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也有些担心,因为黄龙真人走的时候曾经说过,他用不了几天就会回来。
但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他却是杳无音信。
如果是去其他地方,倒是没啥好担心的。
问题是他去的是凶险异常的归墟境,按照他自个儿的说法, 那儿不但封印着极其恐怖的上古海妖,而且还有凶猛的鲛人与铁齿鬼鱼。
虽说他曾经去过那儿,但那少说也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过去了这么久,很多事或许都已经发生了变化,也许他在那儿会遇到什么不测的风险。
但再怎么担心,我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为他祈祷,希望他能早日安然归来。
这天晚上,我又去了一趟沈宅看了看,黄龙真人还没回来。
我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有个人的身后,居然跟着一道鬼影。
那人也很是奇怪,大晚上的,并没有下雨,他却打着把伞,而且他一直在打电话,每走几步还会扭头看看身后,神色还显得十分紧张。
看这情形,他似乎知道自己被鬼盯上了,但很显然他并没有开天眼,所以即使他回头张望,也没能瞧见近在咫尺的鬼魂。
虽然我并不想多管闲事,但这种情形很是少见,出于好奇,我悄然跟了过去。
那人沿着大街往前走着,鬼魂一直紧随其后。
他加快步伐,那鬼魂也跟着加快了漂移的速度,他放缓步伐,鬼魂也跟着放慢了下来。
鬼魂倒是并没有做出伤害他的举动,也没有靠得他太近。
我暗暗运用灵识探查,这才发现他打的那把伞有玄机!
伞打开后,伞下便形成了一个无形的气场,似乎是天罡正气,虽然比较羸弱,但也足以对一般的鬼魂形成威慑作用。
难怪鬼魂不敢靠得他太近。
我不禁在心里感慨:“真没想到,他打的伞居然是一件驱邪的法宝!难道这哥们是同道中人?或者是一位法师?”
这念头刚在我脑子里冒出来,我自个儿便立刻予以了否定。
“不可能!绝不可能!如果他真是法师,不可能看不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鬼魂。可他如果不是法师,手里又怎么会有驱邪的法宝?”
我对对方的身份愈加感到好奇,但我还是没有上前告诉他,有鬼魂跟在他的身后,我决定还继续跟着他,待弄清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再做打算。
那人往前走了一段后,忽然停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鬼魂也跟着在距离他数米开外的位置停下。
那人扭头张望四周,很快,一辆奔驰迈巴赫开过来,在他身边停下。
那人立刻将伞收起,打开车门便要上车,距他仅有数米之遥的鬼魂见他收了伞,想必以为机会终于来了,立刻朝他扑了过去,谁知还没等他靠近那辆车,忽然受到一股强力反噬,看着就像是重重地撞在了一面无形的墙壁上一般,他发出一声尖啸,飞出数米开外,化作鬼气迅速消散看来。
见此情形,我不由得吃了一惊。
我再仔细一看,这才发现那辆车有些特别,车身周围竟然存在着一个无形的能量场,这能量场就像是一道无形壁障,将整辆车都给笼罩了起来。
这道肉眼看不见的无形壁障对人而言或许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对于鬼魂而言,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墙!
居然对车身下了禁制,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我盯着那辆车仔细看了看,车里似乎还坐着一个人,不过由于车窗玻璃是墨色的,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样。
车很快扬长而去,我注意到那辆车的车牌有些特殊,是黑色的车牌,跟普通车牌不一样。
我暗暗记下了车牌号码。
我走到刚才那鬼魂消失地位置,冷冷说道:“出来吧!”
等待片刻,对方并未现身,于是我又念叨了一句招魂咒。
我现在毕竟是有鬼王符咒在身的人,这招魂咒一念,对于附近的鬼魂而言,那就是不可违抗的符令。
鬼魂很快现身,见到我,二话没说,立刻跪下向我磕头。
其魂体微微颤抖,显得十分畏惧。
由于是在大路上,虽然是晚上,但路上还是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只是没人看得到他。
在这里跟他说话多有不便,弄不好我会被人当成神经病,于是我说道:“随我来!”
我随即转身,朝着沈宅方向走去,鬼魂起身跟在了我身后。
我领着鬼魂来到沈宅,一进门,他就被宅子里的几个行动自如的草傀给吓到了。
头一回见鬼被吓得惊恐万分,就跟活见鬼了似的。
问题是他自个儿就是鬼。
我语气平静地说道:“别紧张,它们只是负责打扫宅子而已,对你没有威胁。”
听我这么说,鬼魂稍稍放松了些许,他战战兢兢地说道:“上仙,我……我错了,求……求上仙饶恕。”
没想到他一开口就是向我认错,我霎时间反应过来,刚才他被车身的禁制弹开,估计他以为是我所为。
我冷冷问道:“你何错之有?”
鬼魂回答:“我……我不该被仇恨蒙蔽了双眼,非……非要滞留阳间报仇。”
原来他跟那人有仇,难怪一直跟着对方。
“说说吧,你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是被他害死的。”
“怎么说?”
鬼魂向我讲述了起来。
鬼魂名叫袁友成,是一家公司的会计,这家公司的老板名叫杨超,是一名官二代,其父亲是省里一位高官。成立这家公司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把家里的黑钱洗白。
袁友成无意间知道了公司洗黑钱的秘密,杨超为了掩人耳目,于是就找人毒杀了袁友成。
袁友成死后便化作了怨鬼,欲找杨超报仇,但杨超发现自己被袁友成的鬼魂缠上以后,找来了一位高人,这位高人手段了得,有他在,袁友成根本近不了杨超的身。
一段时间以来,袁友成一直都在寻找机会,直到今天晚上,机会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