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特意避开了些，但季舒洵还是看到了楚成晔背上伤后。
长长的一条，一看就是被利器砍伤的。
这么重的伤，还说什么没事。
季舒洵如此想着，不自觉说出声来。
但声音很小，恰巧楚成晔正在和钟太医说话，因此完全没有听到。
倒是乔曦听到了，但她垂着头，当做没听到一样。
等楚成晔一包扎完，钟太医站在外头回话，楚成晔穿上衣也不等人说完就要进里间，岂料季舒洵先一步说道：“楚成晔，你该回去了。”
“钟太医，你也退下吧。”
楚成晔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季舒洵口中说的人不是他吧！
然后看了眼钟太医，见他行礼离开，这才确定，肯定是让那个钟老头走。
走了好，免得话多。
看着季舒洵那张精致好看的脸，受伤后的季舒洵比平时少了几分冷淡，多了几分脆弱，眼角有些微红，像是琉璃易碎，莫名让人心头一紧。
楚成晔莫名产生一种要将季舒洵给精心藏起来的冲动。
珍宝得细心保存，藏在一个隐秘之处方为道理。
楚成晔唇角扬起，乐呵呵的朝季舒洵说：“让你看你不看，现在盯着我做什么。”
他说的就是刚才脱衣服让季舒洵欣赏的事，谁料季舒洵完全不懂欣赏，随手就招了太医来。
季舒洵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让人把楚成晔赶出去实在太过没人性了，毕竟楚成晔是受着重伤来看望她的。
相比之下，她的伤倒还好些。
若是在楚成晔身上，他左不过就说受了小伤，但在季舒洵身上，可是险些要了她的命。
但楚成晔这伤确实得静养才是，他在自己这里，不可能会静养。
光看这架势，像是要将屋里的所有人给赶出去一样。
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这如何能静养。
楚成晔唇色泛白，脸色明显不太好。
但他像是没感觉一样，就差没当场给季舒洵来一场表演了。
季舒洵发现，不知为何，楚成晔在她面前总是带着笑的。
像是蘸了蜜的花瓣一样。
明明在别人面前都很凶，尤其是上过战场之后，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盯着人时锋利无比，季舒洵不是没见过有些胆小的婢女会吓得失色，大气都不敢喘。
要是楚成晔的这副模样被人瞧见，许是他身边的将士都会怀疑那是否是他们追随敬佩的少将军。
季舒洵欲言又止，然后看着楚成晔又坐回原来的地方。
楚成晔不动声色的往季舒洵那边靠。
他以为自己的动作小心隐秘，季舒洵肯定没看到。
季舒洵：“......”
从最开始离她几步开外，到现在伸手就能碰到，她又不是眼瞎，怎么可能看不到。
楚成晔咳了两声，解释了一下，“当时我以为你是为了救太子才受伤，所以多说了几句...”顿了一下，接着道：“但你别放心上，我不是说你。”
“你知道的，我担心你还来不及。”
这个季舒洵确实知道，毕竟楚成晔现在重伤的情况还过来看她，由此可见一斑。
不过楚成晔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嗯？”季舒洵低嗯一声。
嗓音清冽，宛如江南烟雨中随风飘落的花瓣雨，单单一个字，就让楚成晔愣了一下。
心想着，季舒洵人长得好看，怎么声音也这么好听。
自从明白自己对季舒洵的心思，楚成晔整日不是念着季舒洵，就是盯着季舒洵想入非非。
此时，他就盯着季舒洵的唇看。
季舒洵面色是带着病态的苍白，唇色浅淡，和季舒洵给人的感觉一样。
平时季舒洵也是每日被药味所围绕，整个人都染上了淡淡的药香，现在整日整日的喝药上药，药味比平时要浓烈得多，却又和楚成晔身上的药味渐渐交融，此消彼长，在楚成晔心头萦绕。
楚成晔突然有一种想亲季舒洵的冲动。
这并非是他一时的想法，其实每天都会有。
只不过今日格外想，压不住的冲动。
想让季舒洵的唇色被他亲到红润，想让那双清冽的眼眸中只看到他一个人的身影，想在季舒洵心中留下划不去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