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丽莎立刻松了一口气,脸上绽开笑容:“太好……”
“不过,”秦白果话锋一转,带着点戏谑问道,“德丽莎,我们这么大张旗鼓地去巴黎,天命总部……就不派点‘正规军’跟着?不怕我们搞出什么大新闻?”他这话半是调侃,半是试探。
没想到德丽莎直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没好气地说:“派什么派?你不就是天命的S级女武神……呃,不对,S级荣誉顾问兼休伯利安舰长吗?你自己带着一船‘正规军’还不够?难道还要我派个女武神小队给你护航?经费你出啊!”
“呃……”秦白果被噎了一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吧,你说得对,是我糊涂了。”
确实,从编制上来说,他和他麾下的休伯利安以及这群女武神们,还真算是天命的人,虽然是属于那种权限极高、行动相对自由的特殊部门。
“哼!知道就好!”德丽莎得意地哼了一声,又抱起苦瓜汁,“那就这么说定了!我马上联系姬子,让她把小识给你们送过去!拜托你们啦!”
说完,也不等秦白果再说什么,通讯就急匆匆地挂断了。
“大姨妈?”琪亚娜好奇地凑过来,“她找你有事吗?是不是又没钱买新漫画了?”
秦白果摇了摇头,环视一圈眼神里都带着询问的女孩们,宣布道:“各位,我们这次巴黎之行的队伍,要临时增加一位成员了。”
“谁啊?”众人异口同声。
“小识。”
这个名字一出,舰桥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琪亚娜是纯粹的好奇和一点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哇!是那个很能打、说话很有趣、总是招摇撞骗的A级女武神吗?好啊好啊!肯定好玩!”
芽衣则露出一丝担忧:“符识小姐……她的情绪似乎不太稳定,会不会……”
布洛妮娅面无表情地分析:“根据过往数据,符识女士的破坏性与其无聊程度成正比。将其置于陌生环境,变量增多,风险等级需重新评估。”
阿泉直接扶额:“天哪……那个麻烦精?德丽莎学园长这是想把我们休伯利安改造成幼儿园还是拆迁队?”
就连观星的羽扇都停顿了片刻,月下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个“事情好像变得有趣了”的表情。
没过多久,休伯利安的舱门便再次打开,伴随着一阵爽朗又带着些许疲惫的笑声,姬子那火红的身影出现了。
她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正拽着一个满脸不情愿、嘴里还在不停嚷嚷的灰发少女。
“哎呀,可算把这位小祖宗安全送达了!”姬子松开手,夸张地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对着迎上来的秦白果笑道,“秦大舰长,德丽莎可是把‘珍贵物资’移交给你了,接下来就辛苦你们啦!”她特意在“珍贵物资”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被称作“珍贵物资”的小识,今天穿着一身便于活动的黑色练功服,外面随意套了件印着卡通吼姆图案的兜帽外套,赤红的眼眸里写满了“我不高兴”和“蠢蠢欲动”。
“姬子老师!都说啦我自己能过来!你非要送!把我当小孩子吗!”小识不满地抗议,同时眼神飞快地扫过舰桥上的众人,尤其是在琪亚娜、芽衣和布洛妮娅身上停留了片刻,带着点审视和……隐藏得很深的好奇。
“嘿!”姬子作势要敲她的头,被小识灵活地躲开,“你个小家伙,自从符华离开后,就是翅膀硬了。”
她转向秦白果,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促狭的笑,“交给你了,秦大舰长。这孩子精力旺盛得很,德丽莎和我都快被她折腾得减寿十年了。你们去巴黎,正好让她去祸害……呃,是去见识一下法兰西的风土人情。”
秦白果看着眼前这个虽然一脸不爽,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快带我玩!快带我搞事!”气息的老朋友,无奈又觉得好笑。“辛苦了,姬子。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姬子拍了拍秦白果的肩膀,又对小识喊道,“小识,在别人船上要听话!别给秦白果添太多麻烦!听到没有!”
“知道啦知道啦!你快走吧姬子老师!”小识不耐烦地挥手,仿佛姬子耽误她搞事的时间。
姬子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又跟琪亚娜等人打了声招呼,便转身离开了休伯利安。
舱门缓缓关闭,舰桥内暂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新登船的“问题儿童”身上。
小识似乎完全没觉得不自在,她双手抱胸,大摇大摆地走到秦白果面前,仰起头。
虽然身高不占优势,但气势十足,她那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他,语气里充满了浓浓的埋怨和委屈:
“秦——白——果——!”
这一声喊得那叫一个百转千回,怨气冲天。
“你个没良心的!居然把我给忘了!是不是发达了,当上了这破船的舰长,就嫌弃我这个初中同学啦?!啊?!”
她越说越气,身边仿佛漂浮出黑红色的怨气,吓得琪亚娜赶紧把芽衣往后拉了拉,布洛妮娅也默默移动脚步,挡在了白希和黑希的身前。
“亏我以前还帮你抄作业!帮你打掩护!你被隔壁班那群混蛋堵巷子里的时候,还是我帮你把他们揍得满地找牙!你居然……居然有好玩的不带我!你是不是人呐!”
小识指着秦白果的鼻子,唾沫星子都快喷到他脸上了。
那架势,活脱脱一个被主人抛弃的小猫……
如果忽略掉她周身那足以让A级女武神都严阵以待的虚数能波动的话。
舰桥上的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想笑又不敢笑,看着他们平日里运筹帷幄、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舰长如何应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声讨”。
秦白果被这一连珠炮轰得有点懵,尤其是小识提起初中那些“黑历史”,让他老脸一红。
他赶紧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标准的法国军礼……不对,是标准的投降姿势,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
“哎哟我的小识大人!冤枉啊!天大的冤枉!”
他语气夸张,带着十足的谄媚:“我哪敢忘了你啊!你可是我最尊敬、最强大、最可爱、最讲义气的初中同桌!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不是?”
“哼!”小识把头一扭,但嘴角似乎微微动了一下。
秦白果见状,立刻打蛇随棍上,凑近一步,继续用那种能腻死人的语气说道:“我这不是想着,休伯利安有些小,容纳不下你这尊大佛,你就应该坐镇圣芙蕾雅,指挥若定,未来稳步就班地从符华手中继承太虚山掌门之位啊!”
“呸!”小识转回头,啐了一口,但眼里的怒气明显消减了不少,“少来这套!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还有一堆人都登舰了,狗屁太虚山掌门,那是老古董才稀罕的。你就是觉得我麻烦!嫌我碍事!”
一段时间过后,秦白果这才把气呼呼的小识哄好,然后带着众女武神准备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