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会议
君临城现在最流行的话题是什么，当然是神选者、异鬼和尸鬼，那些传说中的事物已经呈现在了人们面前，他们发现那些古老的传说或许都是真的，甚至神灵都有可能是真的，一时间港口小贩手中那些各种和神灵有关的物品都成了最热门的商品。
不过，无论什么古老神灵的物品，都比不上七神的七芒星，因为异鬼是七神神选打败了，尸鬼是七神神选抓到的，而传说中亚梭尔·亚亥还没有从烟与盐之地重生，七神神选就已经开始为将来在异鬼的手中拯救世界而忙碌了。
现在贝勒大圣堂是整个君临城最热门的地点，除了因为信徒们要来这里向七神祈祷以外，更重要的是国王陛下在带领着群臣查验过尸鬼的真假后，便将尸鬼放到了贝勒大圣堂中，供民众参观，让民众也知道传说中的异鬼末日距离他们并不遥远。
几乎每天都会有人愿意排一整天的队伍，去看一眼关押在圣堂中的不死尸鬼，更有人愿意出大价钱，只为了往尸鬼身上捅一刀。
其他城市的圣堂也提出了申请，要求贝勒大圣堂将尸鬼运往各地的圣堂放置一会儿，以彰显七神荣光。
然而，贝勒大圣堂显然不是很乐意，于是将事情推到了红堡，宣称尸鬼是神选者交给国王陛下处置的，既然国王陛下将东西放置在贝勒大圣堂，贝勒大圣堂自然不敢擅自做主将其放到其他地方。
而其他圣堂知道这是贝勒大圣堂的借口，但他们却也无法反驳，只能向劳勃国王申请，然而现在劳勃国王完全没有心思理会尸鬼的归属问题，他在头痛有关扩充守夜人军团这件事。
“也就是说，你们商量了好几天，就给了我一个这样的玩意，将送往守夜人的囚犯从重刑犯扩展到轻刑犯？”劳勃国王将手中的卷轴扔在了桌子上，毫不顾忌坐在旁听席位上的艾德公爵、泰温公爵、霍斯特公爵和梅斯公爵，对着他面前的御前会议大臣们就是一通痛骂，“就连妓院老鸨写的账本都比这玩意靠谱，给守夜人军团的支援经费呢？守夜人军团的战备物资呢？这些全都没有，就送一些囚犯过去，这和过去有什么区别吗？你们没看到那个怪物吗？那只是一群怪物中微不足道的一个而已！你们难道想要让它们这些怪物爬过长城爬到你们的床上，哼着你们老奶奶的床头歌给你们听吗？”
面对劳勃国王的斥责，御前会议的众人全都沉默了下来，琼恩·艾林则看了看坐在一旁、低着头没有说话的财政大臣莫兰·莫里哀男爵，心中想着是不是应该换一个财政大臣了，现在这个莫里哀男爵是实在是太差了，整个宫廷财务被他弄得一团糟。
并不是琼恩·艾林看不出尸鬼的可怕，不知道守夜人的重要性，完全是因为现在红堡根本抽不出多余的资金来支援守夜人，甚至就连人手也抽调不出来，只有牢房里面还关押了大量的轻刑犯囚犯，所以将这些囚犯送去绝境长城当守夜人既可以减轻牢房的压力，也能够给守夜人提供人手支援。
只是这个决策显然不合劳勃国王的心意，劳勃国王已经决定全力支援守夜人，甚至在和公爵们的宴会上夸下海口，会在将来和异鬼的末日战争开启时，穿上盔甲，带领着七大王国的骑士，冲在决战最前沿。
然而，现在琼恩·艾林给出的支援守夜人的计划无疑是在抽他的脸。
“有这些已经足够了，”艾德·史塔克替他的养父解围道：“普通人对守夜人的看法不是短时间可以扭转的，如果强行招募人手只会让其他王国的平民对守夜人不满，而且现在支援守夜人的人手已经足够，不需要再额外的支援人手了。另外，现在只是林德·泰拉大人在塞外发现异鬼和尸鬼活动的迹象，还没有迹象表明异鬼的大军出现在长城边缘，我们其实没有必要那么着急。”
“艾德说得很对，”苍老的霍斯特·徒利或许是大病初愈的缘故，脸色极为苍白，声音也有些微弱，说道：“在过去守夜人军团都是七大王国英勇的骑士和战士自愿参加的，只是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守夜人的荣誉和责任丢失了，才会变成让囚犯顶替。不过，随着异鬼和尸鬼重新出现，相信很快守夜人的荣誉和责任必将再次唤醒七国骑士的勇气，到时候，不需要我们派人，骑士们会自己选择前往长城，披上黑袍。在此之前继续用囚犯补充守夜人军团的空缺也很合适，你说呢？提利尔公爵，我记得您的继承人维拉斯好像一直都在支援守夜人军团。”
