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杜泽只觉肩头传来一阵突如其来的麻木感,紧接着,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如潮水般涌来,鲜血不受控制地从伤口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几乎与此同时,身后又响起几声急促的枪声,那是亚历山大一行人及时赶到的信号。杜泽心中闪过一丝宽慰,但随即,意识的边缘开始模糊,世界在他眼中渐渐褪色,最终,一切归于黑暗,他沉沉地昏了过去。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杜泽的灵魂在梦与现实之间徘徊,时而沉入记忆的深渊,时而浮现在当下的表面。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改变命运的夜晚,父亲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与警察冰冷的手铐交织在一起,母亲的哭声穿透了夜空的寂静,直击他幼小的心灵。那些画面如同老电影般反复播放,每一次重温都让他心如刀绞。然而,画面一转,他又置身于这个新世界,一家四口围坐在餐桌旁,欢声笑语,温馨而美好。王宁与他婚礼上的誓言、肖月抱着孩子与他共度的时光,这些片段交织在一起,让他分不清哪些是梦,哪些是真实。
在这样的梦境与现实的交错中,杜泽常常陷入深深的思考:“庄周梦蝶,我是否也成为了那只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蝴蝶?哪一个世界才是我的归宿?哪一个我,才是真正的自我?”这些问题如同迷雾中的灯塔,指引着他却又让他迷失方向。他拼尽全力想要睁开眼,逃离这片无尽的黑暗,但每一次尝试都如同徒劳,只能继续沉沦。
直到有一天,当一束强烈的光芒穿透黑暗,刺破了他的眼睑,杜泽终于醒了过来。那光太过耀眼,让他不得不再次紧闭双眼。这时,一个熟悉而焦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泽,阿泽你醒了吗?”那是肖月的声音。
杜泽心中一动,强忍着不适,再次尝试睁开眼。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肖月,她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痕,见到杜泽醒来,瞬间绽放出喜悦的光芒,随即大喊:“杨涛,杨涛,阿泽醒过来了!”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几声惊喜的呼喊,众人纷纷围拢过来。
杜泽想要坐起身,但肩头处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肖月见状,连忙按住他:“你现在不能动,阿泽,你醒过来真是太好了,吓死我了。”说完,她再也抑制不住情绪,趴在杜泽身上大哭起来。
杜泽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轻声安慰:“我这不是没事了吗,别哭了。”
医生适时地走进房间,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后,宣布杜泽的身体状况已基本稳定。张亮随后走进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杜泽:“阿泽,你都昏迷五天了,可吓死我们了。”说到这里,张亮的眼眶也湿润了。
杜泽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转而问道:“布京先生没事吧?”
“他没事,多亏了你。”张亮解释道,“亚历山大说,你当时眼疾手快,把布京踢到一旁,救了他一命,自己却中枪了。亚历山大他们后来抓住了那个偷袭者,据他说,他是车辰分子,原本计划在晚上实施恐怖袭击,没想到会碰上布京。这次事件后,布京他们决定对车辰发起进攻,报仇雪恨,这两天正忙着准备呢。”
杜泽苦笑,这次意外不仅让他自己身陷险境,还间接引发了战争。但转念一想,这或许也是推动布京走向总统宝座的一步。他不再多想,转而关心起眼前的事:“月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肖月擦去眼泪,解释道:“我给你打电话,你一直关机,我担心你,就给杨涛打了电话。杨涛怕你出事,就告诉我了。你可别怪杨涛啊。”
杜泽笑着摇摇头:“怎么会呢。”
这次经历,让杜泽深刻体会到了生命的脆弱与珍贵,以及身边人的重要性。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过于追求事业上的成功,而忽略了生命中真正重要的东西。在与死神的擦肩而过之后,他更加珍惜眼前人,也更加明白,无论梦境还是现实,重要的是活在当下,珍惜每一刻与家人朋友的相处时光。
杜泽在肖月等人的细心照顾下,身体逐渐康复,很快就出院了。他伸了个懒腰,感受着体内涌动的活力,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好在他年轻力壮,身体恢复的速度超乎想象。
“阿泽,你感觉怎么样?”肖月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脸上洋溢着关切的神情。
“好多了,月姐,你看我这不是已经生龙活虎了吗?”杜泽坐起身来,接过粥碗,大口喝了起来。
肖月看着他,眼中满是柔情:“那就好,不过还是得注意点,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杜泽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离不开肖月等人的默默付出。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肖月的肚子明显的凸起了,杜泽让她赶紧回港城养胎,这里毕竟没有港城安全,肖月看到杜泽已经康复了,也就没再坚持,被人护送着离开了。
在此期间,张翰墨一直听从杜泽的安排,没有停止收购股份的步伐。每当夜深人静时,张翰墨都会坐在办公室里,仔细研究着各种报表和数据,为杜泽的宏伟蓝图添砖加瓦。
终于,有一天,张翰墨带着一份厚厚的报告来到了杜泽的办公室。
“杜总,我们花完了你提供的一百亿美金的资金,现在北斗星投资公司已经成为了鹅国最大的外国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