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捷报频传。常遇春连克佐贺、鸟栖、小仓,北路军前锋已抵博多湾。
马三宝在筑后川建立的水陆联运体系,确保二十万大军粮饷不绝。
张无忌亲率的中路军更是势如破竹,连破久留米、八女、熊本三城。
这日行军至阿苏山脚,张无忌忽令全军止步。
他凝视着远处喷吐浓烟的活火山,若有所思。
陛下,可是担心火山爆发?随军谋士问道。
张无忌摇头:朕是在想,倭国百姓世代生活在如此险恶之地,却仍能繁衍不息。这样的民族,单靠刀剑难以真正征服。
他转身对书记官道:传令各军,凡投降城池,免除三年赋税;愿学汉语者,赏丝绸一匹;有献农耕良策者,授九品官职。
当夜扎营时,马三宝从后方赶来,带来个意外消息:陛下,北朝足利义满派使者求和,愿割让九州、四国两地!
张无忌正在擦拭倚天剑,闻言剑锋一顿:哦?条件是什么?
要求我军停止东进,并承认北朝为倭国正统。
帐中诸将哄然大笑。
张无忌却若有所思:这倒提醒了朕。传令常遇春,让他分兵五千南下,与琉球驻军合围鹿儿岛。
他剑指地图,我们要把倭国像切糕一般,一块块吃下。
深秋时节,三路大军终于逼近京都盆地。
这一路上,明军不仅攻城掠地,更在每处要地设立教化所,由通晓倭语的文官教授《千字文》《论语》。
令人意外的是,倭国平民对此反响热烈,常有整个村落集体学习汉字的奇景。
十一月朔日,京都最后的屏障——琵琶湖南岸的坂本城陷落。
张无忌站在天守阁顶层,远眺北方隐约可见的京都轮廓。
常遇春、马三宝等将领风尘仆仆赶来会师。
陛下,末将幸不辱命!
常遇春单膝跪地,呈上一柄古朴长剑,此乃倭国三神器之一的天丛云剑,从北朝伪皇手中夺得!
张无忌接过宝剑,只见剑身刻满奇异纹路,在阳光下泛着青冷光芒。
他忽然运起内力,剑锋竟发出龙吟般的嗡鸣。
好剑!张无忌赞叹道,不过从今日起,它该改个名字了。
他手腕一抖,剑气在地上刻出深达寸许的四个大字——天诛倭夷。
众将热血沸腾之际,马三宝匆匆赶来:陛下,南朝密使藤原信成带着后醍醐天皇的降表来了!
张无忌似笑非笑:怎么,他们的天皇陛下不等朕进城了?
天皇说...愿将三神器中的八咫镜献给陛下,只求...马三宝压低声音,只求陛下保留倭国国号,允许他继续祭祀天照大神。
寒风掠过城头,卷起张无忌的明黄披风。
他缓步走到城墙边缘,俯瞰着远处炊烟袅袅的倭国村落。
农田阡陌纵横,依稀可见农人正在收割稻谷——那是明军带来的新式稻种。
告诉他,张无忌的声音随风传得很远,朕可以保留倭国国号,但必须改为大明倭州行省。至于天照大神...
他转身时,夕阳正好映在天子剑上,折射出璀璨金光,从今往后,倭州只准祭祀华夏祖先,三皇五帝。
夕阳的余晖为京都城墙镀上一层血色,张无忌手中的天丛云剑仍在嗡鸣不止。
马三宝躬身等待着他的决断,城下明军的旌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传朕旨意。
张无忌的声音不大,却让城头所有将领同时屏息,明日辰时,三军开赴京都。若遇抵抗——
他手腕一翻,剑锋划过空气发出尖锐啸声,格杀勿论。
当夜军议时,常遇春拍案而起:陛下何必与倭寇多费唇舌?末将愿率轻骑直取皇宫,将那伪天皇绑来问罪!
张无忌指尖轻叩案几,烛火在他深邃的眸中跳动:常将军可知,为何倭国能分裂六百年而不亡?
不待回答,他自袖中取出一卷竹简,这是倭国《古事记》,记载着他们所谓万世一系的天皇传说。
陛下是要...马三宝若有所悟。
灭国易,亡族难。
张无忌展开竹简,指着上面扭曲的倭文,明日进城后,你带文吏收缴所有倭国史书,在朱雀大街上当众焚毁。另诏各州府,凡私藏倭文典籍者,以谋逆论处。
常遇春倒吸一口凉气。
他忽然明白,天子要摧毁的不只是倭国的军队,更是这个民族千百年的记忆。
次日黎明,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京都的土御门轰然洞开。
令人意外的是,街道两侧跪满了衣衫褴褛的平民,他们用生硬的汉语高呼,有人甚至捧着新收的稻谷献给明军。
报——南朝公卿挟持后醍醐天皇退守比叡山!斥候飞马来报。
张无忌冷笑:果然舍不得那面破镜子。
他转头对马三宝道,按昨夜计议行事。常将军,你带神机营封锁山道。
朱雀大街中央,文吏们将收缴的书籍堆成三丈高的方台。
当火把投入其中时,那些记载着日本神话的纸张在火焰中蜷曲成灰,无数僧侣在人群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张无忌端坐马上,亲自监督着这场文化屠杀。
自今日起,倭州行省通用汉字汉语。
他的声音通过三十六面铜锣传遍全城,凡七岁以上孩童,必须入教化所学习《三字经》。三年后仍不识汉字者,其父母充作苦役。
此时,比叡山方向突然传来震天喊杀声。
原来南朝残部见明军焚烧典籍,竟不顾天皇安危发动突袭。
三千僧兵手持薙刀冲下山坡,为首的武士高举写着八纮一宇的战旗。
陛下小心!常遇春急调火铳队护驾。
张无忌却岿然不动,只是轻轻抬起右手。
随着令旗挥下,埋伏在民居屋顶的五百弩手同时放箭。
箭雨过后,他亲自策马上前,天丛云剑化作一道青光,将那面战旗连同旗杆一分为二。
记住今日。张无忌剑指满地僧兵尸体,这就是抗拒王化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