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顾白的话意味着什么后，谭言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捏了一下。
谁懂？刚开始工作就犯下这么大的错误。
不过回想一下，听见系统说穿书女已经与男主相遇后，她只去看了一眼，就迫不及待开始赚钱。当时，她并没有确定过对方的真正身份。
这一刻，做错事的内疚感和无力感压得她差点喘不过气。
不过，既然做错事，就不能推卸责任。
“顾先生，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会尽力补救，任务完成后，我愿意接受责罚。”谭言摆正态度，认真承认错误。“我先去确定这个穿书女是否是女主。”
“等等！”顾白拦住即将夺门而出的谭言。
谭言的手僵在门把上，不安地问,“我是不是还犯了其他的错误？”
顾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嘴角，从身后掏出一把折扇，随意扇了两下。“坐回来吧。”
谭言不明所以，但已经没了反抗的力气，只能坐回原处。
“你要怎么调查？问系统不是更快吗？”
谭言看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脱口而出，“可是，这件事就是系统告诉我的。”
“是呀，既然是它告诉你的，犯了错把它推出来就行，何苦这么害怕呢？”
还可以这样？
谭言突然想到那天教张丁的话，她当时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她好像说，“与其费口舌不如把责任推给官府。”
可是……
“可是，这不一样。”谭言喃喃自语，顾白没有听清楚，皱着眉头问，“你说什么？”
“我说，它只是如实汇报情况，现在的后果是我不加判断造成的。这不是它的错，我不应该用它当我的挡箭牌。”
顾白仔细打量着她，似乎想透过这副皮囊看到真正的她。
谭言捏着手指，勇敢迎接他的打量。
“你出去吧，红娘会带你离开。”顾白挥了挥手，打发她离开。
谭言觉得莫名其妙，但形势比人强，自己也只能听从安排。
关上顾白的房门后，红娘突然出现，“姑娘，这边走吧。”
哦，是昨天那个妈妈啊。
***
“叮！系统正在升级中。”
谭言正一无所获地走在路上，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提示音。
“系统，这是什么意思？”
约莫一炷香后，系统终于开口，“宿主，我升级成功啦！”
“什么意思？你前一段时间不是去升级过系统吗？”
“是这样的，宿主。前段时间呢，我被配备了‘情绪’这项功能，直到今天才被彻底激活，你有没有察觉到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
“嗯……你说话没有以前那么冷冰冰了？”
“呜呜呜，你果然是关心统统的好人！”
“啊？什么统？”谭言觉得以前那个系统确实冷漠，但当下这个系统更令人无所适从。“算了，你给我解释一下情况吧，我脑子都要爆炸了。”
“是这样的，‘情绪’这项功能就相当于你们人类口中的‘人情味’，这项功能被激活后，我就不是冷冰冰的铁疙瘩，而是真正能与你并肩合作的伙伴。”
“有没有这个东西有什么区别呢？”
“哎呀，宿主，你问到点子上了！之前的系统只会照章办事，但是现在的我会更加灵活。”
“哦～就是可以占便宜是吧？”
“……”好像开启了不得了的开关，系统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你可以这样理解。”
“不对呀，”她突然又想到什么，“那你之前没有‘情绪’不也让我提前获取了美食大全？”
系统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这个属于提前支付，你之后要加倍用自己的任务点去还。”
“啊？你现在有‘情绪’了，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抱歉，宿主，交易一旦确定，没有反悔的机会。”
“真没赶上好时候，”谭言撇撇嘴，接而又问，“是所有的系统都有‘情绪’吗？”
“宿主，你真棒，又问到点上了！”
谭言表示谢谢你的夸奖。
“最初系统生成起就带有‘情绪’，但有心思不正的任务者利用过这一项功能为自己谋取私利、甚至破坏了小说世界，最后还把系统推出来背锅，那个系统深受打击，启动了自毁装置。后来，新boss上任后，改变了这一规则。他觉得任务者固然重要，也不能忽略系统的心情，所以，他设定了一项测试，只有真正关心爱护系统的任务者才有资格拥有一个有‘情绪’的系统。”
听到这里，谭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阴阳怪气地说，“那你们这些系统一定很钦佩这个大boss吧？”
不等系统回答，她突然想起那件正事，“那个穿书女？”
“放心吧，穿书女不是冬天的大白菜，那个女人就是女主。”系统解释完，还不忘补充，“对了，希望你不要生大boss的气。”
“怎么，刚升级了‘情绪’，就会帮人求情了？”
“……”
“算了，我本来还有点生气，但一想到他是为你们好，我就没那么生气了。”但想到他对自己的态度，谭言又补充了一句，“哼，变脸无常的老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