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的躺在秦幼楚身边，一双眼眸凝视着天花板的黑暗。
“我有很多女人。”傅航突兀的开口，声音不大，听着很含糊。
“我知道。”本应该睡着的秦幼楚却是平淡的回答。
“我有不能说的理由。”
“我知道。”
“我会结束她们。”
“我知道。”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你当真一点都不担心？”得到如此善解人意的回答，傅航的心情却是又沉重了一分。
“以前不担心，但现在又有一点。”
“为什么？”
“以前你看沈青鸾的目光，像是看一件商品，我知道你在演戏。但现在，有点不一样了。”
傅航哑然……好细腻的幼楚……
改变的其实不是沈青鸾，而是他自己……
“我今天没有逼婚的意思。”
傅航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身，紧紧的抱住了幼楚。
“等我结束一切。”傅航的声音很低沉。
“不急，我永远都是你包养的贫困生……”幼楚回过头，深深的吻住了傅航。
……
在这个新年的凌晨，停在边境线上的一辆商务车内，老段再次见到了风衣男。
“消息确定？”老段的脸色很难看。
“不确定，我也不敢在这个时间，把你拦在这里。”风衣男的脸色同样很复杂。
“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他这是在玩火！”老段咧着牙，神情狰狞的可怕。
在他手中，拿着一叠资料，而最上面的，赫然是一张拉娜的照片。
“所以，我也拿不定主意，这事，要不要现在就报上去。”风衣男解开了领口的扣子，意外的竟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
“他还真养了条鲶鱼在家里？操！”老段狠狠的将手中的资料砸向一边。
这一叠资料，正是风衣男多方调查后，最终汇总的资料。
正如傅航所说，以他现在的身份，身边忽然多了个洋妞，上头不可能会不重视的。
只是拉娜的背景资料非常完善，他们调查许久，也没调查出个所以然来。
包括派去保护拉娜的那组人，跟了这么久，也是没有察觉一丝异常。
然而谨慎的风衣男在知道拉娜也住在那个小区后，偷偷动了心思。
在拉娜外出的时候，他派人潜入了拉娜的住所，提取了拉娜散落在家里的毛发，做了基因检测。
刚才老段砸在车窗上的，就是基因检测结果。
因为只有毛发样品，基因数据不是特别完整，但有限的数据和那个还在实验室流口水的一对比，就能模拟出很多结果了。
天启被毁的消息他们早已经掌握，而逃走了一个四号，他们也得到了消息。
只是任谁都不会想到，那逃走的四号，竟然被傅航养在了身边。
这可是鲶鱼啊？
“我当初让陈樵给他提了一嘴，说要是把这个洋妞留在国内，才叫劳苦功高，这小子不会当真了吧？”风衣男撇了撇嘴，当时他的意思是：这洋妞是个金融学博士，能留在国内，也算是替国家网罗人才了。
谁知道，这洋妞会是条鲶鱼？
“她的目的是什么？”老段的脸色越发的阴沉。
“不知道，截止目前，没有表露出敌意。按道理，她不可能发现不了跟着她的人，但她表现的反而是很受用。”
“按道理，她炸了天启，应该算是叛逃吧？”老段却是忽然一顿，眼眸亮了一分。
风衣男没说话，静静的看着对方。
这一点，他自然也想到了，不然，也不可能独自先来和老段商量。
“换个角度说，臭小子还真是立功了？”老段看懂了这个眼神。
“某种角度说，是的。”
“那小子该不会不知道她是谁吧？”老段忽然又犹豫起来。
“你说呢？”风衣男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傅航身上的秘密可能远不止他们知道，现在想来，在金山角的时候疑点就很多。
他为什么会那么主动的要去救应亚男？到了以后，为什么又不按计划行事？
他当真是去救人的？
再有，鲶鱼三号……
你瞅啥？瞅你咋的？
然后就把全球情报组织的头号通缉特工：鲶鱼三号给揍成了植物人？
干他们这行的，从来不相信巧合。
风衣男点燃了香烟，不由的想到了傅航正在筹拍的电影《乌鸦》。
超级英雄吗？白天当富豪，晚上伸张正义？
所以，电影是傅航给他们的提示？
“就让那小子这么养着？”老段猛抽了口烟，他和风衣男太熟悉了，自然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你儿子揍了三号睡了四号，啥感觉？”风衣男好像还不太习惯抽烟，抽了两口开始轻微的咳嗽。
哎，谨遵医嘱，医生让他要少抽点烟来着。
“我他娘怀疑他是五号。”老段瞪大了眼眸没好气道。
风衣男也笑了。
傅航的基因样本他自然查的清清楚楚，甚至定时检测。
很健康，很强壮，但还是个人。
“对了，鲶鱼会怀孕吗？”老段掐掉烟头，猛的想起了什么。
“基因专家分析过，天启为了避免基因样本外泄，在底层做了生殖隔离。”
“呼……”老段长长舒了口气。
刚才的一瞬间，他甚至想到了他五岁的混血小孙子，提着条小板凳在幼儿园大杀四方的场景。
“算了，金山角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安排人手处理那档子事，我还是回去盯着点。”老段从烟盒中又掏出支烟，迟疑了一下，却是点都没点，直接扔给了风衣男。
风衣男静静的看着对方下车，眼神深邃。
鲶鱼是把危险的刀，但如果这把刀握在自己人手里……
……
傅航虽然睡的晚，但起的很早，大宗师其实已经不太依赖睡眠了。
以往的赖床，只是他的生活态度。
而经过一夜的沉思，他制定了新的目标。
舔狗要重新上岗了。
对比放弃一切所带来的影响，攻克所有堡垒无疑是更加便捷、性价比更高的办法。
别总想着又当又立，老子吃的就是这口饭！
新年新气象，舔狗当道、无人能敌！
那个莫得感情的机器舔狗又回来啦！
而且这一次，老子是一条很有钱的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