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鲤的回复，斐言之略微有些诧异。
他本来以为把塞壬要过来要费好大一番功夫的，没想到这么简单。
毕竟虽然他算是项目的总负责人，但塞壬这样诞生的第一条人鱼，无论是研究还是其他，其价值都是不可估量的。
没想到苏鲤会这么容易的答应。
不过……
这样也方便了他。
他侧头看着塞壬眉目柔和的笑了笑，塞壬不明所以，但看着人类对他笑，也忍不住柔和了眉目。
领袖苏鲤已经离开，去向尖塔内所有人公布这个好消息，疯癫的实验人员发泄过后也忍不住跑了出来分享着。
这一天。
永远都紧绷着神经的尖塔终于崩断了那根线，像是掉进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斐言之按下开关打开了水箱，然后伸手把塞壬捞了出来。
人鱼漂亮的黑色的鱼尾被他抱了个满怀。
只是金色的眼睛的人鱼对这么虚弱的自己多多少少的有些不适应。趴在人类怀里，不大动弹。
斐言之摸了摸他的鳞片，哄着：“是不舒服吗？”
塞壬仰头，看着人类柔和的面容迟疑的摇头。
“没有。”
他只是有点担心这么弱小的自己怎么保护人类。
好没用。
斐言之一顿，看着他的神色大抵能猜到他的心思，笑着安抚道：“没事的，尖塔很安全的，而且我自己也可以保护自己的。”
他刚刚看过人鱼的资源，现在新生的人鱼和日后的亚特兰蒂斯文明人鱼族完全没有可比性。
况且塞壬还是王，突然一下变得这么弱，肯定会有点不适应。
不过有意思的是，他们竟然还能够听懂对方的话，而且塞壬也并没有失忆，不知道是不是来自命运之轮的力量庇护了他们。
塞壬思考的空档，斐言之已经找了件干净的白色长褂盖在他身上，带着他出了实验室。
一人一鱼，哪怕尽量躲着人，可一路上还是碰到了不少人，看着斐言之怀里的人鱼双眼放光。
真的是人鱼。
太美了。
塞壬被看得别扭，干脆扭头搂着斐言之的肩，趴在他锁骨处。
斐言之感受到了对方的动作，宠溺的笑了笑，顺手把怀里的人鱼搂得更紧了。
他的鱼鱼。
怎么这么可爱呢。
一路直到回到房间关上了门，塞壬才从斐言之怀里不好意思的抬头。
“我那个……”
明明以前都是他抱着人类的。
可现在……
他都怀疑他的鱼尾巴除了在水里，在地面上根本就直立不起来。
塞壬想想都忍不住有些沮丧。
斐言之把鱼鱼放在自己床上，笑了笑。
“没关系的，现在我来保护你。”
“妣罗沙。”
一声低声让塞壬原本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他抬头在人类的唇瓣上落下一吻。
很轻的吻。
随后伸手拉着人类的手落在自己腰间，又用被子遮住自己的下半身。
斐言之看着他的举动挑眉，有些奇怪。
塞壬以前可从前都没有……这样过。
“这是……做什么？”
这被子对他来说是够了，可对于人鱼而言显然还缺了不少，鱼尾巴还露在外面。
塞壬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趴在他耳边道：
“身体……好像构造不太一样，少了两块特殊的鳞片。”
斐言之一顿，沉默了半天。
默默把他的鱼尾巴也遮住。
幸亏出来的时候用衣服遮盖住了，不然……
斐言之想死的心都有了。
“下次有什么不对早点告诉我。”
塞壬乖乖的点头。
讨好的笑了笑。
然后靠在斐言之怀里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
人类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呢， 真好。
而这个房间里这种银白色的墙壁和地板应该是某种特殊的金属，只是空间也未免太小了吧，还没有人鱼王宫内的浴室大。
塞壬看着忍不住蹙眉。
人类这么娇弱，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
斐言之看来他的表情，多少能够猜到一点。
不过塞壬刚刚苏醒并不了解尖塔的情况，他这样的环境，其实已经算是条件比较好的了。
“没事的。”
塞壬点头，也不得不放下了，思索了片刻，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我们这样算是修补时间裂缝了吗？”
除了好像回到了过去，怎么感觉都好像……没什么变化。
还是说一定要发生人类杀死他这件事。
可……
人类喜欢他，他不太想死怎么办？
斐言之低头用手指摸了摸他的腹肌，回神儿道：“算，怎么不算。而且我把祭司带来了。”
塞壬懵了一下，也没注意到人类越发过分的手。
斐言之解释道：“是她逃避了她本来应该承担的一切，自私的成为获利者，我如今不过是把一切都还给她罢了。”
这回塞壬听懂了。
“所以你打算让……她，代替我？”
斐言之拉着人鱼坐进怀里，蹂躏着他的尾巴点头。
“刺穿心脏只是需要血而已，我不会杀她的。”
但他们施加在塞壬身上的一切他都会讨回来。
塞壬点了点头。
正打算问什么，忽然鱼尾一颤。
斐言之松了手，翻身把金色眼睛的人鱼压在床榻上。
“缺水吗？要不要进浴缸里泡泡。”
塞壬感受着人类火热的目光，迟疑的摇头。
“不用了吧？”
斐言之看着他，“那就不去浴缸了。”
“妣罗沙。”他趴在他耳边低声道：
“我想摸你的鱼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