今能有生存的机会,他必然不会错过。
待日后……
想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抹坚定。
日后,他们必定以死相报!
……
谢渝不解的看着江陵有条不紊的安排着黑子一众在基地里做事,终于忍不住开口:“这么重要的种植基地,你就这么放心让这些人管理?”
黑子的动作一顿,偷偷瞪了他一眼。
江陵轻描淡写道:“若他们都学会了分辨可食用植物,学会种植可食用植物,那我倒是可以功成身退了。”
种植,它属于每一个蓝星人,属于每一个智慧生命,唯独不属于她个人。
说罢,她对着种植基地的所有人道:“所有种植技术,全面开放,如有谁能率先掌握……”说到这里她提高了声音,继续道:“升职加薪,尽享荣华!”
“如能传授种植技术,奖励一瓶营养液!传授两人,奖励两瓶……多多益善,永不设槛!”
“今日,你们都为我江氏员工,每人每天都可有一瓶营养液!”
哗——
瞬间,压抑的骚动化作沸腾的浪潮。
衣衫褴褛的蓝星人顿时僵住,踉跄着扑向队伍,眼巴巴的看着前面的人领营养液。
当第一瓶营养液被打开,清香的味道仿佛就飘在鼻尖,有人突然跪地,额头贴紧沙地;接着更多人跟着伏倒,此起彼伏的抽泣声与含混的“谢谢”在风中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