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才自小就没受过这样的气。
看着一群刁民居然敢拦他的路,他心里那气就压不下去:“你们当真不让?”
贺村长:“我们已经报警,今日这人你带不走!”
“好好好!一群刁民真以为我不敢对你们动手是吧,陈大陈二你们给我上,打残打死算我的,我爸保不住我,我舅保的住,我要是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真以为我是好惹的!”
陈大陈二不敢上,犹豫的看向张才。
张才大骂:“上啊!”
陈大陈二一咬牙,撸起袖子就要往上冲。
贺村长也是没想到这人这么唬,当即举起锄头:“上来一个打一个,只要不打死人,都不用留情!”
陈大陈二冲都冲不上去,看不清的锄头棍子往他们身上招呼,他们俩又不敢真闹出事来,一时间牙都被打掉了一颗,几分钟的时候身上就挂了彩。
张才也没想到这贺家村的人真能下手啊,看到陈大陈二那满身的血,他吓的一个激灵,秦芳都不想要了,赶紧把自己藏在众人身后,免得误伤了自己。
忽然,一道威严的声音从贺家村后面响起:“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贺旭牵着沈棠的手,刚到这里就见大家伙在打架。
他眼睛一抽,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真是在打架。
爷爷不是说贺家村的人团结和蔼吗?
这叫和蔼?
“爸爸妈妈!”
贺执坐在某个不认识的年轻人身上,他还小,只能在外面给里面的叔叔伯伯加油,喊的嗓子都哑了,还觉得好玩。
看到父母,他激动的说:“我们在打坏人。”
“坏人?”贺旭看着几个被打的凄惨的满身腱子肉的男人,还有偷摸藏在众人身后的张才,眉头微拧:“贺伯,这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还把自己那调皮的儿子给抱了下来。
贺执抱着妈妈的腿,冲着她嘿嘿一笑。
沈棠无奈的点了点他脑袋瓜,这孩子肯定动手了。
看看他手里那悄摸掉的石头罪证。
张才看场面停了下来,顿时支楞了起来:“你们这群刁民,我爸是县长,你们敢对我动手,等着吧,明天我让你们通通坐大牢!”
贺旭忽然觉得自己刚刚出声太急了,应该等他们打完再说。
村长委屈巴巴告状:“首长,就是他,就是他在我们贺家村强抢民女!”
贺旭连忙说:“贺伯,您叫我贺旭就行。”
毕竟是亲戚,叫首长太生分了。
村长心道,我当然知道,但不叫出身份,还怎么狐假虎威?
沈棠抿唇笑了下,村长的想法她猜到了。
村长轻咳了声,示意众人把手里的武器藏一藏,然后泪眼婆娑的说起张才强抢秦芳的事。
末了,他还抹着老脸上的泪感叹:“我们村子向来团结,秦芳那小丫头还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父亲有个百般错,咱们也不能看着不管,只要这小子认错,不绑人了就行,谁想到啊,这小子嚷嚷着说有本事打他,还让两个壮汉上来示威。
我这一看,怎么也不能丢了我们贺家的脸啊,当即说你再上前一步,我就真打了,然后他们就上前直往我们锄头上磕啊,磕了个遍体鳞伤也不退。”
“你胡说!”张才都快气的脸色扭曲了:“明明是你们先动的手!”
村长:“我们举着锄头是为了拦你们,是你们自己非要往上磕,现在还说我们先动的手,你咋这么能说谎呢。”
“你、你们一群刁民!”
“当着首长的面,你还骂我们刁民,首长,您瞧瞧,这县长儿子了不起啊,都快把自己当太子爷了。”
贺旭听他一口一个首长,也知道村长估计是想借势镇压对方。
等两人吵完架,贺旭淡淡道:“那就报警吧,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强卖妇女,就算是首长儿子来了也没用,一律当买卖妇女罪处理。”
张才看着他那身不平凡的气势,听着村长一口一个首长,心里有些发毛。
这人不会真是从首都来的吧?
贺旭穿着便衣,但那板一样的身姿和军人一模一样,加上旁边沈棠漂亮的根本不像村子的人,他即使再蠢,也意识到了贺家村人敢跟他叫板,肯定是有势给他们仗。
张才道:“我出的是彩礼,既然秦芳不同意嫁,那就算了,但是秦老三的彩礼钱得还我。”
他想着自己舅舅可是市委书记,就算这两人是从首都来的,只要自己咬死是彩礼,谁也不能拿他怎么办。
秦老三顿时哭诉:“我、我没那个钱啊。”
贺旭不理他:“有人报警了吗?”
“有有有,贺柱开拖拉机去报了,现在应该快回来了。”
张才大怒:“我没有买卖人,是你们村的秦老三愿意把闺女嫁给我的,我出的那是彩礼钱!而且你们村的人也闹事了,要进去大家都进去,你们一群人围殴我们,是群众斗殴罪!”
村长:“我呸,我们可没有斗殴,是你们自己非要往我们锄头上撞。”
“对对对,我也没有动手,是他们自己撞的。”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把责任撇的清清白白。
沈棠勾了勾贺旭的手掌,出声道:“这话是没有错的,我们村的叔叔伯伯拦人,手里有锄头棍子那是因为刚从地里回来,根本没有想过拿他们当武器,你们身上的伤,也是帮着你们家太子爷强抢姑娘试图闯出去村子,才会撞到了他们的农具上。
农具不是武器,只是恰好在他们手里而已,又恰好在被你们撞到了而已。”
“你个娘们……”张才本来还在惊艳于沈棠的美貌,听到她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当即骂出了声。
骂到一半,就被贺旭一脚踹飞了出去。
“不好意思,我这脚抽筋了,可没想踹人,是你自己嘴巴犯贱非要凑上来。”
众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沈棠眼睛笑意绵绵,却似渗着意思危险:“作为县长儿子却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村里的姑娘,一口一个刁民,把自己当封建社会的太子爷,肯定不止做了这一桩违法犯罪的事。
那位县长难道就这么干净,干净到,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儿子做了这些事?
贺首长,我觉得这事可得好好查查。”
贺旭听她调侃,忍不住挠了挠她手心。
确实该好好查查,这位在外宣传刚正不阿的县长要是真那么干净,就养不出这样嚣张跋扈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