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零的蛇尾微微蜷缩，额前的银色角泛着淡淡的光芒，那双狭长的眸子里透着一丝不安与紧张。
他垂着眼，似乎不敢直视言姝的目光，鳞片因为她的触碰而微微泛起光泽，却更显得柔软而脆弱。
言姝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一阵发软。
她伸手再次轻轻抚过他的鳞片，语气柔和了许多：“阿零，你别这么紧张，我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你。”
阿零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尾巴下意识地卷紧了些，声音低哑而小心翼翼：“可是……我的模样会不会让您觉得害怕？我……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担心您会不喜欢。”
言姝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抬起另一只手轻轻点了点他额前的银角，语气里多了一丝调侃：“你以为我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人？阿零，这可是你啊，不管什么样子，我都习惯了。”
她的手指沿着阿零的鳞片轻轻滑动，动作缓慢而温柔。
阿零的蛇尾微微颤了颤，似乎因为她的触碰而变得更加紧绷，但他的眸子却渐渐染上了一抹放松的神色。
他静静地看着她，银白的鳞片在光线下闪着莹润的光泽，越发衬得他整个人安静而优雅。
“大人……”阿零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克制和复杂的情绪，“您真的……喜欢这样的我？”
言姝偏了偏头，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我说了，这可是你，怎么会不喜欢？”
她继续轻轻摩挲着他的鳞片，感受到那一片片细腻的纹理，指尖甚至还能捕捉到鳞片微微的颤动。
她想了想，忽然低声说道：“阿零，你变成这样，比之前更漂亮了。”
夸赞的话让阿零怔了一下，微微垂下眼帘，嘴角抿紧，白色鳞片变得更粉了。
“大人……”他低声唤了一句，那声音低沉中带着些许温暖和感激。
在看见阿煦他们越发嫉妒的眼神，言姝收回手。
她抬眼看向另一边，却发现阿尘已经扭扭捏捏地坐在那把椅子上了。
他的鱼尾轻轻拍打着椅子的侧面，蓝色的鳞片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柔和的光泽。
他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椅子的边缘，肩膀微微蜷缩，像是极力想把自己藏起来，却又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向言姝。
言姝忍不住勾起嘴角，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抱着双臂打量了他一会儿，故意说道：“阿尘，你就这么不情愿，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阿尘闻言，耳根立刻红了，他连忙摇头，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急切：“不、不情愿……不是的，大人，我只是……”
他抬起头看着言姝，又飞快地垂下目光，整个人像是被压在水底的小鱼，紧张又局促。
言姝看着他那副模样，心里不禁生出几分无奈，又觉得他实在可爱。
她抬手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笑着说道：“你这个样子，到底是紧张什么？”
阿尘咬了咬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低声说道：“我只是怕……怕大人嫌我麻烦。”
言姝愣了愣，随即轻叹一口气，弯下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柔和了几分：“傻子，我要是嫌你麻烦，还会特意给你擦身体？好了，别想那么多，放松点。”
阿尘抬起头看着她，眼中渐渐浮现出一抹柔软，连尾巴都不安分地晃了晃。
他小声应道：“好，我听大人的。”
言姝的手落在阿尘的肩膀上，轻轻擦拭着，他乖顺地趴在椅子上，蓝灰色的眼眸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整个人看起来无比安静而柔软。
他的鱼尾垂在椅子下，湛蓝的鳞片在微光中泛着水润的光泽，每一片鳞片都仿佛经过精雕细琢。
蓝色尾鳍在她的擦拭下正在轻轻展开，宛如一朵盛开的海洋花朵，随着他极小的动作微微晃动，却又始终保持着小心翼翼的姿态。
此刻那湿润的发丝贴在他的颈边，让他白皙细腻的肌肤好似透明一般。
阿尘的表情带着些许羞涩与认真，唇瓣紧抿，甚至连耳尖都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色。
这样纯粹而干净的模样，让言姝看着不由得生出几分心疼和怜爱。
等到擦完了，言姝轻轻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手指拨开他湿润的蓝色发丝，笑着说道：“好了，没那么麻烦吧？”
阿尘怔了一下，那双蓝灰色的眼眸里浮现出一抹惊喜与温暖，尾鳍也不由得轻轻拍了一下浴桶水面。
这时，站在一旁的阿煦冷哼了一声，妖冶的眸子微微眯起，语气酸溜溜地说道：“啧，姝姝就喜欢这种听话又乖的，对吧？”
他九条尾巴一甩，动作带着点儿不满的意味，“也不看看我们，这里就我最听话！”
言姝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你听话？你哪只尾巴是听话的？”
此时阿煦那九条尾巴早已经不老实地缠上了言姝的腰肢、手臂，甚至有一条尾巴大胆地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毛尖扫得她微微发痒。
“姝姝，你这么说，我就得给你看看，它们到底有多听话。”
言姝脸颊一热，伸手用力抓住一条正在她腰间作乱的尾巴，狠狠一拽。
这下直接把阿煦给扯得站直了身，尾巴根部的细毛微微抖动着，显然感受到了不小的力道。
“你再不老实，我就把你的尾巴打结！”
她瞪着他，话音刚落，那几条乱动的尾巴才老实了些，耷拉下来像个认错的狐狸。
阿吼在旁边看得乐不可支，忍不住大笑着说道：“阿煦，你活该！姝姝都警告你了，你还作妖！”
阿零微微挑眉，却冷冷开口：“不作死就不会死。”
阿尘站得远远的，蓝色的眼睛偷偷瞄着这场闹剧，尾鳍在水中悄悄拍了一下，像是暗暗松了口气，庆幸刚才自己乖得没被言姝“收拾”。
他们经过言姝这么洗一遭，他们也算是尝到了甜头，一个个浑身酥麻，精神也莫名振奋。
现在就想出去跑几圈发泄发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