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没有多留。
之后的事情便是徐徐图之，在原本的基础上搭建出新的体系，这就要交给蜃龙了。洞天之行也落下了帷幕。
沈丘的收获也不小，他对于洞天的认知更上一层楼了。他现在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要完善自己的画中洞天。
\"这一次真的不虚此行啊。\"沈丘感慨道。
他也没有想到不过是林远的一次救援，竟然能够得到这般的机缘，可遇不可求。与沈丘同样想法的还有曹宸，这本来同他也没有多少关系。没有想到，自蜃龙、沈丘之后收获最多的竟然是他。
掌控一整个世界的命运，那种轻轻拨弄便能够改变整个世界运行的力量着实让他着迷。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发现了问题：命运无常，有时候哪怕是一个细小的、无意识的改变，以世界的观测角度都能够掀起惊涛骇浪。
就拿大曦皇帝举例子。
他提前将后世的皇帝挖了出来，这改变的可不止是这一位的命运，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人的命运的改变牵扯到了数万万人的人生轨迹。
他从苏苜那里听到一个词叫做蝴蝶效应。
他觉得很贴切。为了这一位皇帝，他后续需要将与之有关联、有牵扯的所有人的命运都要梳理一遍，将这些命运合理化，不至于出现漏洞。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在做这些事情。
很麻烦，就像是一团被扯得乱七八糟的毛线团。动下这个，另一边也会跟着动。苏苜都觉得曹宸这段时间憔悴了不少，但那是针对躯体上。而精神上，曹宸简直熠熠生辉，一日比一日精神。当最后将那团毛线球解开时，他甚至感觉整个人要升华了。遨游命运让他痛并快乐着。
事实上他并非是真的升华了，而是精神达到了一个临界点——悟道了。
对于命运脉络的掌握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当悟道结束后的曹宸与往常已经完全脱胎换骨了。现在苏苜理解了，司命为什么会对曹宸如此刮目相看。那是因为曹宸对于命运上的天赋以及敏感度超出很多人的想象，也只有同为命运掌控者的司命瞧出来对方的潜力。
而且司命看到了能够完全激发曹宸潜力的方式就是将其放在苏苜的身边。果不其然，这才多久，曹宸已经在路上又跨了一步。这一个步子还不小，一步跨出别人数百年的努力，这可比闭门造车快上不止一点。现在的曹宸如果再回到天演宗，一宗门的人说不定都不是曹宸一个人的对手。
这便是机缘。
其实也是，一般人怎么可能掌控一整个世界的命运？哪怕这是一个洞天世界也是如此。也是蜃龙对于命运一窍不通当了甩手掌柜，曹宸才可能有这种机缘。
曹宸却也没有多少自傲。越是在命运一道向前走，他越能够理解命运一道的桎梏与无奈。现在的他越能够理解司命为什么处处都谨慎的原因。
这其中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很多。就像是时间，当你试图愚弄时间的时候，时间也会愚弄你。命运也是同样的道理，你得有敬畏，不然，结下的因太多，说不定就在某时某刻便会被果所吞没。
曹宸自从悟道后真的越来越像是神棍了。
有时候苏苜等人喝茶时会谈论到。
\"这是必然结果。虽然我并不是太过于了解命运，但我知道，越往上走，他的视角便越是宏观。你们听没听过'与道相合'？曹宸走的便是这条路。\"苏苜缓缓地说道。
\"不过曹宸。\"
\"嗯？\"曹宸拨弄着手指不知道在演算什么，听到了苏苜叫自己名字才停下了演算，抬起头。
\"与道相合的路子不好走，但我还是期望，你走的时候保留些人性，而不是只剩下神性。如果神性彻底地将人性压下，那你便不再是曹宸，你会成为如同法则一般的存在。\"苏苜提醒道。
\"到时候就便宜了蜃龙。\"苏苜开了一个玩笑。
曹宸愣了几秒，骤然惊醒，额头上的冷汗瞬间下来了。他虽然并没有因为悟道而自满，但是他回想一下，悟道后还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影响。自从解开那团杂乱的命运之后，那种满足的感觉一直环绕在他的心头，让他想要更满足一些，再满足一些。
从那一刻开始，他就不停地在演算命运。他已经记不得自己什么时候吃过饭，什么时候睡过觉。他只记得这些天他都陷入了一种朦胧的状态。
此刻被苏苜骤然点醒，他才发现世界变得清晰了不少。如果不是苏苜，他会一直这样下去。他的实力可能一直增长，然后就如同苏苜所说，没有了七情六欲，没有了其他任何追求欲望，只剩下了对于命运的演算，最后与道相合，成为了世界运转的一部分。
而这世界还并非外面的大世界，是一个洞天世界。
这可不就是便宜蜃龙嘛。
清醒过来的曹宸压下那怪异的满足感，眼神也清澈不少，看向苏苜：\"谢先生。\"
\"哈哈，客气什么。你在命运上的天赋真的很强，现在感觉怎么样？\"苏苜也是随意为之。好在曹宸陷得不深，而且自制力不错，一句话就能点醒对方。不然想要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可没有那么容易。
\"我感觉非常的良好。\"曹宸压下那满足感后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不少。现在的他哪怕不用演算都能看每个人身上命运的大致走向。这一次悟道的最大的收获不是实力的增加，而是视角转换。他能够以一个更加宏观的视角去看待世界。
本来，曹宸在这个团队中便是最弱的那一个。
现在，经过悟道，不说能够追上，但自保是绝对没有多少问题的。
这几天浑浑噩噩的，现在清醒过来了，他才发现自己肉体上的亏空。虽然外表看不太出来，但内里已经出现问题。精神与肉体出现了差距，此消彼长之下便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好在发现的早。要是这个状态再持续一段时间，说不定肉体都无法抓住精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