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杜泽，眼神里满是期许：“阿泽，你知道为什么给你提前准备这些吗？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股劲——不是野心，是担当。我知道你早晚会走这一步的。远东这块地方，对华夏重要，对远东的人更重要。你去那里，不是为了帮谁争地盘，是为了让那里的人能过上好日子，让那里的土地能真正发挥价值。”
杜泽拿起那枚徽章，紧紧攥在手里，金属的凉意透过掌心，传到心脏的位置。“请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也不会让远东的人失望。对了，老爷子，还有件事，我想求您帮忙。”
副元首正用镊子夹起茶果放进碟子里，闻言抬眼：“但说无妨。”
“远东的局太复杂了。我猜测，到时候莫思科的议员会盯着我的权，军方的将军会防着我的势，地方的部族首领会揣着自己的心思，还有西方的资本也会在暗处窥伺……我一个人，怕顾不过来。我想请您派几名智囊，不用走到台前，就在背后帮我掌掌眼、出出主意。他们懂政策，通人心，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有他们在，我心里能踏实些。”
落地灯的光晕落在他脸上，映出眼底的坦诚。这些日子在远东奔波，连布京身边的顾问都拐弯抹角地打听他和华夏的联系。他像在走钢丝，脚下是万丈深渊，每一步都得踩着精准的平衡。
副元首放下镊子，指尖在茶碟边缘轻轻敲着，沉吟片刻后开口：“你能想到这层，说明你真的成熟了。搞事业不是单打独斗，得有能托底的人。”他起身走到书架前，从最上层抽出一本烫金封面的旧书，翻开泛黄的内页，里面夹着几张泛黄的照片——是他年轻时在东北工作时，和几位同事的合影，背景是皑皑白雪覆盖的界碑。
“你看这几个人。”副元首指着照片里戴眼镜的中年人，“老周，当年在外交部搞边界谈判，能把黑瞎子岛的历史档案背得一字不差，跟大苏谈判时，连对方外交官的小动作都能看穿；还有这个穿军大衣的，老张，在总参搞战略研究，当年珍珠岛冲突，他三天三夜没合眼，画出的兵力部署图比卫星照片还准。”
他合上书本，眼神里带着怀念：“搞大事，得有这样的人在背后撑着。他们不用冲锋陷阵，但能在你看不清路的时候，给你指个方向；在你热血上头的时候，拽你一把。”
杜泽的眼睛亮了：“那您……”
“我给你选三个人。”副元首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都是退下来的老同志，身份干净，没人认识。一个是搞国际政治的，对鹅国的派系斗争门儿清，能帮你分析莫思科的风向；一个是做经济的，当年主抓过两国能源合作，知道怎么把资源变成实打实的利益，还不让人挑出毛病；还有一个是搞民族工作的，在边疆、蒙省待了三十年，懂怎么跟部族首领打交道，知道哪些话能说，哪些礼该送。”
他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推到杜泽面前：“这里面是他们的资料，没有照片，只有代号——老周、老张、老杨。你到了远东，让张弛去满洲里接人，走‘特殊通道’，对外就说是你的远房亲戚，来帮忙打理庄园的。”
杜泽拿起信封，指尖能摸到里面卡片的棱角，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哪里是普通的智囊，分明是副元首给他派来的“定海神针”。
“但有一条。”副元首的语气严肃起来，“他们只给你出主意，不替你做决定。远东的路怎么走，最终还得你自己拿主意。他们可以提醒你‘前面有坑’，但跳不跳，怎么跳，得你自己定——这既是信任，也是规矩。”
他看着杜泽，眼神里带着期许：“当年我在东北，老首长给我派了个参谋，每次开会都坐在角落记笔记，散会后才跟我说‘刚才第三句话说得急了，对方可能会多想’。但他从不说‘你该怎么说’，因为路是我自己走的，脚底下的泡，得自己磨出来才记得牢。”
杜泽重重点头：“我明白。他们是拐棍，不是腿。”
“还有。”副元首补充道，“他们的身份，是最高机密。除了你和张弛，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包括布京那边，包括你家里人。他们住的地方要单独安排，跟你的核心团队隔开，平时聊天注意一些，宁可让他们闲着，也不能暴露。”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茶杯，“这些人都是国家的宝贝，把他们交给你，是让他们帮你，不是让他们冒险。”
杜泽把信封揣进怀里，紧贴着那枚徽章，感觉像揣了团火。他忽然想起在萨哈的矿区，有个老矿工跟他说“挖金子得有探矿的，不然一锄头下去，可能挖到水，也可能挖到炸药”。现在，副元首给他派来的，就是最顶尖的“探矿人”。
副元首端起茶杯，跟杜泽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有他们在，你在远东，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杜泽仰头饮尽杯中的茶，苦涩过后是绵长的回甘。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身后不仅有祖国的后盾，还有一群无声的智囊，在为他拨开迷雾，照亮前路。
副元首端起盖碗，跟杜泽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随后，我会让人去你家，跟你父母说清楚的。不过你要记住，经常回来看看他们。回去吧，远东的雪，还等着你去扫呢。不过你要记住，华夏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离开别墅时，他摸了摸怀里的信封，仿佛能感受到里面三个字的重量。车窗外的北戴河灯火璀璨，像撒在黑夜里的星子，而他知道，自己即将驶向的远东冰原，也将因为这些无声的支撑，渐渐亮起属于自己的光。
回到一龙别墅里，杜泽把自己的事情跟爱丽丝说了一下，不过爱丽丝也说出一番话，让杜泽始料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