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聂显直接拒绝。
他才刚没了手，又带着慧慧。
真没去青楼的欲望。
“不就一个丫鬟嘛，你至于.....得，当我没说！”
平一指本还想打趣两句，但被聂显用冰冷目光盯着，瞬间感觉脊背有些发凉，便赶紧止住。
遇袭那晚，朱川的伤口是他处理的。
其身上那铁珠和碎木洞穿的恐怖伤口还历历在目。
他可不想成为筛子！
摸了摸身上铁甲，平一指往青楼方向走的时候呢喃道：“如果换做铁珠，应该真挡不住吧！？”
那日的石子都能给他砸伤，更别提更重、更小的铁珠。
“哎~~！”平一指心中叹气，“小小年纪，有权有势有谋略，武功还这么离谱。
江湖怕是要被搅成浑水咯！”
这些评价聂显都不知道。
在钱庄用自己的身份搞了些银票，将马车跟其他需要的物品弄好后已是傍晚。
躺在有些硌人的木床上，很快便来了睡意。
就在即将沉睡之时，房间门外却传来了动静。
“你这个老乞丐，谁让你上来的！”旅店小厮呵斥道。
“哎~~，您行行好！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苍老的声音哀求回应道。
“滚滚滚！”
随后传来挣扎和拖行的声音。
聂显本不想管，但那苍老声音突然喊道：“房内那个独臂公子，能赏我口饭吃否！？”
双眼陡然睁开，迅速起身开门。
在看见喊话老人面容和装束后心中一惊，赶忙说道：“等等，让他过来吧！”
“可是......”
从怀里掏出块银锭，塞给旅店小厮，聂显继续说道：“去买坛城里最好的酒，再上些好的下酒菜，剩下的算你小费。”
“谢客官！！”小厮高兴道谢，拿着银锭离开。
随即，聂显看向老人，“老先生，请进！”
将刚刚推搡中变得杂乱，已经洗得青中泛白的长衫整理。
瘦如枯槁的老人含笑走进房间，毫不客气直接坐在凳上。
开口问道：“你认得我？”
“南岳衡山派掌门，莫大先生！”聂显坐在了对面，“不知莫大先生找我何事？”
“哈哈哈！你倒是干脆！”莫大放声大笑，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摸出把胡琴，“那你可认得此琴？”
“琴中藏剑，剑发琴音！”聂显神经绷紧了些，“在下可有得罪莫大先生？”
莫大没说话，拉起了胡琴。
沧桑哀愁的音符飘出。
一首又一首，直至旅店小厮将酒菜送到桌上才停下。
抱起酒坛，咕嘟咕嘟灌了两大口，莫大愉悦长叹，“啊——！好酒！”
接着看向聂显，“你要喝吗？”
“在下有事在身，喝酒误事。”聂显拒绝道。
“嗯！？”莫大瞪眼，“那此等美酒我独品，岂不是煞风景？
不行，今日你怎地都得陪我来上两杯！”
从莫大神情中没发现敌意，聂显笑着摇头，不再推脱，“既如此，我就陪莫大先生品酒！”
小心无过错！
尽管莫大在笑傲江湖的剧情中算得上是股清流。
酒过三巡，聂显脸上有了些许红润，再次问道：“莫大先生来寻晚辈，所谓何事？”
“不忍见武学天才因世俗权贵陨落罢了。”莫大坦然笑道。
“武学天才？”聂显狐疑，指着自己，“您说的是我？”
啪！
莫大突然拍了下胡琴，一把软剑从中飞出。
随后直直刺向聂显。
实在太突然，也实在太快。
聂显根本来不及出声使用技能！
好在，软剑并未伤到他。
而是从眼前划了个弧度刺到耳边。
然后莫大又抽回，再刺！
抽回，再刺！
寒光剑影在聂显围绕着聂显闪烁。
凛冽剑气使聂显鬓角飘起。
半晌过后软剑重新入鞘，莫大又喝了口酒，“你气血冲天，剑气都不能掩盖分毫，实乃百年难遇的武学奇才！
随老夫练武如何？”
呆滞片刻，聂显轻笑了下，知道是那个所谓的‘气血充盈’状态吸引了对方。
又问道：“老先生为何要说我会因世俗权贵陨落呢？”
“你难道真以为袭击你的人只有一批吗？”
莫大吃了颗花生米，指了指窗外，手指比着三，“就你进到这南剑州后就已经有三波，共不下五十人要来寻你麻烦！”
“我能杀他们。”聂显平淡道。
“凭你那个往身边吹气的武功？”莫大质疑。
拿起颗花生米，聂显找了个技能范围内没其他东西的位置。
对着莫大手边已经快要喝干的酒坛，扔出同时喊道：“弱者退散！”
话音刚落，酒坛就应声炸开。
愣了下，看着坛内仅剩的酒水中漂浮着的花生碎，莫大露出笑容，“老夫当真小看你了！”
随后再次拔剑，欲图发起攻击。
聂显早有准备，在其剑刚出鞘的时候就喊道：“弱者退散！”
但出乎意料，莫大并未有所动作。
“哈哈，你这武功很是奇特，但你却发挥不出其该有的功效！”莫大用软剑挑着颗花生米，手腕一抖，将其抛向空中，最后落进嘴里。
看向聂显的目光有了几分严肃，“武功武功，先武再功！
你空有功，没有武。
能杀人不假，但活命就不一定了！”
莫大说着指向聂显断臂，“所以你的手没了。”
“莫大先生那晚在附近？”聂显挑眉问道。
没有隐瞒，莫大说道：“在你气血喷涌之前我并未想着帮你，权势争端我也不想落入其中。”
点头，聂显表示理解，接着说道：“可能要伤莫大先生心了，在下并无拜师之意。”
笑傲江湖里，技巧顶尖是独孤九剑。
内功顶尖是易筋经。
衡山派就算在鼎盛时期也算不上多强。
更何况思过崖山洞里有着五岳剑派的所有招式，他完全没必要从莫大这里学。
还有，他虽然对莫大这种不想卷入世俗纷争的做法表示理解，但并不能彻底接受。
之前没表现出对你有价值的东西你就装死，现在有用了你跳出来想要收徒？
苦笑着摇头，莫大将剑收回胡琴里，叹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呐！明哲保身，最后到底保了个什么？”
接着将已经碎掉的酒坛里最后的酒饮尽，摸出本书籍放在桌上。
来到窗边，留下句：“城内追兵我已帮你解决，之后就靠你自己了！”
随后翻窗飞出。
聂显将目光放到其所留下的书籍上，只见写着几个大字：“猿公筋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