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于明白,原来在这看似平静的飞舟之上,还隐藏着一位真正让他们颤栗的存在!
怪不得他们敢有恃无恐,特别是圣子圣女一点都不慌。
陈林那双看似慵懒的眸子,缓缓地、带着一种审视的目光,落在了那四名还停留在半空,动弹不得的黑袍人身上。
他并未起身,甚至依旧保持着那半倚半靠的姿势,只是微微张了张嘴,淡然开口,声音平淡得如同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一般:
“死吧。”
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仿佛蕴含了某种无上的审判之力。
话音刚落,刹那间,一股比先前铃铛音波更加恐怖、更加纯粹的力量,如同实质化的洪流般从陈林身上弥漫开来,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瞬间降临,将那四名黑袍人彻底包裹其中!
他们本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住,连呼吸都仿佛停止了,如同四尊被钉在空中的木偶,此刻更是连发出一声惊呼都成了奢望。
他们瞪大了双眼,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难以置信,想要挣扎,想要呼救,却发现自己连一丝肌肉都调动不了。
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股力量如同潮水般涌来,将他们完全吞噬。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甚至没有丝毫的痛苦呻吟。
在陈林那看似平淡无奇的“死吧”二字落下之后,那四道身影,连同他们身上的黑袍,以及一切属于他们的痕迹,都在那股恐怖力量的包裹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黯淡、分解,最终化为最细微的尘埃,彻底消散在空气中,仿佛他们从未存在过,连一丝灰烬都没有留下。
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如同捏死四只蚂蚁。
这个手段,让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刚刚放松的天命子、林天、林清璇,都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毛骨悚然!
特别是天煞殿的副殿主,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惊惧之色。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二字,就灭了四人!
其中一人,可是达到了自在仙后期的修为,距离合道只差一步之遥!
这种级别的存在,即便是在他们天煞殿,也绝对算得上是顶尖力量。
他自问,若是对上这样一位自在仙后期,自己也能将其斩杀,但绝对不可能如此轻而易举,仅仅吐出两个字,对方就瞬间灰飞烟灭,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这……这太荒谬了!
这太恐怖了!
对方真的是超脱强者!
!
副殿主脸上的惊惧之色并未完全褪去,但求生的本能,以及作为一方势力的副首领所养成的决断力,在这一刻占据了上风。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猛地抬起手,从腰间悬挂的众多饰物中,精准无误地扯下了一块看似古朴无华的玉佩。
那玉佩通体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墨黑色,边缘处隐隐有暗金色的纹路流转,显然不是凡物。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下一瞬,五指猛然收紧,毫不怜惜地,将那块承载着天煞殿殿主部分本源的玉佩,狠狠地捏碎了!
“噗——”
并非玉石碎裂的脆响,而是一种仿佛空间被强行撕开的低沉闷响。
玉佩破碎的刹那,一股比之前陈林释放出的力量更加浩瀚、更加阴冷、更加令人心悸的气息,如同挣脱了束缚的远古凶兽,猛地从玉佩的碎片中爆发出来,瞬间弥漫了整个飞舟!
这股气息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带着刺骨的寒意,直钻入每个人的骨髓深处。
所有人,此刻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毛骨悚然,浑身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栗起来。
那不是简单的害怕,而是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仿佛面对着天地间最至高无上的存在,连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
林天瞪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虽然知道师尊给了他一些保命底牌,但那些底牌也仅仅是在混元自在仙的范畴!
而这股从副殿主手中玉佩破碎后释放出来的气息...
已经超过了。
“超脱极道……”
刹那间,四周变色。原本还算正常的能量开始疯狂地、不受控制地向副殿主身前那破碎的玉佩残片处汇聚。
空气扭曲,光线被吞噬,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所有的物质和能量都在向那一点奔流而去。
紧接着,在那能量汇聚的核心点,一道无比巨大、无比伟岸的身影,缓缓地、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威严,赫然凝聚、站立起来!
那身影完全由浓郁至极的黑暗能量构成,仿佛是宇宙诞生之初就存在的混沌,又像是终结一切的虚无。
它没有具体的面容,只有一股令人灵魂都要崩溃的压迫感。仅仅是存在,就足以让这片空间都为之颤抖。
黑暗,如同实质般,从那伟岸身影的脚下蔓延开来,迅速吞噬了周围的光明,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稠黑暗之中。
连陈林那双淡然的眸子,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遮蔽了一瞬。天煞殿的殿主,降临了。
天煞殿的殿主缓缓抬起眼帘,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如同古井,波澜不惊地扫过四周。
然而,正是这看似平淡无奇的目光,却让在场所有人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副殿主身体微微一颤,随即压低声音,急促而恭敬地将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虽然只是殿主的一缕投影,但也足以保他性命无忧。
“有趣!” 天煞殿殿主听完副殿主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狩猎者发现罕见猎物时的兴奋。
他将目光投向陈林,这一次,那目光不再是漠然,而是充满了探究和浓厚的兴致,仿佛在打量一件精巧却又危险异常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