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洵也就直接说了：“殿下忘了吗，今日是楚将军离京的日子，臣去送他一程。”
齐明灏呼吸一顿。
果然。
他就知道。
但季舒洵就不能骗骗他吗？
齐明灏罕见的产生一种希望别人哄骗自己想法，不过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个就是季舒洵不是这种性格的人，第二就是身为储君，齐明灏也不容许自己竟会有如此软弱的想法。
于是面无表情道：“你何时与他关系这么好了，”
此时的太子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以前还费尽心思想让两人关系好转，不愿旗下两人敌对。
“你病都没好，何必去送。”齐明灏更想说的是季舒洵宁肯天不亮去送楚成晔离京，也不肯在他过来时见他一面。
但这话他说不出口。
堂堂大晟皇朝的储君殿下不至于此。
明眼人选，都会选他才是。
再说，季舒洵和楚成晔的关系一向水火不容针锋相对，近些日子才好些，远不到那种他要介怀的地步。
但理智和直觉在搏斗，理智告诉他不至于，直觉告诉他得赶紧行动，不能给两人相处的机会。
好在，楚成晔今日离京上战场了，这场硬仗有得打，短期之内不会回来。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齐明灏向来觉得这话是有几分道理的。
不管旁人会不会触动，但按照季舒洵的性格，八成会。
看楚成晔就知道了。
若不是他脸皮厚，死皮赖脸缠着季舒洵，两人的关系也不会一下从地下到天上。
因此，齐明灏说的这话季舒洵就没有再多回复。
她转移开话题，“殿下可是有要事相商？”
若是没有，不会这么急匆匆的过来，而且不顾季舒洵意愿非得见到她，除了这个可能她很难想到其他。
齐明灏一时语塞，各种搪塞理由在脑海疯狂转动，但最后一个都没说。
他低声道：“就是心情有些不好，我觉得，你应该少和成晔再继续往来。”
在季舒洵想要敷衍过去时，齐明灏堵住了她的话，“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齐明灏不是不让两人来往，他是不想两人过了那个度，毕竟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楚成晔的心思，从未想过遮掩。
恨不得昭告于天下般。
真是......放肆。
但，齐明灏嘴上不说，心中却有点羡慕。
他的心思都不敢表露在明面上，既是为了季舒洵，也是为了他自己。
听到齐明灏的话，季舒洵看着他的眼睛，能清晰看到自己的身影在其中。
要她筹谋划策还好，应对情感一事实在不是她所擅长的。
就像不知楚成晔何时对她动了心一样，季舒洵更疑惑的是齐明灏竟会对她动心。
太子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君子，从他过往所有行为举止都能看出。
近些日子却时常有些失控，齐明灏眼中的疲惫在季舒洵面前也没有太多遮掩，直接袒露出来，像是刻意展现软弱的一面以博得季舒洵些微动容。
季舒洵错开视线，不肯往另一个方向去想。
她想：或许是压力太大，既是内斗，亦是外敌当前，太子才会如此。
等过段时间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