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微分,双手并拢身前,一翻一转。
打出两条藏蓝色的金纹长龙,直击圆形屏障正中,适时点亮阵法。
“天!”
谢弋修紧随其后,在半空中来了个姿势标准的180°转体。
徒手挥出数只雪山冰蝶,纳入屏障内圈。
“地!”
渡戊腾空而起,掌心溢出道道淡粉掺杂着绿光的妖术,推向屏障外圈。
“人!”
薄凡、卞菲动作一致,两个跟头介入其中,将指间备好的17张不同颜色的符纸,一并打进屏障四周。
口中振振有词。
薄凡:“鬼!”
卞菲:“神!”
头顶骤然现出一道,璀璨夺目的5色彩光,是鬼母没有想到的。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它拼命想要抽走,戳进时忬体内的五指。
奈何小女人就像中了邪一样,说什么都不肯撒手。
哪怕痛入骨髓,哪怕撕心裂肺,她坚持越攥越紧。
这是它最重要的黄金右手,少了它,鬼母日后什么都做不成,它无法舍弃。
正如它放不下,那不堪回首的过往。
直到此刻,它总算明白时忬倏忽改变战术,视死如归的理由。
原来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她就是想用这个阵法,来耗死它!
待到阵成,时忬抬起右手的霜湛鹤雪剑,将体内余下的天女灵力毫无保留,注入屏障边缘。
并接连挽了5道风声鹤唳的剑花,每道都对应着一个字。
“雷、霆、消、杀、阵!”
以剑身牵引住阵法屏障,时忬倏地下压。
“落!”
鬼母闻风而动,抬起左手,释放阵阵鬼气,拼命抵挡这致命一击。
眼看屏障在鬼母的托举下,逐渐上移,时雍定在屏障中央。
双手变换指型,打出一道刺眼的金光,助时忬一臂之力,将屏障重新压回鬼母头顶。
“过来帮忙!忬儿一个人的力气不够!”
谢弋修、渡戊各显神通,一人一侧踏于屏障两头。
一个用掌心的妖法助力,一个挥出一抹半人高的青玉雕花鼎。
‘轰’地一声,重重压在脚底。
“额!”
谢弋修这一下,至少用了十成的力道,本以为鬼母会就此束手就擒,不料她只在闷哼一声后。
便以左手越聚越多的鬼气,再度扛下这颇有分量的屏障。
谢弋修见状,索性招呼起身后的余下众人。
“九州、时央、薄凡、卞菲,你们带着所有人站上来。
必须把这阵法,给我压下去!人多力量大,该你们上场的时候了。”
“好!”
“来了!”
几个男人长腿一迈,不约而同,翻着快到令人眼花缭乱的跟头,各自压上圆形屏障的周边。
“茗星姐,心月姐,上!”
费泽意、裴言澈扎好马步,等待迎接两个柔弱的女人。
“好嘞!”
她们飞快窜到男人背后,保持挂在他们肩膀的姿势不动。
夏栀扔掉手中的长剑,掏出时忬给的鹰爪钩钢丝绳,卡进屏障正中,用力往下拉。
“小棉花,别打了,快来帮我!
你那点伤害对它没用,只有这个阵法才能彻底消灭它!”
“行!”
小棉花收起挥舞不停地狼牙棒,双手搭上夏栀的钢丝绳,跟她一起往下拽。
时忬则从始至终,都在不断发力,控制掌心的剑柄,呈现下坠的状态。
“小姑娘,我体内还有很多鬼气,可你呢?
就凭你们这些凡人,也想与我抗衡,差的远了!”
眼看鬼母又要释放新一轮鬼气,站在霍九州肩头的元宝,有了合适的主意。
回头,它怂恿漂浮半空的小纸人。
“朋友们!听我说,我们个个都是身怀鬼气的怨灵!
如果一个人的力量不够,那我们就合到一起,成为一个战斗力拉满的大纸人。
助姐姐消除奸佞!”
元宝说着,便在位于屏障中心,时雍的身后,找到合适的落脚点。
“就这儿!上!”
小花带头摇晃着手中的长枪。
“冲鸭!”
阿强紧随其后。
“我们跟它拼了!”
铁蛋:“冲冲冲!”
小菊:“该我了!”
豆豆:“嘿!”
二丫:“哈!”
正如元宝所言,当2475只红色小纸人,聚到一起。
果然壮大成为一个身高近两米,体重高达230斤以上的——红纸巨人。
“小伙伴们!发动体内的鬼气!通过相互传递,凝聚到巨人掌心,压死它!”
元宝再度调兵遣将,率先催动体内为数不多的鬼气,传递给它头顶的小花和阿强。
再由它们结合自身的力量,依次向上传递,待到几十只充当巨人双手的小纸人,将鬼气吸收至峰顶。
“走你!”
转又压向脚底的屏障。
而身在屏障下边的小棉花,也随之改变战术,张开小手放出丝丝缕缕的鬼气往下吸。
有了它们的助力,时忬顿时轻松了许多,她朝近在咫尺的鬼母,微微一笑。
“没想到吧?我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但我有队友。”
话落,时忬手中的长剑向上伸展,深吸一口气后,结合体内最新恢复的天女灵力,她松脱钳制鬼母掌腕的左手。
双掌同时发力,赶在鬼母收手逃跑前。
“落!”
只听“咣”地一声巨响,时忬牵引着屏障的剑柄,狠狠砸向地面,溅起一圈飞扬的尘土。
“啊——!”
鬼母发出一道震耳欲聋的惨叫后,被降落头顶的阵法,压的粉碎。
当即化为两道猩红色的修复雾气,钻进时忬体内。
“成了!”
时雍、谢弋修等人兴奋不已,可惜高兴没过3秒。
在亲眼见到,夏栀一路飞奔,赶到口吐鲜血,倒地不起的时忬身边时,转又齐刷刷收起。
“忬忬,你怎么样?啊?没事吧?”
夏栀紧紧捂住时忬左心房的伤口,感受着黑红混合的血液,从她指缝中汩汩流出。
只觉得无比慌乱。
“姐姐,呜呜呜…姐姐,你醒醒啊!”
小棉花趴在时忬惨白如纸的小脸上,哭的泣不成声。
“姐姐…我还没有跟你玩够呢。”
“阿忬!”
“忬儿!”
渡戊一个雾化分身,带领众人来到山下。
霍九州、时央一左一右,扶过夏栀怀里的时忬。
男人柔软的指腹,一遍遍擦拭着她嘴角残留的血渍。
“忬儿别怕,不会有事的啊,哥哥在呢。”
谢弋修为其搭脉过后,从包里抓起一把糯米,朝渡戊点了个头。
“你先来修复她体表的其他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