“是的，维拉斯一直都在支持守夜人军团，他一直都记得守夜人军团对人类的重要性。”梅斯·提利尔仰着头，极为骄傲的说道：“如果守夜人军团的经费不足的话，高庭愿意捐献两万金龙给绝境长城，支援守夜人军团。”
虽然梅斯·提利尔觉得自己这么做既可以解守夜人军团经费的燃眉之急，又能够在铁王座面前彰显高庭的实力，但实际上他的做法简直就是在抽劳勃的脸上，劳勃看向梅斯·提利尔的眼神更加厌恶。
泰温公爵静静的看了看众人的反应，说道：“因为史坦尼斯大人率领王室舰队对石阶列岛的海盗进行清理，我的船队最近收获不少，给我赚了不少金龙，我愿意拿出这一部分金龙借给陛下，以作不时之需。”
劳勃听到泰温公爵的话，脸色稍微好看一些，而御前会议上的海政大臣史坦利斯则始终是面无表情，并没有因为泰温公爵的夸奖而露出什么得意的表情。
这时，坐在劳勃身边的蓝礼也开口说道：“风暴地也愿意拿出一部分资金补充铁王座的财库。”
听到蓝礼的话，劳勃笑着摸了摸蓝礼的头，说道：“不用了，你大哥我这点钱还是有的。”
一旁的史坦利斯则是略带厌恶的看了看自己的弟弟，此刻心中应该在想蓝礼现在拥有的一切，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
劳勃朝着琼恩·艾林，说道：“重新拟订一套方案，即便无法给予足够的人手，但也必须给予守夜人军团足够的财物支援，鬼知道那些守夜人会在北边遇到什么鬼东西，既然不能够给他们足够强大的帮手，也应该多给他们一点钱让他们吃得好一点，装备弄好一些。”
“可我们现在的财政……”琼恩·艾林皱了皱眉头，说道。
劳勃嚷嚷道：“那就去借，向教会借，七神信徒捐赠的那些黄的、白的和绿的，与其放在地库里面，倒不如拿出来借给我。”
“现在很难从教会借到钱了。”琼恩·艾林提醒道：“教会正在出自给盛夏厅伯爵修建城堡和港城，他们也抽调不出来更多资金来借给我们。”
“该死的！这个林德真是会给我找麻烦！”劳勃忍不住咒骂了一声，但骂声中并没有太多恼怒的情绪，反倒有些无奈的意味。
“最近我收到了一些和这位神选者大人有关的事情，陛下要听吗？”一直以来都没有开口的瓦里斯突然开口说道。
“他又有消息了？”劳勃坐直了身子，催促道：“快说，快说！”
瓦里斯述说道：“第一件事是他和背誓的守夜人在塞外的先民拳峰遭遇到了异鬼大军，据说有十万名以上的尸鬼。当时林德大人也觉得自己可能要完了，结果暴风雪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异鬼就带领着尸鬼大军在林德大人面前退走了。”
“就这样退走了？”众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们还等着听林德如何从异鬼大军中杀出重围，结果竟然这么意外。
“暴风雪突然停了？”派席尔大学士听出了一些端倪，声音沙哑的说道：“我在学城看到过有关异鬼的记录，记录中总是提到异鬼出现的时候会伴随着暴风雪以及极寒的天气，如果林德大人的这次遭遇是真的，那么就证明了异鬼想要南下是有条件的，那就是极寒天气。”
“这两年发生的极寒天灾莫非就是异鬼出现在塞外的原因？”在这个议事厅中不乏聪明人，很快就将两者联系起来。
“前不久学城送来消息，经过测量，他们发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整个维斯特洛大陆都可能会进入长夏季节，所以我觉得异鬼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成为我们的威胁。”派席尔大学士给出了他的判断，但又补充道：“但守夜人军团还是应该做好准备，因为下一个长冬如果出现的话，那么就有可能是预言中的时间。”
众人纷纷赞同派席尔大学士的推断，或者说他们希望派席尔大学士的推断是正确的，毕竟传说中的异鬼突然出现让他们有些慌了手脚，他们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和调整，一个长夏的时间或许正好。
“这还是第一件事，还有其他和林德有关的事情吗？”劳勃迫不及待的又问道。
