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一头困兽般在帐内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点燃。
“蓝玉……蓝玉……”朱棣咬牙切齿地念叨着这个名字，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军师，你说……这可如何是好？”朱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
姚广孝也感到一阵深深的恐惧。他知道，这次他们是真的遇到大麻烦了。
“殿下，如今之计……只能……”姚广孝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士兵又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报——”士兵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信，“殿下，蓝玉派人送来一封信！”
“蓝玉的信？”朱棣一把夺过信，撕开封口，抽出信纸。
姚广孝也凑了过来，两人一起看向信的内容。
只见信纸上，只有寥寥几个字：
“你要动我女婿，我就让你回不了北平！”
没有署名，但那熟悉的笔迹，那嚣张的语气，除了蓝玉，还能有谁？
“啪！”朱棣手中的信纸被捏成一团，他双眼赤红，浑身颤抖，发出一阵野兽般的嘶吼。
“蓝玉！你这个老匹夫！本王……本王与你势不两立！”
姚广孝看着朱棣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悲凉。他知道，这次他们是真的败了。败得彻彻底底。
“殿下……”姚广孝想要安慰朱棣，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哈哈哈……”朱棣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无奈。
“好一个蓝玉！好一个‘蓝和尚’！”朱棣喃喃自语道，“本王真是小看你了！”
他缓缓地坐回椅子上，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军师，你说……咱们还有希望吗？”朱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
姚广孝沉默了片刻，缓缓地摇了摇头。
“殿下，咱们……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夜，更深了。
燕王大营内，一片死寂。
只有朱棣那孤独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凄凉。
……
沉默许久，
姚广孝突然想到一个计策：
“殿下，贫僧倒有一计。”
姚广孝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咱们可以向西羌人施压，缩紧包围圈！”
“缩紧包围圈？”朱棣一愣，“军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殿下，您想想，咱们把西羌人逼急了，他们会怎么样？”姚广孝说道，“困兽犹斗，其力必猛！到时候，西羌人肯定会拼死反抗。咱们就可以趁机……”
“趁机什么？”朱棣追问道。
“趁机激怒西羌人！”姚广孝压低了声音，“西羌人一旦被激怒，肯定会失去理智，到时候，他们就会猛攻蓝玉！蓝玉就算是战神，也抵挡不住西羌人的疯狂进攻。到时候，咱们再以追击西羌人为名，直接杀入蓝玉军中！”
“妙啊！”朱棣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军师此计，真可谓是一箭双雕！既可以除掉蓝玉，又可以平定西羌，一举两得！”
“殿下英明！”姚广孝连忙说道，“不过，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军师放心，本王自有分寸。”朱棣说道，“来人，传令下去，明日一早，全军出击，缩紧包围圈！”
“遵命！”传令兵应声而去。
……
拂晓时分，燕王大军兵分五路，浩浩荡荡地向西羌人压去。
战鼓声、号角声、马蹄声，响彻云霄，震耳欲聋。
燕王朱棣，身披金甲，手持长枪，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他看着前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蓝玉，你给本王等着！”朱棣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次，本王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
西羌大营，气氛紧张而压抑。
十七八个酋长，围坐在一起，一个个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盟主，这燕王欺人太甚！咱们跟他拼了！”一个酋长怒吼道。
“是啊，盟主！咱们西羌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另一个酋长也附和道。
“跟他们拼了！大不了一死！”
“对！跟他们拼了！”
众酋长群情激昂，纷纷表示要跟燕王决一死战。
然而，盟主乌藏却始终沉默不语。
他是一个聪明人，知道西羌人虽然勇猛，但毕竟不是燕王的对手。
更何况，他听说大明朝廷内部，也是矛盾重重。
蓝玉和燕王之间，似乎有着很深的仇怨。
“诸位，稍安勿躁。”乌藏缓缓开口道，“燕王此举，未必是针对咱们。”
“盟主，您这是什么意思？”一个酋长问道，“燕王都打到咱们家门口了，难道咱们还要忍气吞声不成？”
“是啊，盟主！咱们西羌人，可不是好欺负的！”另一个酋长也说道。
“诸位，你们有没有想过，燕王为什么要这么做？”乌藏问道，“他要灭咱们，还不早灭了？”
“这……”众酋长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依我之见，燕王此举，很可能是为了对付蓝玉。”乌藏说道，“他想借咱们的手，除掉蓝玉！”
“什么？！”众酋长都大吃一惊，“盟主，您是说……燕王和蓝玉，他们有仇？”
“没错。”乌藏点了点头，“我听说，蓝玉是蜀王的岳父，而燕王和蜀王，是死对头。”
“这……”众酋长都傻眼了，“那……那咱们该怎么办？”
“咱们什么都不用做。”乌藏说道，“咱们只需要收缩兵力，龟缩到两三个县城里，静观其变即可。”
“这……这能行吗？”一个酋长有些犹豫，“万一燕王真的攻打咱们，那咱们可就……”
“放心吧，燕王不会这么做的。”乌藏说道，“他真正的目标，是蓝玉。只要咱们不主动招惹他，他就不会对咱们动手。”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乌藏打断了那酋长的话，“就这么定了！传令下去，全军收缩，退守两三个县城！”
“遵命！”众酋长虽然心中不甘，但也只能听从乌藏的命令。
……
燕王大军一路推进，占领了七八个县城，却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这让朱棣感到非常意外。
“军师，这西羌人，到底在搞什么鬼？”朱棣问道，“他们怎么连个影子都没有？”
姚广孝也百思不得其解。