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微微挑眉,别的不说,这两姐弟相依为命却是让人有些佩服。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十二岁了,只能读三年!”
此话一出,两姐弟热泪盈眶。
“弟弟读书颇为刻苦,定能考取秀才!多谢,我愿意为奴为婢报答你的大恩!”说着刘婷又跪了下来。
苏黎微微皱眉:好歹曾经也是个官家小姐,这动不动下跪的礼节是跟谁学的?
“我没有收你为婢的意思,就当是全了当初的相识一场吧!
另外,你们或许不知道,你们的亲生父母在当晚逃脱,已不知去向!你们的名字已经被大舅从族谱划掉!”
刘婷自嘲一笑,“我们不配为父亲的儿女,你放心,我们如今的户籍是周县的,不会与他们攀扯上一点关系!”
“如此甚好,好好读书,去改变命运吧!”
刘婷起身与棋哥儿对着她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而后缓缓退了出去。
柳儿不明所以,“姑娘,这便是舅老爷那庶女?你为何要帮她?”
“看两人如今这机遇多半是走投无路才会来求我。若是我不帮他们,说不定他们会狗急跳墙去往京城烦忧大舅,岂不是得不偿失?”
柳儿嘟囔着嘴,“可是如此就要坏了书院规矩!方才她还想着做婢女,我觉得她没安好心!会不会得寸进尺?”
苏黎微微摇头,“墨尘做事稳妥,不会让外人得知!至于你说的,她没有机会也不敢!”
果不其然,墨尘将人送出村子叮嘱:“大人可是为了你们破了书院规矩,你们若是不知好歹别怪我心狠手辣!明日酉时到这里等我!”
说完看都不看二人那惧怕的眼神,脚尖一点飞走了。
两人手心之中都是汗。
“姐姐,我一定会考中秀才,为你寻得一佳婿!”
刘婷温柔一笑,“弟弟,你放心读书,今日我看到女子休闲处在招侍者,待遇颇高,我会前去应招,你莫要担心我!”
“姐姐,是我耽误了你,若不是我,隔壁张秀才肯定不会嫌弃你!呜呜呜……”少年又哭了起来。
刘婷语气有些严厉:“弟弟,以后谨记男儿有泪不轻弹。
那张秀才他娘眼高于顶,尖酸刻薄,我嫁过去空有秀才娘子的身份,注定要招受折磨!这样的人家不嫁也罢!”
她轻轻拭去棋哥儿的泪花,变得语重心长:“谁有都不如咱们自己有,我弟弟若是高中,就是我最有力的靠山,所以,你必须努力……”
棋哥儿止住哭声:“姐,我们真的不能去京城找父亲吗?”
刘婷露出苦涩的笑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傻孩子,我们本就不是刘家血脉,你如今叫周棋你忘了?
更何况,方才苏黎的警告之语你难道没听出来?”
“即便是找到他们又能如何?无非就是给点银子,说不定我们还会被他的仇家盯上利用,以我们两人的心智,届时又该如何?”
“从事情败露的那一刻,我们的结局已经注定,这辈子不会与他再有半分瓜葛!
不过,如今的日子虽清贫,我却觉得心里分外踏实!弟弟,莫要想其他的,靠你自己的努力,我们仍然能过好日子!”
“姐姐,你为了我,如今现身,她知道那件事情,这……”
刘婷微微一怔,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已经失身的事情,摇了摇头,“她不会那样做,对她没有半分好处,她也不屑那样做!
弟弟,我有些敬佩她,为人正直,单刀直入!如今又是女官……”
棋哥儿双手紧握,十二岁的少年转身深深看了一眼长宁村的方向,心里暗下决定:一定要努力读书,考取功名。
苏黎躺在床上回想起当时见刘婷第一面的场景,微微失笑。
“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曾经嚣张跋扈的官家小姐经历磨难,竟能脱胎换骨,让人刮目相看!”
心里默默叹息:罢了,虽说当初她是自食恶果,却也还是自己使了些手段的原因,就当了却这因果吧!
睁开眼的瞬间,她惊愕的从床上蹦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元慧主持哈哈大笑,并未回话,而是伸出手。
“干嘛?”
“这次贫僧是来收回玉佩的!”
苏黎松了口气,借袖口从空间掏出玉佩扔给他。
“下次进来时请敲门!”
元慧双手合十,“施主已完成任务,请好好享受接下来的生活!”
说完只见一股劲风吹过,门自动开启一条缝又快速关上。
她定睛一看哪还有半个人影!
她揉了揉眼睛,“娘嘞……这是什么功夫,来无影去无踪的!”
“姑娘,您没事吧?”门外墨尘的声音响起。
“我无事!”
躺下来的瞬间做了个决定,以后每天晚上去空间睡觉,要么设个小型阵法,若是再碰到这样的高人,自己的小命分分钟就没了。
与此同时,隔壁的棋手一枚棋子飞出。
“阁下何人?夜闯长宁村所为何事?”
棋手心中懊悔不已:真是大意了,以为村口设了阵法,没人闯进来!不想却来了高手,也不知有无人员伤亡。
看来自己以后晚上不能喝太多酒,喝酒误事!
元慧立于半空之中,“江儿,多年未见,你还是如此急躁!”说完从袖口掏出一本书扔给他,消失不见。
棋手握着书的手有些颤抖,“是……是太师父!”
一旁喝大的孙帅腾晃了晃他,“咦?你咋还哭了?方才我看到有人在天上飞?是不是鬼?”
棋手翻了个白眼,“孙饭桶,以后莫要再叫我喝酒,我今天糗大发了!”
孙帅腾语出惊人:“确实,你喝酒真的很菜!”
棋手盯着手中的书根本没心思跟他吵嘴,急步回了自己家。
一旁的两个下人对视一眼,连忙扶起晃晃悠悠的孙帅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