“这件事和梅斯公爵家的维拉斯大人有关，”瓦里斯看向一脸不解的梅斯·提利尔公爵，说道：“这次林德大人前往塞外主要是受到了维拉斯大人所托，去寻找传说中的神器冬之号角。”
听到瓦里斯的话，所有人都专注了起来，他们所有人都听过老奶奶的床头故事，知道塞外之王乔曼吹响冬之号角唤醒地底的巨人，终结夜王统治的故事。
“他找到了？”劳勃焦急的询问道。
“是的，他找到了！”瓦里斯点了点头，说道：“据说也是在先民拳峰找到的，并且在找到冬之号角的同时，异鬼大军就出现在了先民拳峰的山脚下，好像也是冲着冬之号角去的。”
艾德·史塔克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激动的说道：“还好，还好，异鬼撤退了，没有抢走冬之号角。”
虽然只是简短的几句话，但在场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到当时的紧张程度，因为一旦异鬼得到了冬之号角，那么长城的防御将会不复存在，异鬼大军将会长驱直入，七大王国要将无险可守
“该死的，该死的！我就不应该坐这个铁椅子，我应该也在那个先民拳峰，也应该直面异鬼，我应该和林德·泰拉一样创造传奇，成为永恒传说的一部分。”劳勃无比懊恼的拍着桌子，惋惜自己当时没有在现场。
琼恩·艾林沉声道：“陛下，您现在已经是传说的一部分了，解决疯王的统治，让七国重回和平，这已经被学城写入到了史书中，不需要再有额外的传说了。”
“好了，好了！我只是说说而已。”劳勃极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泰温公爵则更加关心其他的事情，朝着瓦里斯问道：“那个冬之号角现在还能够用吗？”
“不能够用。”瓦里斯摇了摇头，说道：“有人在冬之号角上用武器劈开了一道裂口，可能是……”说着，他看了看艾德·史塔克，说道：“可能是当年的北境之王“解放者”布兰登所为。”
“艾德，看来你的祖先也做了一件不错的好事！”劳勃国王大笑着说道。
艾德·史塔克笑了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冬之号角是一件没什么作用的废品了？”泰温公爵稍微失望的说道。
“守夜人也问过林德大人这个问题，不过林德大人说虽然冬之号角损坏了，但里面依然拥有极为强大的力量，并且和绝境长城中某种神秘力量有联系，对绝境长城依然有着很大威胁。”瓦里斯认真的回答道：“所以林德大人，决定将冬之号角带到南方来，交给维拉斯大人保管。”
“怎么能够放到高庭？”劳勃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说道：“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比君临城，比红堡更加安全的地方，冬之号角当然要放在红堡才对，你觉得呢？梅斯公爵大人。”
“当然，红堡当然比高庭更加合适。”梅斯公爵连忙点头应和道。
在听到梅斯公爵的答复后，劳勃国王满意的点了点头，微微低着头的派席尔学士也是眼神一亮，他也对这个传说中的神奇非常感兴趣。
“最后一件事则有趣不少，据说林德大人在塞外收服了二十几个巨人，每个巨人都有城墙一样高。”瓦里斯跟着又说了最后一件事，道：“现在林德大人已经到了临冬城了，相信再过不久，他就能够到君临城来，到时候，君临城又会热闹不少了。”
“巨人？”劳勃听后眼睛睁得大大的，无比羡慕道：“当初他从君临城经过的时候，我就应该跟他一起走，一起去北境，去塞外，这太……”说着，他看向正准备说些什么的艾林公爵，便又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我是国王不应该那么任性，散会吧！我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众人闻言纷纷起身离开了议事厅，艾德·史塔克离开时看到劳勃落寞的坐在椅子上，忽然感觉或许劳勃成为国王是一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