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裴景珩看着鲛人的惨状，按照之前那个幽灵的诉说，虞如玉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先祖本来是将我们打晕，想把我们转移到外面的星球，但是我们醒来就在这个城堡了，那些东西还一股脑地往我们身体里塞！”
虞如玉这话说得很平淡，如果忽略他紧握的双手以及咬紧的牙关。
但是他依然保持着应有的风度，不忘对商以宁道歉。
“商小姐，不好意思利用了你，上一年先祖们的状态就不对，一直在追问我们关于无界海的海势情况，而且他们出来的时间越来越早，精神体也愈发凝结，但是面容不见之前的平和从容。
我看着他们的状态不妙，一直试探都没法得到有用的消息，加上无界海局势复杂，鲛人一族久居深海，早已不复之前一呼百应的局面，无奈之下只能到虚空界寻找联盟。”
虞如玉对上商以宁的眼睛，语气真诚。
“最终我从雪灵鹿那里得到了一线生机，在画面中，海啸将要爆发之际，我看到了商小姐坚定的背影！
所以，我借助单人赛，试图找到商小姐的独特之处，毕竟，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无界海是我们海族的居住地，我作为鲛人一族的王，必须做好多个准备。
可惜，被前辈发现了。”
商以宁没回话，她感受到海底的震感更加强烈，想问他是否还有其他信息。
“少将，外面的队伍进不来，整个无界海被封闭了！”
周玉徽的声音在队伍的精神海网络中响起，商以宁想到了什么，她从窗口往下看，整个城市一览无余，但是已然没有幽灵的身影。
她问虞如玉：“你觉得你先祖现在最可能在哪里？”
“鲛人墓地！”虞如玉不知她为什么这么问，只是和其他人一起站起来，带着两人以及后面跟来的队伍赶往城市深处。
那是一处海草环绕的地方，无数墓碑立在这里，仔细看去，上面用本地语言镌刻着主人的名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商以宁来到幽灵面前，看着这个墓碑上印有一张温柔的照片。
“你原来的样子，很好看！”
“我妹妹跟我不一样，她是坚强的、勇敢的！”那幽灵越过她，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虞如玉。
“她\/他是一个好的领袖！”
其实幽灵不知道商以宁说的人到底是谁，但是没关系，不论是妹妹，还是妹妹的后代，都是一个优秀的人。
而她，不会再是拖累他们的废物了。
“你想看看那个世界的真相吗？”幽灵微笑地看着她，语气带着诱哄，“我的记忆虽然被封存，但是心理上的恶心骗不了人，那个世界啊，看似什么都有，实则一片荒芜。”
商以宁眼睛一闪，“你确定你能带我们进去？”
“怎么不能，那些东西自觉高人一等，以为什么东西都在掌控中，我们今天倒要看看，被它们口中的蝼蚁反噬是什么滋味！”
幽灵说着，身上迸发出一股巨大的力量，以她为先锋，她身后的幽灵也跟着动作。
一个黑洞重新出现，一些透明的精神体看中了商以宁的身体，直冲冲地跑过来，被幽灵一口吞噬。
“去吧，旅途愉快！”
说完，联盟等人以及鲛人在场的族人，全部被她推进黑洞里面。
虞如玉想要拒绝，他回过头就看到无数幽灵原地盘旋，拉着其他透明精神体一起冲进那些缝隙里，以身体作为粘合剂，不让岩浆喷发。
“老祖！”他的鱼尾疯狂甩动，想要挣脱黑洞的束缚，返回去陪他们一起。
“如玉，我们之前保护不了我们的星球，现在终于可以做到了！”
商以宁看着跟她相似的脸坚定地冲入熔浆，眼底还带着释然，她突然开口：“也许不是我！”
虞如玉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的话，鱼尾无力地摆放在地面，失声痛哭。
周围的鲛人也有些伤感，每年一次的见面，不只是幽灵期待，他们也同王一样，满心欢喜地布置城市，迎接族人的回归。
而之后，无界海，再也没有狂欢节了。
虞如玉的情绪收敛得很快，等到即将进入那处空间的时候，他已经将族人安抚好，并且做好迎战准备。
“各位，先祖修改了我们进去后的状态，我们是整个身体进入，但是在原住民看来，我们是跟他它们一样的精神体。
所以，接下来的话我想请各位谨记；
一、不要暴露你的身份；
二、你接触不了任何实体；
三、坚守本心。”
说完，他整个身体变成透明状，然后消失在原地，其他鲛人也跟在他后面慢慢消失。
“看来他们并没有真正放下仇恨？”周玉徽叹了口气。
“换我我也不行！”裴景元已经知晓来龙去脉，她满脸厌恶地看着前方的黑洞，“新仇旧恨，总得有个结果。”
“到时候分散开，尽量把里面的情况搞清楚，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我们可得好好招呼一下客人！”裴景珩整理了一下袖子，眼里划过锐意。
商以宁心里也有一把火，老话都说：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棍棒，她可得弘扬一下老祖宗的优秀传统！
五十来人整装待发，担心里面用不了空间，他们还将空间的东西转换一些到空间扣中，这才走进黑洞。
等他们重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幅科幻感的世界，超级天幕、空中摩天轮、悬浮式机器人……
周围的人群不多，但是面色都是紧绷的，他们行色匆匆，偶尔用警惕的视线观察周围的人，面对突然出现的五十来人，他们一点都不觉得突兀，只是手上的动作有些夸张，一下就把武器拿出来了。
等发现他们没有动作时，这些人才收起来，快速离开。
裴景元打量四周，到处都是冰冷的科技感，唯独没有一些花草，一行人没怎么观看，一来是周围人对他们投来怀疑的眼光，二来，这些东西联盟都有，但是联盟更加喜欢天人合一的建筑风格，不会把周围的环境变得如此冷漠。
商以宁和裴景珩一起行动，他们选了一个人流量最多的悬浮公交站台，和本地人一起踏上未知的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